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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开门见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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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小姐霎时间吓的花容失色,本是下意识的求救信号,旁人看着却又似主动投怀送抱一样。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这一番情景还被众人收之眼里,一边的媒婆柳如眉更是目瞪口呆,错愕不已。

    待傅宜宁反应过来,自然是面容苍白,窘迫交加,嗔怒之态不可名状。

    一次一次又一次,上次在花满楼,他设计欺负自己,这次更是故技重施,这些日子他不断的挑逗自己,让自己处在水深火热之中,居心叵测的跟自己过不去。

    上天安排这个人遇到自己,是来让自己过的不安生的吗?傅宜宁想到这些,抬起头望了望老天爷,心中委屈起来。

    眼下紧要关头,占了便宜的男人还摆出一副亲昵行为,且呓语不断,傅宜宁耳边响起他耀武扬威的虎狼之词,更是让自己羞愧不已。

    可怜傅小姐这厢哑巴吃黄莲,有苦还难言。

    赵怀先见她退后几步,又不敢直视自己,神态间添了丝丝女儿家家的娇羞和委屈之态,情不自禁的想上前安慰她几句。

    自己确实贪图她的美色,仅仅只是贪图美色而已,但见美人颦眉蹙頞,自己又生出怜悯之心。

    岁寒三友立在原地,更是不敢吭声,丫鬟青衣倒是灵敏起来,一个跨步上前,急忙起身挡在傅宜宁跟前,双手叉腰保护自家小姐。

    柳如眉目睹了这一切,气的坐立不安。

    直接丢下了自己心爱的烤鱼,气呼呼的冲到了赵怀先跟前。

    赵怀先的心思还在傅宜宁身上,柳如眉冲到赵怀下眼前,让赵怀先厌烦起来。

    柳如眉越接近男人越怯场,越能察觉到这人的气场十足,随后又退后了几步。

    她给自己定了定神,阴阳怪气的朝赵怀先嚷起来:“这位官爷,您此番越轨的行为真是令人发指,看您的穿着打扮也是大户人家,知书明理之人,甭管您是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您都不可以此番下作欺负人家傅小姐”。

    “再者,按照大宋官家条例,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妇女的行为,轻则处罚金,重则可是要蹲大牢的,您觉得自己会不会安然无恙呢?

    “话说回来您这种恶人行径和采花大盗有什么区别呢?”

    柳如眉理直气壮,咬牙切齿,含沙射影的对着赵怀先一阵痛骂。

    赵怀先听完柳如眉这番话,正眼仔细的瞧起了柳如眉,没想到傅小姐还会这么厉害的帮手,好一口能说会道的獠牙,说起话来中气十足,骂起人来毫不含糊,

    “自己堂堂的江州郡王,竟然被骂的招架不住,毫无还手之力,要是被骂之人不是自己,自己还真想给她点赏赐才行。

    赵怀先等她说完,然后轻悠悠地吐出了一串:

    “开门见山一点,你怎么知道,我和傅小姐不是两情相悦呢?男欢女爱,本来就是乐享其成的一桩美事,什么时候就成了调戏良家妇女了”?

    “还拿官家条例来威胁我,你回头转身,可以问问傅小姐是不是一直对我牵肠挂肚?她这见到我主动投怀送抱,如此天仙我难不成还推开她?我想,即使孔夫子,朱夫子(朱熹)在世,有如此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也断然不会拒绝的”,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岁寒看到王爷被柳眉婆骂得狗血淋头,柳媒婆越说越不合规矩,还不等赵怀先的话落音。

    岁寒赶紧大声呵斥住正准备还嘴的柳如眉。

    “大胆,泼妇,你面前的是江州郡王,你还不赶紧跪下,休要再胡说八道”。

    柳如眉听到岁寒的声音了,她心里这下有数了,这矮个子是在救自己,有意给自己提醒,让自己别乱了分寸。

    柳如眉多狡猾的一个人,她想到,若是自己此时此刻下跪磕头承认眼前的人是江州郡王,那么自己刚刚确实犯了死罪。要是自己现在不承认他是郡王,岂不是就拿自己没办法了。

    柳如眉不但不搭理岁寒,反而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俯后仰。

    青衣见柳如眉无故大笑,踢了她几脚。

    柳如眉被青衣踢的脚疼,回神过来举起右手的食指,指着赵怀先。朝岁寒嚷着,这声音尖锐刺耳,让人听了想捂住耳朵,就像她现在说的每一句话:

    您可拉倒吧,您刚刚说的可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您说他是谁?江州郡王”?

    “您见过哪里有郡王带着一胖子一瘦子出门的吗?要婢女没婢女的,要护卫没护卫的,这么晚,荒郊野外的。”

    “大名鼎鼎的江州郡王,见鬼了,这些小把戏你们也就骗骗人家傅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你们说啥就是啥。

    “骗我,你们这些虚头巴脑的鬼话还是稚嫩了点,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柳如眉的名字再编故事,别欺负我没见过世面。

    柳如眉说完捂嘴偷笑。

    赵怀先被柳如眉的反问怔住了,自己现在这个样子确实不像个王爷。所以她说的没错。赵怀先还想说点什么,稍微挽回点颜面。

    但见傅宜宁由青衣搀扶着,欲转身离开了火堆,返回马车里躲起来。

    傅宜宁她现在只想挖个洞把自己埋了就好,他和柳媒婆的辩论,就像一把刀子一样,在自己心里比划着。

    他如果真心对自己,怎么说起话来丝毫不为自己遮掩,反而越来越过分,还说自己与他心意相通,对他牵肠挂肚,对他主动投怀送抱。

    傅宜宁听到他把一切都推给自己,话里话外都说自己是在勾引他,字里行间竟是讲自己不守妇道之义,原来自己之于他竟是如此下作之人,那自己何必还对他有什么念想!一时间,心如死灰,心如刀割,连日来的舟车劳顿都没有如此伤人。

    赵怀先见到柳如眉身后的傅宜宁,一声一声的梨花带雨,泫然欲泣又泣不成声。

    让他意识到自己为了一争输赢,一个不小心中了柳如眉的奸计,这媒婆煽风点火,自己被激的言语间一定伤到了傅宜宁,只见傅小姐由侍女搀扶着慢慢的上了马车,赵怀先深深的懊悔方才言语,又见柳如眉还在没完没了。

    他烦闷的朝柳如眉甩了长袖,哼了一声,不耐烦的往自己马车走去,岁寒三友见王爷转身了,立即跑过来伺候王爷。

    本来热热闹闹的一群人,说散开就散开了,徒留柳如眉独自感叹:“轻易得手的东西,男人大多都不会珍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