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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也算不得利诱,因为那刀客本就因着痴恋他师妹而不得,迁怒上了同意将师妹嫁与文泽海的师傅与文泽海本人,这两人一人图书,一人图人,一拍即合。
十六年前,这二人趁着夜色潜入文家,几乎斩杀了文家满门,刀客想带走他师妹,可是他师妹眼见丈夫死于一刀穿心之下,悲痛欲绝直接自刎于当场,刀客恼羞成怒,直接放火烧了文家,而另一人本就想掩藏文家问天楼三千三百三十三本藏书被盗的事儿,也跟着添了火。”
老师傅听到一半时就怔愣住了,那个贪图文家数千本藏书的是谁他尚不清楚,但那位师兄是谁他可是清楚的很,直接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不是,我是说两人!就两人怎么可能!文家上下一百三十一口,其中可是一百零七人都身怀武艺呐。”
“因为白磷蝶。”安歌揉了揉发疼的脑袋:“那位刀客意外得知了一名万虫谷出谷历练弟子的身份,故意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得了美人青睐,也因此骗得了万虫谷的白磷蝶。”
江湖皆知,万虫谷的人不通武艺,却无人敢惹,只因谷中人都自幼习得一身蛊毒之术,其中以白磷蝶蛊最为有名。
若想进得万虫谷,必得先过白桦林。
这白桦林内藏着数千只白磷蝶,白磷蝶振翅时抖落的白磷粉无论是被吸入体内还是不小心被触碰到,都会眨眼间让人四肢酸软,内力全失,虽然只有两刻钟便会恢复,但两刻钟,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至于证据,我曾听闻文家老爷子曾手抄过一部分书籍藏于问天楼之内,亲祖父的习惯,想来文少爷也应是知道的,但旁人确是不知的,若有人把习惯当了真,那必然只有是得了问天楼藏书之人。”
凌炆扯了扯嘴角,本来他不过只信了五成,但这位姑娘居然连他祖父抄书时的小习惯都知晓,倒叫他不敢不信了,那个习惯,便是十六年前,除了他父亲之外怕是也只有他一人晓得,更何况如今?只是···这姑娘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怕是只有那儿出身的才···
“至于那位师兄,文少爷可以从白磷蝶查起,万虫谷的弟子出谷历练时,对于能带出谷的蛊虫的种类和数量都是有严格规定的,其中白磷蝶只能随身带两只,而能使文府上下一百多人几乎同时失去抵抗的,绝不可能少于二百只,司馨馨违反谷规,擅自偷盗二百多只白磷蝶离谷,万虫谷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凌炆闭了闭眼,他幼时曾跟他阿娘见过那位他阿娘的师兄几次,后几次那人身边的确陪着一个衣着不似寻常的姑娘,那个姑娘···的确自称司馨馨。
凌炆起身,叠手深深行了一礼,手几触地:“那人姓名还望姑娘告知。”
安歌匆忙闪身躲到了沈季清身后,飞快地摆了几下摆手:“你不必如此,我会和你说这些不过是因为···我之前欠了你一次,这次,是还你的。他叫夏闻世,或许,你更了解他的另一个名字,朱夏。”
你的忘年至交,让你觉得亦兄亦父般亲切的,甚至后来亲密到让你直接将身世全全相告与他,却把你耍的团团转,最后在你放心地将义父交予他保护时凌虐你义父七十三剑后才一刀穿胸结束了那场折磨的不闻朱夏先生。
老师傅与沈季清皆是满脸惊愕,但最该惊愕的人,脸上却没有半丝表情。
凌炆垂着眼,或许是在这姑娘说起他祖父抄书的小习惯时他心中便隐有猜测了吧!如今他的心中没有被欺骗的怨愤,反而是终于尘埃落定的踏实。
“多谢姑娘,等当初之事有了结果之后,凌某若能侥幸活着,便亲自登门道谢,若凌某与故人黄泉相聚,想来我义父也会替我答谢姑娘的。”
“我方才都说了,我会告诉你这些,只因我之前欠过你一次,如今算还你···”
“怎可如此说,莫说凌某今日之前从未见过姑娘,又何来的让姑娘所欠,便即使真的欠了,也远远不及姑娘提供的消息。”
“听我说完好么!”安歌翻了个白眼:“这个消息在你眼里或许重达千金,但对于消息的提供者我来说,它刚好弥补我当初欠你的那一桩!你我在这两件事儿上,两清,”安歌伸出双手食指比在胸前,然后保持着同一水平线拉长,正比画着呢,眼角捕捉到凌炆似又要争辩,立马猛地伸出手阻止,飞快接道:“但是,你刚刚拿剑指着我的事儿可不能就这么算完,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被人用剑抵住喉咙呢!”
“是凌某之过。”
“你认就好,咳。”安歌仰着小脑袋,一副小人得势的架势:“我呢,也不是什么凶悍狠辣的人,所以什么要杀要剐什么的就算了,但,作为赔罪,从今天起,你要给我做陪练,给我喂招!”
“喂招?”
“对,喂招喂到我同意结束为止。”安歌眯着眼满脸写满了得意。
哎呀,我真是太聪明了~嘿嘿~
昨儿我还在纠结,我也没正了八经地学过武功,更别提剑法了,那玉箫剑法一听就很难的样子,光看秘籍我想学会怕是悬了,如今正好碰上个用剑的,而且还是江湖上颇有名头的用剑的,不拐来请教对练简直天理难容!
哈哈哈!玉箫剑法,额来啦~
凌炆素来板着的脸难得看出了明显的纠结之色:“能帮得上姑娘,凌某本不该推辞,可凌某身上家仇重担刚有了地方可查,实在不愿耽误,还请姑娘恕罪。”说着,便又是一礼。
“放心,不耽误你查,你随意,我找你喂招,自然该我配合你的行程时间,反正我孤身一人,又没有什么事儿,去哪都行。”
“姑娘,此行危险···”
“是你一个人去才危险,这两年夏闻世完全把你骗得团团转,怕是他说月亮是方的你都得傻乎乎地同意,我要是不跟着去,你怕不得被他玩死。”安歌撇了撇嘴,想着文字中描写的他的蠢事儿,嘴角就忍不住想抽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