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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只觉得胸口发闷,紧了紧拳,一把抽出挂在腰间的青玉箫,战意腾腾,在屋子里比划了两遍玉箫剑法之后才渐渐把这股火气压了回去。
梳洗过后,安歌下意识从空间里拿出了一件青衣换上,揉着胳膊往楼下走,看见沈季清恢复了一张笑脸似乎正与凌炆在谈笑着什么,立马小跑两步坐到了两人那桌:“这有什么好吃的,沈四少不介绍介绍?”
沈季清刚要开口,客栈就进来了一队人。
这一队人匆匆一数得十五人往上,皆是女子,而且个个衣裙富贵繁杂,绣鞋嵌珠镶玉的,像极了富贵人家娇养的小姐。
但在场的却无不清楚她们的身份,只因她们发上皆只攒着木钗,钗上也没有镶珠嵌宝,就是道边上最便宜的五个大钱就能买上一根的木钗。
“哎哎哎!你瞧见没有!领头的那个就是木钗堂的六姑娘昕雪姑娘!真美啊!你说连六姑娘都这么美,那江湖四大美人之二的四姑娘和七姑娘得有多漂亮啊!”
“你小子别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擦擦你的哈喇子!老子跟你坐一块都嫌丢份,这儿是哪啊!这是复流山,离木钗堂所在的秦阳才多点路?老子跑一个来回也就两个时辰,见着木钗堂的姑娘有什么可奇怪的!”
“嘿嘿,听老哥的意思,您这是见过四姑娘七姑娘?那劳您跟我们几个说说呗!”
“就是就是,来来来,弟弟给您把酒给满上,我们几个都是过路的,明儿一大早就得启程了,下次什么时候能再来我们兄弟也说了不算,怕是这辈子都见不着江湖四大美人是个什么模样了,有机会听听也是好的”
“嗐!你能瞧见昕雪姑娘都是踩了狗屎运了,还想见见四大美人,我看你怎的想的这么美呢!”
“哈哈!”
大堂里讨论木钗堂的女子的并不少,甚至有些人声音高到根本不用刻意去听都能听得真真的,但这十多个姑娘却一个变脸色的都没有,只两三个凑到一块笑呵呵地说着什么,似在谈论吃些什么。
安歌挑眉,以她现在的内力自然看得清眼前这几位的身手如何,别的不说,打头的那四位姑娘的功夫可都不弱,却皆没有因着那些男人出口的粗言粗语而直接喊打喊杀,倒是很对她的胃口。
安歌这边看的高兴,却没有注意到凌炆眸中划过的兴味和沈季清瞬间闭嘴低头的动作。
“昕雪姐姐。”一个粉裙姑娘轻拽了拽领头的紫衣姑娘,然后往安歌这桌指了指。
“沈、季、清。”昕雪顺着看过去,自然看到了以扇遮脸的沈季清,气得一张粉面通红,咬着牙根一字一顿地咬出了名子,你以为你把脸遮起来我就认不出来你了么!简直笑话!你这混蛋就是化成灰我也识得!
“咳。”沈季清一派优雅地放下持扇遮挡的手,嘴角挂着淡笑起身,从容行礼:“六姑娘。”
安歌挑眉,嘶~这家伙又挂起官方假面孔了。
‘你这是连我的名字都不愿叫了!’昕雪瞬间红了一双眼睛,双手微颤,泪珠挂于泛红的眼尾一副要掉不掉的样子,看得大厅里大半人心疼。
同行的木钗堂弟子皆一改刚刚嬉笑欢闹的模样,匆匆围到六姑娘身边,迫于六姑娘往日的威慑也不敢过于亲昵安慰,只得一个个都怒气冲冲地瞪着沈季清,手也同时摸上了腰间的挂着的绣囊。
沈季清嘴角的弧度一丝都未变,仿若没看到那含着万语千言的眸子与怒气冲冲向着他的众女子,在行礼问好后就直接回身落座,拾筷、夹菜、用饭,在一群懒散粗犷的江湖客中端出了世家子弟的优雅做派。
昕雪闭了闭眼,仿若刚刚那个要哭了的人不是她一般,高扬着下巴转过身:“掌柜的,八间上房,备上两桌席面,送上楼。”
“诶。”掌柜的应得飞快,笑呵呵地叫来小二领这些姑奶奶上楼。
木钗堂的人离开后,大厅瞬间更为喧闹。
“呦,我以为木钗堂六姑娘痴恋沈四少的事儿只是江湖传言不可尽信,没想到,不是空穴来风啊~”
“这才哪到哪啊!我跟你们说,之前我在泾阳,曾看见六姑娘追着沈四少跑了八九条街呢!”
“还有西湖边那次!去年正月十五,六姑娘接着华灯谜当众示爱四少!”
“沈四少当真好艳福啊~”
安歌看着紧握着扇子似蠢蠢欲动手的沈季清,直接摸出了数个大钱,头也不回,往身后连射四下。
大厅瞬间落针可闻。
那四个嘴上没个把门的更是被惊满头冒汗,一动都不敢动,看着手上握着的酒盅,皆被大钱横切了一截下去,而且切下去的那截正好是他们酒盅中空了的那部分,吓得连呼吸都放轻了。
就是她小时候问题多了那老头都会直接不搭理她,然后就跟她玩失踪,一消失就消失个两天,吓得她再有什么疑问都不敢开口了,等她大再些了跟那老头学轻功的时候,被罚打手板打到手肿拿不住筷子、蹲马步到夜里动不动就腿脚抽筋、连饿上几顿的那都是常事,可是师傅却从没有真的重罚过她,每次嘴上说的如何如何,倒真要罚了的时候总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提前离开,给她充足的打折扣的机会,而且还会给她在厨房留热乎的饭菜,都是他亲自做她喜欢的菜,每道菜都特别特别好吃的~
她有时候觉得,师傅特别像她的父亲,如果她有父亲的话,应该就会这般待她吧?
······
安歌看着窗缝透进来的阳光,感受着屋子里的闷燥,一时没有回过神。
也不知桃花岛本身就四季如春还是因为是在梦境中的关系,这五年来岛上一直都暖却不燥,湿却不潮,这突然回来了,倒一时有些不太适应了。
是的,一梦五载,虽不是一开始预估的十年,确也不算短了。
安歌摸着空无一物的手侧,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被子,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