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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脸的羡慕,拍起马屁,“大姐,你今天真漂亮。”
视线在那一套华贵首饰上流连不去,恨不得变成自己的。
可惜她提都不敢提,更别说其他了。
这位大姐气量极小,为人又小气,做事心狠手辣,生母又得宠,兄长又是连家的长子,她可得罪不起。
连婷从来没将这个三妹放在眼里,眼晴在她身上一转,愣了一下,“咦,这不是二妹的衣服吗?怎么到了你身上?”
她平时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连翘身上,但凡她的一切,都留了个心眼。
连俐笑眯眯的道,“二姐不喜欢,就给了我。”
橙儿被恶心的想吐,明明是死不要脸的抢去的,现在还说别人不喜欢,施舍给她的。
这人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
连婷一脸的似笑非笑,“二妹真是大方,随手就能送出一套,下次不如也给我一套?”
连翘仿佛没听出话里的嘲讽,四两拨千金,“大姐你又不缺衣服,开什么玩笑。”
一名丫环急匆匆的赶来,着急万分,“各位小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夫人正在等你们呢。”
三人并肩而行,走了几步,连婷忽然问道,“客人们都来了吗?”
丫环叽叽喳喳开口,“来了,都来了,我们连家宴请客人,岂会不来的?”
忽然眼睛放光,“方小侯爷都来了,听说长的玉树临风,俊美不凡。”
夸起来没完没了,一脸的深醉花痴状。
听的其他人面色各异,说不出的复杂古怪。
连俐眼珠一转,故意笑道,“真的这么好?道听途说吧。”
丫环满脸红光,兴奋异常,“怎么可能?好多姐妹都偷偷去看过了,回来个个都说好。”
她成了方子玉忠实粉丝,都忘了规矩和礼仪,幸好大家都听的入神,没人注意这点。
连婷忽然停下脚步,四处看了一眼,不好意思的抚着肚子,“我肚子有点不适,你们先去吧。我马上来。”
连俐会意的一笑,“那快点啊。”
女孩子每个月都有不方便的时候,太辛苦了。
连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连翘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
直到前面的人影消失了,连婷才站直身体,转而朝前院走去。
她的丫环红玉大为着急,拉着她的衣袖不让她走,“大小姐,这不大好吧。”
快疯了,这位大小姐做事越来越疯狂了。
要是查出来,身为主子的连婷不会有什么责罚,但下人的命运就惨了。
连婷一挥袖子,脸色冷漠如冰,“你要是怕,可以回去。”
说完这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红玉苦着脸,含着热泪,追了上去。
花开两朵,先表一支。
但说方子玉那日接了帖子,却不过情面,准备赴约。
只是于澄明说什么都不肯陪他去连家,太子府是不得不去,但其他地方他才懒的出面。
江湖和朝堂是两回事,他不想掺和进去。
再说太子那天说的话,他一直记在心里,暗自防备,生怕哪天忽然多出一个妻子来。
他可不想自找麻烦,只是念在朋友一场,有些话不得不说。
“子玉,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家的姑娘,就尽早禀明太子。”
免得错失良机,留下一生的遗憾。
方子玉白玉般的脸上浮起一朵红云,异常明显,“胡说什么呢,根本没影的事。”
难道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不会吧!他就这么藏不住事?
于澄明见他还在睁眼说瞎话,好笑不已,“你何必在我面前遮遮掩掩,我又不会害你的,有时机会一纵即逝,好好把握吧。”
忠言逆言,他说他的,至于听不听,是方子玉的事情。
方子玉苦笑几声,“何苦说的这么伤感呢。”
他有他的顾虑,有些事情不好说出口。
“再说太子会不会成全,还难说。”
心里暗想:他对连家的小姐是几分心动,但还不到非娶的地步。
于澄明最看不得他犹豫不决的模样,这代表着可能会失去良机。
难得有一个能让他心动的人,错失了再难追回。
他想了想道,“他要收服你,当然会随你的心意,连家又不是有实权的人家,两家联姻并不会威胁到他。”
他想了想道,“他要收服你,当然会随你的心意,连家又不是有实权的人家,两家联姻并不会威胁到他。”
他虽然是个江湖人,但他不笨,又是旁观者,看的很清楚。
方子玉愣了愣,不由失笑,“没想到你还懂这些,真是难得。”
更难得的是,一向不肯多管闲事的人,居然肯出声提醒,真是难为他了。
这份情意,他记下了。
于澄明挑了挑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江湖跟朝庭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形式不同而已。”
同样的勾心斗脚,同样的争权夺利,不同的是朝堂更加黑暗,一出手就是抄家灭族,尸体遍野。
方子玉想了许多,是啊,一样娶妻,不如挑个比较中意的女子。
不如拼一拼吧,得之我幸,失之我命,尽最大的人事,听天命。
“一起去吧,挑挑有没有合心意的,想来太子会成全你的。”
他难得有交好的朋友,于澄明和他极合拍,他也想尽份心力,助他早日忘却不该有的情怀。
于澄明吓的连忙摇头,太子如此说,方子玉也是这么说,真不知他们是怎么想的。
“别说傻话了,那种娇弱的千金大小姐不适合我,我也无心于此。”
方子玉眼中闪过一丝痛意,拍拍他的肩膀开解,“你啊,想开些,不要苦了自己。”
而他自己下定决心,要忘记过去种种,重新来过。
此生注定无缘,只求来生吧,明知虚幻不切实际,但也算有个念想。
于澄明怔怔的视线落在不知名的地方,声音幽幽,“人生本是一场修行,嗔痴苦痛皆是一种磨砺。”
方子玉见状,发出一声幽幽的长叹,不再多劝。
感情之事,冷暖自知。
不管如何,他带着礼物去连家赴约,被连家老爷亲自迎了进去,热情款待。
几乎京城所有的公子哥都来了,诸王府的世子,诸公侯的公子们,诸位大臣的公子们,说得出名号的都在坐。
大厅里热闹非凡,子玉置身在一堆贵公子哥中,谈笑风声,不卑不亢,温文尔雅,气度轩昂,自然成了最耀眼的主角。
大厅里热闹非凡,子玉置身在一堆贵公子哥中,谈笑风声,不卑不亢,温文尔雅,气度轩昂,自然成了最耀眼的主角。
连老爷一看再看,都舍不得将视线移开。
这样的人物确是最好的贤婿人选,只是他能看得上自家的女儿吗?
他不得不表示怀疑,几个女儿中最出色的……
突然室内的声音静了下来,一声清脆娇柔的声音响起,“婷儿见过爹爹。”
连老爷定晴看去,脸色大变,“你怎么来了?谁让你来的?”
正是他最疼爱的大女儿连婷,此时正小脸红扑扑,羞不自禁的站在他面前行礼。
袅袅婷婷,别样风流,在一群男人中,耀眼的如同一颗明珠。
众男子的视线粘在她身上,流连不去,好奇、惊讶、仰慕、垂涎三尺,各各都有。
连婷被看的局促极了,小手紧张的扭在一起,雪白的小脸红云晕染,脖子都红了,羞怯的低语,“母亲传话让我过来的,不知父亲有何事要唤女儿?”
听闻此言,连老爷脸色大变,恼怒不已,面上却一丝不露,挥挥手,“暂时无事,先退下。”
心里将姜氏骂了几百遍,这样的场合岂是一个女流能露面的?
难道为了内争,都不顾连家的脸面了?
太过份了,她可是连家的主母,应该为连家的利益考虑,怎么能这样放肆胡闹?
众人的眼神各异,说不出的古怪,暗自偷笑,更有人看的口水连连,色相频出。
方子玉垂下视线,没有朝连婷看上一眼,抿着酒,面无表情,不置一词。
连婷窘迫的快要流泪了,眼眶红了,可怜的模样极为楚楚动人,无辜的让人怜惜,“是,父亲。”
她慢慢转过身,身形怯弱,娇若梨花,优美婉约,引的不少人看的目不转睛,眼神痴迷。
她退下去时飞快的扫了人群一眼,那出类拔萃的男子顿时落入眼帘,耀眼的让人舍不得眨眼,从此在心里生了根,纠缠不去。
见佳人慢慢远去,平西王二公子眯了眯眼睛,笑吟吟的问,“连老爷,这是令爱?不知是哪位千金?”
见佳人慢慢远去,平西王二公子眯了眯眼睛,笑吟吟的问,“连老爷,这是令爱?不知是哪位千金?”
连老爷对他有所忌惮,赔笑道,“是我长女。”
他含糊的一语带过,不想多提,举起酒杯笑道,“来来,喝酒,大家一定要尽兴。”
众人皆识趣识意,顺着他意转开话题不提。
而连婷在四下无人处,捂住蹦蹦乱跳的心,面色潮红,春心萌动。
一再的回味着,整个人痴痴的,目光迷离。
含翠急的直跺脚,“大小姐,我们快走吧,快来不及了。”
真是的,大小姐的胆子也太大了,这样的事情都敢做。
还做的极逼真,差点将自己都骗过了。
连婷猛的惊醒,面露不悦,“怕什么?”
她才不怕那个嫡母,只要她娘得宠一天,就奈何不得她。
她面色一变,含羞问道,“对了,你刚才看到小侯爷了吗?”
含翠顿时忘了一切,眼睛放光,“看到了,果然是世家公子,风华绝代,无人能及,大小姐,您要是能嫁给他,此生无憾了。”
主子嫁的好,做奴才的才能沾光,她这个贴身丫环是侍妾的不二人选,所以她才拼尽全力帮大小姐办事。
她们是休戚相关,利益连在一起的。
连婷微微一笑,语重心长的道,“放心,如果成了事,不会忘了你。”
话里的暗示,让含翠心里一跳,害羞的垂下脑袋,“我一切都听大小姐的。”
花园里百花齐放,春光明媚,暖风拂过,温暖入怀。
到处是花枝招展穿金戴银的女人,丫环们更是围的水泄不通。
姜氏善尽女主人之职,周转于诸多贵夫人之间,谈笑风声,言笑晏晏。
而田姨娘和丁姨娘跟在她身边,随时服侍,给主母端茶送水,尽着妾室的本份。
眼看着姜氏风光无限威风八面,田姨娘心里嫉妒的发疯。
在连家,她是最得宠的,所有人都要让她三分,但在公众场合,她就成了受气的小媳妇,一点发言权都没有。
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不过是差了个名份,正室的名份。她受够了这样的生活,她不过是差了个名份,正室的名份。
总有一天,她要将这一切都抢过来,成为连家名正言顺的女主人,享受这样众星捧月的滋味。
几名贵夫人拉着连家几姐妹的手,亲切的问话,还送上礼物。
只是送的时候才发现不对劲,忍不住问,“连夫人,你家不是有四个女儿吗?怎么少了一个?”
姜氏早就发现了,只是苦于没有良机发问,暗恼那臭丫头不识相,这样的场合都能缺席。
面上却笑的漫不经心,“可能还在打扮吧。”
四处扫视一眼,越发的奇怪,按理说,以连婷爱表现的性子,这样的场合,正是最佳表现的梵会,她怎么可能不出现?
难道又在闹什么妖蛾子?
一想到这,心里隐隐不安。
田姨娘微微蹙眉,不放心的东张西望,昨晚已经交待过,让女儿打扮的漂漂亮亮。要压下所有人,独占鳌头,可这会儿怎么还不来?
一名贵夫人不在意的笑笑,语带暗讽,“连大小姐也太爱打扮了,本来就是大美人,不打扮就够美了。”
她们这些名门夫人,本来就看不上庶出的连婷,如今见她如此失礼,越发的不待见。
没人会喜欢没礼貌不懂规矩的女儿家,原本有心想探看连大小姐品性,想给家里庶子选配的夫人们也歇了心思。
要是娶个目无尊长的儿媳妇回去,谁受得了?
田姨娘没听出话里的嘲讽,还真以为在夸她的宝贝女儿,笑的合不拢嘴,不顾规矩抢着回答,“过奖了,我家婷儿天生丽质,但为了给夫人们留个好印象,才刻意打扮,想讨得您们的欢心。”
这话一出,听的众人眉头都皱了皱,这里有妾室插话的地方吗?
太不知体统,还厚脸皮的夸自己的女儿,果然是个没见识的妾室,上不了台面。
有这样的母亲,再有不懂规矩的女儿,就不足为奇了。
唉,连家百年声誉,就要砸在这对母女身上。
所以说宠妾灭妻是要不得,这规矩一乱,就养出了这样的女儿,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笑话所以说宠妾灭妻是要不得,这规矩一乱,就养出了这样的女儿,说不定还会闹出什么大笑话。
也不知其他几个女儿的品性是不是同样的不行?
姜氏见她们的神色,就知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由的大为着急。
连婷千错万错,她自己该死就算了,还要拖累她的女儿,这是她无法容忍的。
她心思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和颜悦色的吩咐道,“田姨娘,以后大姑娘就不用你管教了,让沈嬷嬷来管教,她的规矩该好好学学,幸好她的几个妹妹都是沈嬷嬷教的。”
这话里的意思转了无数个弯,在场的夫人们都是人精,哪有不懂的道理。
顿时将心放回肚子里,看来其他孩子还是不错的,只有连大小姐才是个例外。
田姨娘面色一变,“姐姐,这不大好,婷儿我调教的极好,人见人爱,何必……”
众人眼中有鄙视之意,这女人真是太差劲了,当着这么多客人面前,对主母还敢这样放肆,可见平时是何等的张狂。
大家都是正室,对那些不听话的妾室都痛恨的咬牙切齿,这下子更是同仇敌忾。
平西王王妃跟姜氏未出阁时,是手帕之交,见此情景哪里还能忍耐。
当下就发作了,“哟,这连家的规矩越来越不行了,一个小小的妾室都能爬到主母的头上,真是让人大开眼界,下次进宫时,得给诸位娘娘说说,也算是件稀罕事。”
田姨娘吓了一大跳,连忙跪下,“一点小事而已,王妃娘娘,您就放过我吧……”
要是让宫里的人知道了,她可要倒霉了。
心里暗怪自己,都忍耐了那么多年,到了这时候怎么就忍不住了?
儿子还没有继承连家,女儿还没订门好亲事,她还要继续忍耐。
等所有大事敲定,她还怕什么?
就让老爷废了这个无子的主母,抬举她上位,到时连家就是她的天下,她就能横着走,跟所有的贵夫人平起平座了。
平西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厉喝道,“在本王妃面前,你啊我啊,找死啊,来人,掌嘴。”
平西王妃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厉喝道,“在本王妃面前,你啊我啊,找死啊,来人,掌嘴。”
田姨娘在连家强横,但不敢在外面耍横,吓的脸色雪白雪白,“王妃恕罪,姐姐,您快帮帮我啊,我是连家的人,怎么能让别人欺负?我们连家的脸面何在?”
最重要的是,她的脸面彻底没了,她会成为所有人的笑柄。
姜氏巴不得她被人揍一顿,但最后一句话,她还是听进去了,出声求情,“王妃姐姐,算了吧,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平西王妃无奈的很,这个朋友就是面恶心善,所以才会弄成这样。
“你呀,心不能太软,该打的就打,该杀的就杀,该卖的就卖,碍眼的人都弄掉。”
她是王妃之尊,没人敢驳她的话。
她本身就是京城里有名的母老虎,平西王纳妾收通房,都要经过她的同意,否则没有好日子过。
即便如此,所有的妾室都被灌了无子汤,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子,对她构不成威胁。
皇后曾经将她召进去数落了一顿,都无法让她收敛,何况是别人呢。
田姨娘听的浑身发抖,眼神惊惧惶恐。
姜氏却心里一暖,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护着她,让她少吃了不少苦。
“王妃姐姐说的是,今天是好日子,您别再生气了,来,吃点心。”
一直站在她身后的连翘,将一盒猫耳朵放在平西王妃面前,笑吟吟的道,“王妃娘娘,这是娘亲为您特意做的,说您从小就爱吃,您可要赏脸多吃两块。”
平西王妃眼中有暖意,拍拍她的小手,“翘儿真是乖巧,要不是我那小儿子不争气,我还真想讨她作媳妇。”
哎,越看越喜欢,只是小儿子的品行,她心里清楚的很,要是许给儿子,糟蹋了。
算了,跟姜氏姐妹一场,这又是她唯一的女儿,将来的依靠,就不让她为难了。
田姨娘这才偷偷缩了回去,再也不敢露头。
风波才算过去,众人说说笑笑,又恢复了融洽的气氛。
一名新进京的官员夫人突然好奇的问道,“沈嬷嬷是谁?是宫里的那位姑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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