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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的太阳,照进高档公寓,床上的胖子经过酒醉后一晚的地盘争夺,已然摆成“大”字型,彰显他体积方面无人撼动的地位,唯一的女生歪坐在沙发中熟睡,大华倒在地上,在这场争夺战中,只有一只腿仍然坚守着有利地形,金士羽则靠在床的最里面,靠着墙。
宿醉后的人,头总是晕晕的。金士羽醒来时,看到仍然与周公约会的三人,露出了少有会心的微笑。动作轻轻地穿好型号不一样的两只拖鞋,走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回到床边时,发现沙发上的江小妹也醒了,金士羽朝着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走过去,右手拇指不停的搓着食指与中指。
“借我点钱,钱包聚餐吃饭的时候丢了。”
江小妹从钱包中拿出了一张100元钞票,问:
“你要走了嘛?”
“对,他俩还没睡醒,等他俩醒了,告诉他俩一声,我还有稿子没赶完,先回家了。”
江小妹还想在说些什么,话到嘴边,终究没有说出些什么,只回了一句:
“好。”
离开大华的公寓,金士羽打了辆出租,直接回到了家里。
将工作之前的准备活动一一做好:一瓶大瓶的茉莉花茶,一盒烟,切好的一盘苹果。
可能是心情不好的时候喝酒,真的更容易让人醉。在打字的过程中,总是频繁的困意袭来,一盒烟已经消灭了一半,看着还差一半的进度,金士羽决定下楼透透气,毕竟“吹吹冷风会清醒的多”。
在小区里走了几圈,困意渐渐消散,脑子里也涌现出了不少小说的情节,是时候回去继续工作了。
回家的路,好长,格外的长;回家的路,好静,格外的静;回家的路,好空旷,格外的空旷。
金士羽身子一颤,心底一股莫名的恐惧涌出: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怎么会一个人也没有,一辆车也没有,一点声音也没有。
就好像是,好像是“鬼撞墙”!
金士羽只感觉天旋地转,便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金士羽瞪大了眼睛,打打张开的嘴想要喊些什么,缺怎么也发不出声音。眼中出现的房子,自己无数次梦到过,这是七岁那年,母亲在大火中丧生的房子,此刻正被熊熊烈火吞噬着,仿佛没有东西能够熄灭一般,在大火中,他又看到了他的母亲,泪水止不住的流,身体却动不了。
这是梦么?我又做这样的梦了么?只是这次的梦好特别啊。
金士羽提起全部的勇气,提起头,想要看看那个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他怔住了。女人脸上不是悲伤,不是痛苦,不是无助,而是满足的微笑。
没来得及思考什么,眼睛一黑,在此亮起时,确实另外一幅场景。
一名男子背对着自己,只能看出男子修长的身形,和衣服边角绣着一条龙纹,男子的对面也有一个人,由于男子的遮挡,看不清是男是女,男子激动的声音传入耳朵:
“我只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我只想要得到别人的尊重!我只想要得到地位!我想要的这一切,只要我说出那个地方,就能够得到!就再也没有任何人可以看不起我!”
“他早晚都会被他们找到!就算我不说,也一样会被找到,最后的结局不还是一样么!”
“就当......就当做......”
又一次眼睛一黑,在此出现了一个画面:
画面中,身穿厚重盔甲的士兵们,围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高耸,足有百余米高,碑上刻着字,可以知道的,字是一种古代文字,看不出哪个朝代,哪种文字。天空中有长着翅膀的生物,看体型和长相,与金士羽认知中的人类一模一样。石碑旁的士兵们中间,站着一位浑身笼罩着火焰的男子。
眼前再次变暗,这次没有新的场景出现。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金士羽牢牢地困住。身体动不了,也说不出话,不知道这到底是梦还是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刹那间退去,面前只有一团光漂浮在空中,这团光与普通的光分别明显,也极为耀眼。光团漂浮而来,金士羽试着抬起胳膊,这才发现,竟然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光团落在他的掌心中,只感觉一股极为温暖的气流从掌心中钻入身体。
“士羽,记住,不要相信任何人!”
突然想起的声音,伴随着金士羽猛烈的颤抖。这是他父亲的声音!即使过了二十年,即使他多么的恨那个母亲去世后,紧接着就不知所踪的男人,当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当他还能够再一次听到曾经熟悉的声音,带给他的不止有身体的颤抖,更有说不出的委屈和思念。
“是......你么?”
弱到不能再弱的声音从金士羽泪水打湿的嘴角发出。
“士羽,记住,不要在任何人面前展现你的能力!”
“你当初为什么要离开?”
这次金士羽的声音比之前的大上些许。
“士羽,记住,永远不要找我!”
最后一句熟悉的声音结束,金士羽的意识彻底陷入昏迷。在昏迷的时间里,金士羽的身体周围,不断的微光闪烁。
再次醒来,金士羽揉了揉自己仿佛快要爆炸的脑袋,浑身酸痛,好像当初高中入学时一整天的军训结束一样。
“昨晚的是梦么?”金士羽喃喃自语着。
他抬起那不知是不是梦中接住光团的手,用力握了握拳,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这是在床上,难道真的是昨天太困了,直接睡着了?”
划开手机界面,时间显示早上8点。
想起昨天还没有完成的一半稿子,趁着毫无睡意,打开电脑,继续完成自己的工作,毕竟那是唯一的经济来源。
赶完稿子的时候已经11点了,金士羽点了一根烟,坐在电脑前,脑海中总是闪过昨晚那些片段,除了第一幅自己见到过,剩下的内容自己都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想到昨晚爸爸的话,
“能力?什么能力?是那个光团?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啊。”
“不要去找他?为什么不让我去找他?”
“起床啦,起床......”手机响起,金士羽拉回思绪,拿起手机,一个没有归属地,不知名的号码出现在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