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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滴血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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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嫔妃听后纷纷窃窃私语:“皇后娘娘向来贤良淑德,安分守己,将后宫事务治理得井井有条,荣妃她究竟知道了什么秘密,敢在此时在全天下权贵面前威胁皇后娘娘?”

    只见皇后神色自若:“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宫问心无愧,若你有真凭实据,自然可以宣告天下。但这句话也送给你。如果你只是为了协助你的兄长篡权夺位而诬陷本宫,那本宫即便想救你也不能了。你且好自为之。”

    荣妃得意地笑着,在众臣惊愕的神色中甩动裙裾,带着一缕霸道的风,迈上了大殿的石阶。

    只见她对周围人诧异的目光视若无睹,径直走向满面怒容的太子,然后转身,说出了一句令台下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的话。

    “这个孽种,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孩子,怎配继承先帝的基业!”

    台下瞬间陷入死寂,接着又转为一片哗然。

    台下的议论声无非是清一色的嗤笑。皇后娘娘的品行,宫中人尽皆知。太子是皇后的亲生骨肉,便自然和先帝是亲生父子。

    荣妃毫无根据,大放厥词,已经让台下众人忍无可忍。一名老臣起身,带着盱衡厉色,朝殿前的侍卫大喝道:“还不快快将这个疯妇拿下!”

    面对纷纷冲来的侍卫,荣妃毫无惧色,太子脸上的紧张神色也随着侍卫的涌入一扫而空。他笑了笑,挥了挥手,示意侍卫退下。

    接着,他正容亢色地对荣妃问道:“荣妃娘娘方才说本宫非父皇亲生,可有凭据?”

    荣妃道:“人证物证,臣妾皆有。”

    太子大笑:“那还不速速传人证物证上殿?”

    荣妃冷笑一声:“不用。你就是最好的人证和物证。”

    说罢,荣妃掏出了一块净白如玉,却又薄如蝉翼的瓷片。阳光能够轻易地穿过这块瓷片,与其说它是一块瓷片,不如说它是一块有形状的薄雾。它在阳光的照耀下,闪出异常动人的斑斓光泽,那光泽汇聚在一起,上冲天,下触地,形成了一条刺眼的璀璨光柱。

    这光芒太过耀眼,台下众臣纷纷用手挡住眼睛。太子自恃读书万卷,赏遍奇珍异宝,但也从未见过如此妙不可言的神迹。

    这番盛景的奇伟,无法用言语形容。如果是徐将军举着它直接冲上大殿,殿下的文武百官即便是纷纷叩首,拥之称帝也绝不奇怪。

    但带着这个圣物上殿的不是徐将军,而是只想戳破太子真实身份的荣妃。因此,所有人就更加好奇,这个圣物究竟是什么物证。

    太子也是好奇者中的一员。他虽然被这贯通天地的神光惊叹到,但同时,他对自己太子的身份也毫无怀疑。太子带着他的疑问,刚想问荣妃这圣器为何物,荣妃却打断了他,举起那个圣器对所有人解释起它的来历。

    “《山海经》中记载,有鸟其状如鸡,五采而文,名曰凤皇。凤有五色:赤者凤,黄者鹓鶵,青者鸾,紫者鸑鷟,白者鸿鹄。其中,紫凤鸑鷟乃忠贞之属,双栖双飞,至死不渝。一对鸑鷟一生只会养育一只幼鸟,因此极为罕见。本宫手中所持,即为鸑鷟的蛋壳碎片。”

    众人惊叹不已,没想到传说中的凤凰不仅真实存在,而且如今竟能得见凤凰的蛋壳。但这鸑鷟蛋壳和太子的身世又有什么关系呢?

    见众人皆面带疑色,荣妃又继续向众人解释道:“鸑鷟喜游,育出鸟蛋后往往不去看管,因此常常被一些惰于筑巢的同类易蛋霸占。每当幼鸟降生,雌鸟便会将幼鸟和雄鸟同时啄伤,将幼鸟与雄鸟的血一同滴在蛋壳上。若血凝固在蛋壳外,就证明这不是自己蛋,便会弃之自灭;相反,如果幼鸟是自己所出,那血液便会完全被蛋壳吸收,不留一丝血迹。”

    说罢,殿下众人似乎明白了荣妃的意图。她是想用滴血验亲的方式,来揭露太子的真实身份。

    不过,即使这是一件可以用来滴血验亲的圣器,在操作时也有极多的问题。

    首先,鸑鷟是鸟,太子是人。即便鸟血可以用蛋壳检验,人血也未必可知。

    其次,如果想要证明太子是先皇的亲生骨肉,那只能用太子和先帝的血来验证。但是先帝已被下葬皇陵,皇陵森严,只进不出。若为了这一句莫须有的理由,毁陵开棺,抬尸取血,这种肆意妄为的想法是绝对不会被众人允许的。

    最后,这个圣器能够验证亲子身份,只不过是荣妃的一面之词。鲜血滴在这纯白无瑕的鸑鷟蛋上,若是可以吸收得无一丝血迹,无论如何也无法令人相信。

    首先对这个滴血验亲法起疑的便是皇后娘娘。只见她走上大殿,对所有人说:“诸位爱卿,你们可相信,二者有血缘便可血溶其中?本宫偏偏不信。”

    接着,她转身望向一脸得意的荣妃:“你说太子不是先皇的骨肉,但人尽皆知太子是本宫十月怀胎所出。若本宫自己的血和太子的血滴于其上,血迹犹存,那便可以验证你方才的话皆是一派胡言!”

    荣妃一脸自信地回皇后:“皇后娘娘,如果皇后娘娘和太子滴血其上,全部吸溶,那自可证明臣妾没有说谎。相反,如果血迹不消,臣妾便任皇后娘娘处置。”

    皇后愤然拔下头上的凤钗,用钗尖划破自己和太子的手指。然后将二人的血液滴在蛋壳上。

    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殷红的血液在蛋壳上瞬间化为浅红,再淡为浅粉,继而,一眨眼的功夫,血液已经完全消失,全部被蛋壳吸收殆尽。只见蛋壳光滑如玉的表面毫无一丝血迹与脏污,不禁让众人啧啧称奇。

    荣妃得意的嘴角继续上扬。相反,皇后却被这诡异的一幕所震惊,呆立许久,哑口无言。

    “皇后娘娘,臣妾所言,并非妄言。”荣妃的口气已经变得越发狂妄。

    皇后虽然刚被惊到,但她很快便恢复了理智。

    “就算你所说不假,但这只能证明本宫是太子的亲生母亲。难道要为了你这一句莫须有的理由,将先帝从陵墓中请出来,令他不得安宁?”皇后针锋相对,有理有据地还击道。

    只见荣妃微微一笑:“先帝也是臣妾的夫君,臣妾怎会有如此大逆不道的想法。皇后娘娘别急,好戏还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