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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无忌对于枇杷回的决绝早在意料之中,啥也不说就在那站着。硬是等到枇杷都好奇怎么没声音了,才继续开口说“”姑娘,若执意不肯一见,那我些个营救你那情郎的法子,我只能厌到肚子里了。”
枇杷一听先是一喜,又心下怀疑,走到门边,在里头冷冷的说“你有法子?你又法子刘老爷就不会差点也把自己折在那大牢里。”
“哎,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一开始我们都想的简单了,还不是城隍庙那帮泼皮,前日里你们是招惹他们了吧。你可不要小瞧他们,他们的消息比官兵可灵通多了,接发薛家班,找幺玄告状都是他们干的好事。不过呢他们几个已经被我拔了舌头了,姑娘我这可是都为了让你消气啊。”
枇杷见何无忌说的诚恳不像假话,态度有所缓和。
“那你有何办法?”
何无忌一听有戏,故意买个关子道“办法呢多的是,只是隔着个门也说不清楚啊,我肚子饿了,我先去吃饺子。”
枇杷毕竟担心知蜂,不愿错过救他的法子。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出去听他怎么说。
可一开门,人已经不见了,莫不是真去吃饺子。她本转身回了房,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前去赴约,看看何无忌是真有办法还是假有办法。毕竟放不下知蜂。
这竟陵园最精妙的地方便是那石舫,何无忌自然也是在那用餐。
老远的便看见他在石舫外的小桌上喝着酒,寒生忙完手中的活,也陪着何无忌喝了起来。枇杷心道这何无忌竟和园子里每个下人如姊妹般相处,那是着实难得,难道真错怪他不成。
寒生见枇杷主动来到石舫,两眼睁的像个牛铃,手中酒杯差点吓掉,咣的一声站起来,连敬何无忌三杯,又从胸口掏出一个罐子双手呈上“我寒生是彻底服了无忌少爷您了,愿赌服输,不不不是心甘情愿把这秘制调料献上,不够回头再说。”
说完便一溜烟跑了。
枇杷见状纳闷“寒生你和这个小阎王赌的什么?”她一个绿裔来的仙子,哪懂这男人间的游戏。
何无忌笑笑示意她坐下“来来枇杷姑娘我们一起尝尝寒生这绝味的调料。”
“你说你有办法,到底是何办法?”枇杷也不啰嗦,直奔主题。
“吃完我就去劫狱!”
“啊?”枇杷没听出来何无忌的玩笑,赶忙摆摆手“不行不行,若真的劫狱刘老爷这通敌的罪名可就被人坐实了。”
何无忌笑笑“枇杷姑娘倒也不笨。”
枇杷一听来气,拿起旁边酒壶就要往他脸上泼。何无忌身手极好快,一把捏住住枇杷抓着酒壶的纤纤玉手,力道不大,却让她动弹不得。
“放手,放手你个流氓。”枇杷被他捏的不知如何是好,又难为情又气她力不如人。
何无忌嗖一松手,枇杷狠狠的跌回了座位。
而那边何无忌却忽然换了副表情,一脸严肃的喝了一口酒,那浮现出的肃杀之气,让枇杷一时忘记了反击。
何无忌放下酒杯,郑重其事的说起来。“姑娘都知道这行不通,可舅舅早前却跑去牢里要强行带走你那情郎。”
枇杷一听何无忌说知蜂是她情郎脸上害臊,也不辩驳。接着听他说。
“我也不知道舅舅怎对你二人如此上心,竟走了这一昏招,幸亏幺玄没让他把人带走,这小子还是太嫩了,若不然这竟陵也好刘府也罢早就让桓家派兵围个水泄不通了。”
枇杷听他所言非虚,便追问如何是好。
何无忌谈起正事来丝毫没有之前的顽劣,倒也让枇杷放下了戒心,毕竟他是刘老爷外甥,想必也是一心向着这边的。
“如今你那情郎应该正在被拷打,不过没关系早上我跟他交过手,他那身武艺不至于折在东市大牢里。姑娘也不必过于担心,那桓玄天生娇贵,只懂书本上的手段,对刑讯逼供来说他就是个门外汉,可以说是一窍不通,我已经吩咐牢头们,留个活扣。”
留个活扣原是衙门里的黑话,原本指押运犯人时候,绳结不必系死,方便买通好上下的犯人逃跑。如今在牢里,那放是不能放,可刑讯时就有大讲究了。
鞭打杖刑自不必说,老衙役手上力道掌握好,可以听见声音噼里啪啦的,高手还能打出一条条血痕,可犯人身上却如蚊虫叮咬。
夹棍、老虎凳之类在关节上做文章的稍微麻烦一点,掌握好下手位置,趁主审人不注意先让其脱臼,到后面再接回去,神不知鬼不觉。
烙铁这类的用火做文章的,看着好像挺麻烦,其实最是简单,烙铁要碳火烧,一般都会放三四个在火盆里,执刑之人,会特意留两个放在生碳处离明火远远的,用刑时故意搅一下盆中碳火,弄的浓烟四起,火星四溅,看着残酷无比,和皮肤一接触,温温的还挺舒服,一身黑柒柒,还以为是皮肤烧焦了。大牢里乌漆墨黑又烟熏火烧的,主审人哪能受得了那罪跑跟前摸摸看看是不是真烧到了?他也得想得到啊。
要说有没有刑作不了假?基本上都能做就看什么程度了。
可偏偏有一路子刑法作不了,看似柔弱的水,作为刑具真束手无策了。沾水的刑法要么走窒息这一路子,要么玩粘黏这一路子。什么浸猪笼,什么鱼漂子凡是沾到水的刑,都是慢活。好在这些大多用于私刑,都不是法典中允许的手段。却也令人深思。
那桓玄乳臭未干一大家公子哥,他哪懂得这些。但凡他知道的刑讯手段,有一样是一样,牢里那帮何无忌的小兄弟们都给他安排的妥妥当当。
枇杷听着何无忌手舞足蹈的介绍,心放下一半,只感叹“真没想到这里还有这等深奥学问,若不是何公子说来,我却是翻遍天下藏书也找不到此等记载。”
“原来枇杷姑娘喜欢这个,哎,下次我带你多见识见识我那三百六十套折磨人的法子。”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