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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令慢慢悠悠在杯子里拿出一个条子，随手往地上一扔，连声“行刑”都难得说，行刑的大胖子没有听到行刑，一直没有动手。
县令顿时冒火了，直接骂道：“死胖子！让你杀！”
“哦哦……好！”
“牛儿啊~”婆婆声音已经哑了，还是嘶吼着。
“娘，牛儿下辈子再报答你的养育之恩！”
“哧—”一声，人头落地，婆婆直接晕了过去。
县令嫌弃地撇撇嘴，转过头不屑说：“去把法场给收拾了！”说完就离开了法场，其他的百姓看完也都离开了，婆婆被打扫的人抬到一边，再也没有人来管一下。冷风吹过，当婆婆醒来时，四周黑寂，她一个老人，什么也看不清，没有人愿意帮助她。
“婆婆，你怎么了？”一位姑娘向婆婆伸出手，不染淤泥，淡然优雅。
“姑娘，你知道我的儿子在哪儿吗？”
“啊？婆婆你的儿子叫什么名字啊？”
“牛儿，叫牛儿！他到现在还没有回家，他才十四岁，怎么就不见了…”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哽咽，眼泪流了下来。
“婆婆不要哭，我叫赵云归，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不回不回，我的牛儿还没有找到，我不回家……”婆婆说这就要起身，结果又一下摔坐在地，赵云归连忙扶住，帮着擦着婆婆眼角的泪。
她想起自己来法场的时候，看见这位婆婆为了自己的儿子不要了尊严，当时就很是心疼，后来才知道，婆婆没有其他的家人，李牛也没有留下任何的钱财，若是让老婆婆一个人生活，必定是活不了多久的。
“婆婆，我们先回家，明天我再帮你来找牛儿好不好？”赵云归轻声说，
“不行，我要去找我的牛儿他还那么小，不要去上战场……”老婆婆挣扎着要起身，却没有力气。
“上战场？”赵云归猛然想起，当初为了对付胡人，所以临沂的男子十四岁时都要去往军营参军，想来是李牛在十四岁那年去参军的时候，就给老婆哦留下了阴影罢。
“我要找牛儿……”老婆婆有一次攒足了劲儿站了起来，却又一次摔倒在地，赵云归按住老婆婆，着急道：“婆婆不要着急，我真的会帮你找的，现在都那么晚了，我们还是先回家好不好？”
“不，不要……”
这下怎么办，赵云归有些无奈，突然想起个法子，但是这样就骗人了，她从小到大没有骗过人，而且这样还违背道义……赵云归还在纠结的时候，老婆婆又占了起来，赵云归立刻说：“我看到牛儿了，我看到他了！”
“你看到了！我的牛儿在哪儿？你带我去见他！”老婆婆显得很激动，紧紧抓住赵云归的肩膀，赵云归有些吃痛，还是忍住了，支支吾吾道：“牛儿……牛儿说他，说他回家了，我们早点回去见他好不好？”
“回家了？回家了……好，好，那我们快点回去找牛儿，这么晚了他一定还没有吃饭，我要赶紧回去给他做饭！”
“好好好！我们回去做饭给牛儿吃！那个……婆婆我背你！”赵云归瘦瘦小小的，李牛的母亲虽然矮矮的，但还是虎背熊腰的，完全不是她背得起的，然而她还是蹲下来，婆婆拍了拍身上的灰，还是犹豫了一会儿才上去。
赵云归一时间背不起来，挣扎了一会儿，深吸一口气才将她背了起来，喘着气问：“婆婆。你记得家在哪儿吗……你给我，给我指路好不好……”
“好。”
“谢谢婆婆……”赵云归踩着碎步，艰难地走到了城外的村子里，前方一只狗过来，她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狗了！
她身后背着老婆婆，又不能将婆婆放下，不然婆婆肯定站不稳，她现在只能和那只狗眼对眼，就这么在哪儿立着。
长辈说，狗时因为觉得你害怕才会追你，所以我只要显得不害怕，它就不能把我怎么样，对，不会把我怎么样……
“啊！”赵云归大叫出声，那只狗朝她扑来，她还是正对着那只狗，把老婆婆紧紧抓住，还把她往上提了点儿，不能让老婆婆受伤！
谁知，这只狗居然到她的脚边，蹲在那里朝着老婆婆摇尾巴，赵云归简直都要窒息了，这只狗离她太近了……简直太死亡了！
她鼓起勇气，悄悄动了一下脚，见狗没什么反应，又动了一下，朝旁边走了一步，老婆婆又到了后面，然而这只狗就盯着老婆婆不放，一直跟着老婆婆的方向走，赵云归都懵了，她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在和一只狗对话。
“那个……你咬我可以，这个婆婆已经八十岁了，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要咬她……”
“汪汪！”狗朝她叫了几声，眼里没有恶意，赵云归感受到了，但是她真的害怕！
“乖，你让我先送婆婆回家好不好？天黑了，台湾睡觉对，对婆婆身体不好，可不可以…”赵云归带着祈求的预期说。
“汪汪！”狗狗还汪她走进了一步，摇着的尾巴还打在了她的腿上，妈呀，这下赵云归真的要哭了，太难了……
这个时候，老婆婆伸出手，摸摸它的头温柔道：“乖，上一边儿去。”
赵云归一脸惊讶地转头问：“婆婆你认识这只狗啊？”
老婆婆轻笑，拍拍她的肩，示意赵云归把她放下来，赵云归犹豫再三才将老婆婆放下，还是小心翼翼地扶着。
“婆婆你小心点儿。”赵云归温柔道，那只狗离开，赵云归终于镇定下来。
“那只狗啊，守的就是我们家。”老婆婆轻笑。
赵云归点头，扶着老婆婆回了屋子，这间屋子很小，一张桌子，两张床，三把椅子，还有一盏油灯，外面还有个灶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她轻轻将婆婆放到床上，盖好被子才说：“婆婆，我也该回去了。”
“天都这么黑了，你再回去的话，我也不放心。不如今日就在这儿睡下，明日再回去，行吗？”
赵云归犹豫了一会儿，微笑道：“那谢谢婆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