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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叶修满心欢喜,心想此番必会见到阔别已久的东离攳,冁然而笑欣喜不已
此时的东离攳因奔波劳碌,不觉恹恹欲睡
突如其来的铁蹄铮铮,打破了这宁静的世外桃源
“阿离,快起来!阿离...”
呼唤着她依然睡意朦胧,一把便抱起浓睡的东离攳,直奔山泽丛林
待南宫叶修赶来,早已人去楼空
登时怒发冲冠,命人把东雾山围的是水泄不通,无隙可乘
少时许,
“玉哥哥,发生什么事了?咱们怎么在这儿”东离攳揉着朦胧睡眼问道
“阿离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左寒玉关切的说
刹那间万千火把如颗颗金粒坠满东雾山间,映的是漫天星火,疾如白昼
“竟是何人与我二人行踪如此了若指掌?”东离攳怀疑是楚义追来,不禁有些怒怨
“如此大动干戈,我二人今番死也”
“将军莫慌,我怀疑如此穷追,必是对我等愤恨至极之人!定是楚义无疑”
“阿离为何如此肯定?”
“我与那楚义恩怨情仇,说来话长!今番若死,切不可失了东离颜面!待我前去会首,左寒玉听令”
“在”左寒玉震惊,却也不敢不从
“副将左寒玉,保护公主,忠心赤胆,忠贯日月!今命左寒玉为骠骑将军,掌管中军事务!辅佐将军高健固守东离三郡,抵御昭明大军来犯!军情不得延误,命将军火速前往,不得有误!违令者杀无赦!”
“公主,不可...不可孤身前往虎狼之地”
“左将军,本宫命你即刻赶回东离!再与啰嗦就地正法!”
“是”左寒玉心如刀绞,却也不得不从,挥鞭打马,霎时只见一路尘土飞扬
“左将军一路保重!而今情形,将军若不离去,必遭屠戮!将军兼济家国天下,切不可因东离一人孤身犯险!今番我必死无疑,定要为我东离百姓留得一炷星光,来日方长!”东离攳已报了必死之心,孤身赴死
此时楚义还在惦念东离攳他们,
“楚将军近来可好?”
“末将参见上大夫”楚义有些局促
“楚将军近日可否见过小女景蓉?”景涟问道
“不曾,上大夫此话何意?”
“楚义,确不是你与小女私会,彻夜不归?”
“约五六日前,小姐确来过这里!可不久便离去了,并未在此留宿!”
“楚义...你若敢藏匿不报,必将军法处置”说完景涟愤然离去
“上大夫慢走,末将不送”
楚义不解,景蓉知书达理,怎会彻夜不归?
莫非?
“不好”大叫一声便夺门而出
漫山搜寻,只见蒿蓬横纵,杂乱无章!
“莫非景蓉是被昭明掳去?”
说罢便即刻赶往上大夫景涟府邸,内侍刚要通报,一鞭将其打翻在侧,飞也似的赶到正厅,“上大夫,小姐可能被昭明掳走”
景涟正与府上姬妾恩爱嬉戏,似并未听见
“参见上大夫,末将以为小姐很可能被昭明掳走!还请上大夫立刻派人明查”楚义再次高声说道
“楚将军,消息可否属实?”
“末将以为...”楚义还没说完
“哎呦,老爷,我堂堂大夫府邸小姐怎会被昭明掳走?依臣妾看,定是这楚义心怀不轨,前两日臣妾还听闻楚将军家中藏有娇妻美妾,怕是早已把小姐之事抛之脑后了”
“楚义,可有此事?”
景涟质问,楚义知那姬妾指的是东离攳,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回禀上大夫,是末将的远房表妹与表弟前来探亲,并非娇妻美妾!”
“好了,别说了!你赶快回去查明小姐去向,若再敢怠慢,定当不饶”
“末将告退”
楚义担心景蓉安危,便想去昭明大营一探究竟,在距离昭明大营二三里处见到了踱步而行的景蓉,
“小姐因何在此?”
“前几日被昭明当做刺探军情的细作捉去,我只推说是商贾之女,一时迷路,误闯大营!他们扣押了几日,便把我放了”
“小姐可有受伤,”
“没事”
楚义本打算把景蓉送回大夫府邸,景蓉却说有重要的事情与他讲,他们二人便回到了楚义家中
一进家门,景蓉扑通一声跪倒,
“小姐这是为何?快快请起”
“楚将军,我知你有情有义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只因景蓉内心已有所属!景蓉恳请楚将军退了你我这门亲事,否则景蓉便在此长跪不起”
“小姐请先起身,我想办法与家父解释,此事方才可成”
“景蓉在此谢过楚将军”说完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这才离去
南宫叶修命人搜山无果,甚是气氛
“少将军,一位自称东离公主的求见少将军”侍卫来报
“快请”南宫叶修一时百感交集,思绪万千
“东离国公主东离攳参见...”东离攳抬头一看,十分惊讶
“怎么是你?”
“阿离自从南宫将军府一别,好久不见!近来可好?”
“有件事还想请少将军帮忙,可否容禀”
“阿离你说”
“我原本只是路过此处,不想却遇到少将军大肆搜山!本公主无意刺探昭明军情,还请少将军通融放行,在此谢过少将军”
南宫叶修压抑许久的情绪,瞬间以洪荒之力爆发,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少将军,少将军...来人,速速将少将军带回大营”东离攳大叫
“是”侍卫应声搀扶南宫叶修赶回昭明大营
东离攳脑海里总有个声音在叫她的名字,怎么和南宫叶修的声音如此相似,她也甚是不解
她没有即刻离去,而是陪南宫叶修回了昭明大营,
“他已有家室,还是保持距离的好!”东离攳心想
郎中嘱咐需要静养,切不可动怒!开了副行气补血的药便离去了!
南宫叶修似梦非梦,仿佛看见爹娘一同携手离去,他大声呼喊,他们只是回头相望,突然就不见了踪影!他仿佛也看到不远处的东离攳,然而东离攳却与他形同陌路!南宫叶修心痛似刀割,明明已经醒了,他却不愿睁开眼睛!任凭泪水在内心深处纵横交汇,涓滴成河!
晌午时分,
“少将军之疾,不得饮此大补之物,虚不受补!当以粟米粥食之,待过些时日方可饮用”
“是,公主”侍卫应声出去准备
“她这是在关心我吗?阿离,你不能离开...”南宫叶修心想
东离攳见他额头有汗水,便去给他擦拭!南宫叶修顺势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两只大掌死死环住东离攳,任凭她如何挣扎,亦是不放手
“阿离,我知你恨我,那该死的东凌公主,早晚将她碎尸万段!我未曾与她拜堂,也未曾入了洞房,她不是我妻...”说着就又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着实令人心忧
初见时,龙眉凤眼,好似一池清水般灵秀,面如傅粉,口似涂朱,长发如墨散落在白衣之上,好个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而今却要受这般苦楚,清瘦的面庞,尽显疲惫之色!东离攳内心甚感惭愧
“快别说了,我都知道,少将军你赶快躺下,我去叫郎中”
“别去,别离开我!我已经死过一次,并不惧怕...”
此话一出,东离攳的内心似有万千针刺般,胸口剧痛!“阿离,回来,我带你回家...”这句话犹在耳畔回荡,不是南宫叶修还会有谁
“少将军,虽说你内心不承认东凌公主,然而你们成婚却是人尽皆知!我乃东离国公主,亦不能为人妾室”东离攳郑重其事的说,
“阿离你放心,我定会速速解决此事!”
“既如此,我先赶回东离国,再做定夺!答应少将军之事,定不反悔!还请少将军引路放行”
“阿离,你当真如此绝情?”
“你我若有缘时自会相见,只是少将军你已有家室,我在此久留,恐污了少将军清誉”
“我答应你,但等我伤好,你再回东离国可好?”
东离攳似有为难,犹豫许久,还是应下了
“楚义哥哥,既然你已和景蓉小姐成婚,只希望你们能幸福”此时的东离攳却希望楚义能幸福
楚义犹豫许久,依然来到父亲楚杰的门口,轻轻叩门
“门没闩”
“爹,孩儿有事想跟爹商量!”
“今日怎么了?有什么事儿跟爹还这么绕圈子”
“爹,景蓉小姐今日找到孩儿,说退婚之事”
“不可,此桩婚事乃是景大夫请皇上圣旨赐婚,爹也无可奈何!儿啊,你怎可如此糊涂?那东离攳在时,尚不可违!而今她已归天,你何苦违拗爹的意思!爹这一把老骨头也无所谓,爹是为你前程着想”
“爹这次不是孩儿主动提的,是景蓉小姐亲自与孩儿说之,她早已心有所属!孩儿也不能夺人所爱呀”
“婚姻大事,岂是她一个女儿家能定夺的!此桩婚事悔不得!儿啊!听爹一句劝,为前程着想,也非景蓉不可”
“是,孩儿都听爹的”楚义垂丧着脸低着头就往外走
“此事已没有回旋的余地,儿莫要做无谓的挣扎,”
“爹你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上大夫景涟府邸,
“老爷,楚将军求见”内侍报
“这次多亏了楚将军,景蓉才平安回来,快请”
“末将参见上大夫”
“来人,给楚将军看座!”
“上大夫不必客气,我是来找景蓉小姐”
“好,好啊!铁打一般的汉子,终于也有开窍的时候了!快带楚将军去见小姐”内侍引路,来到景蓉闺阁,
楚义在门口大声说“小姐在吗”
“将军稍等”
景蓉以为楚义带来的是好消息,特地打扮了一番,真乃如出水芙蓉般娇羞艳丽
“将军,如何?”景蓉真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小姐莫怪,家父亦不能做主!此桩婚事乃景大夫请皇上圣旨赐婚!违抗圣旨则是诛九族的大罪”
景蓉竟呆立在原地,忽然崩然泪下
楚义一时想到东离攳也瞬间哽咽
“小姐可恳请景大夫出面,皇上或许看在景大夫面上解了此桩婚事,为小姐另择良配”楚义安慰说道
“若真到无路可退之时,我必当全力以赴”
景蓉这一番言论,着实让楚义摸不着头脑
“小姐保重,楚义就此告退”
“将军慢走”
人常说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亦是害苦了多少有情儿郎!当真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只羡鸳鸯不羡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