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扇了丁敏君一巴掌,灭绝心里的火气小了一些。
而后,她看向宋玄,道:“师侄,你没和武当大部队一起?”
“没!”宋玄摇头,道:“我有些私事独行而来。对了,这一路上,师太可还遇到其他魔教中人?”
灭绝点头道:“遇到了些普通魔教教众,但大都杀退了,今日遭遇这青翼蝠王,还是我峨眉第一次遭受损失!”
静虚乃是她的真传弟子,在江湖中,也算是一方高手,这还尚未杀到魔教老巢,就半路战死,这损失已经不算小了。
说着,她感慨道:“魔教自三十三代教主阳顶天死后,便没了教主。左右光明使,四大护教法王,五散人,以及金木水火土五旗掌旗使,谁都觊觎这教主之位,自相争夺残杀,魔教自此衰落。
若非他们内讧,今日哪怕我等五大派同时出兵,想要灭了这些魔教妖人,恐怕也是大大的不易!”
峨眉一众弟子闻言,一个个面色也是有些难看。
单单今日所现身的一个青翼蝠王,就将峨眉派搞得如此难堪,若是魔教不内讧,各路高手团结起来,恐怕六大派联手,估计也得铩羽而归。
宋玄笑了笑,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转身,看向众人外围,那半躺在雪橇上的两人。
一男一女。
男子看不出具体样貌,衣衫褴褛,胡子拉碴,蓬头垢面,倒是那对眼神,颇为有神。
女子衣衫倒是华贵,但一脸的浮肿,看起来颇为丑陋,见到宋玄望来,竟丝毫不怵,反而还瞪了他一眼。
见状,宋玄心里有数。
若无意外,那邋遢男子,便是神功有成,刚出山但却摔断了腿的张无忌,而那女子,则是他小时候的小迷妹,蛛儿姑娘。
“师太,这两位,也是峨眉弟子?”宋玄看向灭绝而后问道。
“不是!”灭绝道:“半路遇到的,这两人,曾和我峨眉弟子有些过节,交过手,我便将他们拿下,一同带着上路。”
“哦?”宋玄适时的表现出惊讶之色,“师太倒也仁慈,倒是并非传言那般。”
“传言哪般?”灭绝瞥了他一眼,道:“我虽人称灭绝师太,但也是对魔教中人从不留活口!
这二人虽和我峨眉有些过节,但貌似身手不凡,也不像是魔教之人,在没弄清楚他们身份前,我也不会随意杀人。
江湖说大很大,说小其实也很小,魔教大敌当前,我不想再随意树敌!”
“师太思虑倒也周到!”
说着,他又问道:“此行若是能灭掉魔教,不知师太以后,可还有所打算?”
“打算?”灭绝稍一沉默,道:“魔教既灭,接下来,自然是要完成我峨眉历代祖师的遗愿,驱逐鞑虏,光复中原!
只可惜,我年龄大了,也不知道这一日,还有没有机会看到?”
宋玄笑道:“师太正值春秋鼎盛之时,自然是有机会的!”
两人在交谈,一众峨眉弟子远远散开,三三两两围坐在一起,或是打坐休息,或是生火做饭,但是注意力,大都落在了宋玄身上。
“那人虽年轻,但气度不凡,和师父交谈,气势丝毫不弱,真的是武当第三代弟子?”
“错不了!当日我等和师父前往武当山,曾见过这位武当山大师兄的风采,那真的说是惊才绝艳也不为过!”
“是啊,当初师父和他对了一掌,结果吃亏的却反而是咱们师父。要不然,以咱们师父的脾气,能这么客气的对待一小辈?”
“嘘,这话可不兴说!只能说周师妹好福气,竟觅得如此佳缘!”
一处篝火不远处,躺在雪橇上的张无忌,听着四周的窃窃私语,目光看向那好似已经完全认不出的武当大师兄,脸色不由得变了变。
“那人,真的是小时候经常欺负我的大师兄宋青书?”
“几年时间不见,他竟已经有如此风采,甚至可以和灭绝师太这等一派掌门谈笑风生了?”
同为武当嫡系弟子,看看别人,再看看自己此时的狼狈模样,张无忌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尤其是在听到四周峨眉弟子议论,好像那位曾对他有过喂饭之恩的周姑娘,和宋师兄已经有了婚约后,他心里更是难受的好似被针扎一般。
就在这时,远处,灭绝师太突然起身,环视一众峨眉弟子。
此时天色已经上了黑影,月色照在她的脸上,显得有些苍白。
但见灭绝师太冷然道:“杨逍害死你们孤鸿子师伯,又害死纪晓芙,韦一笑如今又害死了静虚,峨眉派和魔教此仇不共戴天!
本派自郭祖师立派以来,掌门之位惯由女子担任,男子向来无份。别说男子,就算已经出阁的妇人,也不能担任掌门之位。
但如今,和魔教决战的紧要关头,我峨眉派,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
接下来,包括为师在内,任何人,都可能战死在决战之中!所以,掌门之位,不可再墨守成规!
众弟子听令!”
话落,一众峨眉弟子当即起身,一个个躬身行礼,等待着师父的最后命令。
“接下来一战,只要是我峨眉派弟子,无论是男子还是已出阁的妇人,只要能立下大功,都可传我衣钵,成为峨眉下任掌门!”
话落,灭绝师太纵声长啸,哈哈,哈哈的笑声从大漠上远远传了出去,听得一众弟子面面相觑,相顾无言。
连师父都开始操心后事了,接下来一战,恐怕将会异常惨烈。
倒是周芷若,悄悄向后退去,冲着宋玄招了招手。
宋玄起步跟上,二人远离人群后,周芷若方才有些担忧道:“我听师父的意思,已经有了死意,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
“也没什么!”宋玄淡笑道:“我只是告诉她,别看魔教如今内讧,但面对灭教之危,那些魔教高手八成都会赶来护教。
六大派就算能赢,估计也会惨胜,接下来一战,谁都可能会战死。
所以......”
“所以你让我师父,提前准备一下身后事,对吧?”
周芷若忧心忡忡道:“师兄,我们,都会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