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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门,让我与他说几句。”牢头接过刘翘扔来的十两银锭。只是点头微笑,并不行动。
“好你个牢头,胃口又大了啊。”
“刘爷,这里头关着的可是桓将军的要犯,可不是一般人……”
“滚”刘翘扔出一把银锭少说也有几百两。
牢头丢下钥匙,嗖的一声捡起银子就带着几个弟兄到门外把守。
刘翘取过钥匙打开牢门,让随他而来的寒生从食盒中取出饭菜,分给众人,单将知蜂拉出牢房在,一旁坐下。
“老弟受苦了,牢头们没有为难吧?”
“多亏刘老爷周旋,知蜂未曾受苦。哎,此等人情只有日后报答了。”
刘翘挥挥手示意这都不是事儿,“其他不说了,我且问你,你怎的与这些人相识?你可知道他们是何人?”
“虽萍水相逢,但也倒是患难之交。”知蜂确实不好回答,只能含糊其辞。
“我在衙门托人打听了一下,这几个人是洛阳来的秦军细作。老弟你可惹上大麻烦了!”刘翘摇摇头。
“刘老爷,他们是从洛阳而来不假,可他们不是细作,薛班主本就是在洛阳以街头杂耍为生的汉人,只不过洛阳沦陷,被抓壮丁不幸落入秦军之手,现如今他们逃了出来南下建康实属不得以啊。”
“老弟啊,糊涂啊。莫管他们说的是真是假,但凡牵扯秦军,谁人给你辩解的机会?如今你和他们牵扯到一起,这罪名还不是让人家随便定。”
“老爷,您不会是也不相信我吧,毕竟我也是来历不明,还和秦军逃兵混在一起。”
“傻孩子,我若怀疑你,我还能来这里听你说这些,被桓将军知道我的坐上客与秦军逃兵卷到一起,我刘家还有什么好果子吃?”
知蜂忽然觉得奇怪“恕知蜂唐突直言,刘老爷与相识不过两日,怎如此信任在下,且如此亲近与我?”
“哎,知蜂老弟,你道我和谢掌柜的如何识得仙蜜?哎,总之我不会负你,此地不宜久留,你且跟我走,我们连夜赶往洛涧,那边军士皆我刘氏宗亲,带我们安顿好之后秉明大都督,想必也就没什么……。”
刘翘正要带知蜂走,只听见门外几个牢头大喊“这么晚了,不知玄公子大驾东市牢房,小的们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一个二个都在外面,是不想活了吗?来人拿下。”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呵斥。
刘翘心道不好,真是冤家路窄……
“好你个刘翘!这么晚了竟在这私会朝廷要犯!给我拿下。”大司马的公子桓玄进得牢房便指着刘翘私通钦犯。
刘翘并未慌乱“玄公子,此言差矣,这些人一未定罪,二未提审,我来送些吃食,何罪之有?”
“哼,本公子我今夜便在这提审案犯,私通敌寇这一帽子,你怕是要戴定了。”
“笑话,我乃大都督亲点的战时辅事议郎,给我定罪?你是何等身份?莫说你这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就是大司马今日在这里也休想拦我半步。大敌当前你不去前线杀敌,跑来这跟我打这莫须有的官司,你是想置我北府将士为何地?”
桓玄腰杆子再硬,可毕竟是个黄毛小子,想替父铲除异己,心思是不错,可道行不够,被刘翘几句话便震住了,心下生怕搬石头砸自己脚,便由得他往外走。
刘翘这几步走的似千斤坠地,生怕黄毛小子不管不顾。但越是这时候,越要摆足了气场。
“今日天色已晚各位老弟在这里好生歇息,明日我便安排停当接诸位出去。我刘某人的贵客可不是什么人能留下的。”
出了东市大牢的门,刘翘见桓玄未派手下跟来,略松一口气,又怕再生变故,一路快跑回府。一路上心中后怕,险些成了这官斗的牺牲品,侥幸突围,又担心桓玄那小子心思阴险远胜于他父亲,若晚上屈打成招,那必然连累整个刘姓子弟连累大都督,甚至连累整个北府军和这场战事。
“老爷,有信使在书房等你。”
刘翘一回府上本要处理今晚这事,不料信使现在前来定是前方有急事,心下好生烦躁。快步走进书房,关好门窗。
“信使连夜前来可是大都督那出了什么事?”刘翘有些不敢问,千丝万缕的事情让他有些疲惫。
“回大人,大都督让我前来转告大人,前日里送去的仙蜜已经拿去给几个医官调配,混在我们北府军自制的金疮药里却有奇效。只可惜仙蜜太少,所调金疮药尚不够千份,实在是无关痛痒。大都督恳请大人请想方设法,务必再多弄些个仙蜜来,北府将士感念大人再造之恩。”
刘翘听闻这大都督的期待,那是苦不堪言,这仙蜜都是机缘巧合,哪能强求。
他思来想去,转愁为笑,开口道“我这便写一封书信你连夜赶回去转交大都督。明日天黑之前若不能设法来救,莫说仙蜜,北府八万将士都将被那桓玄祸害,若能救得,那仙蜜之事,我刘翘自当尽力。”
“是!属下这就启程,哦,还有一事,用了仙蜜调配的金疮药,公子伤势已经好了大半,但颇为虚弱,大都督已经安排了一个安全之处,待公子身体稍有恢复,便命人送回府上。”
“代我谢过大都督,有大都督照看刘某从未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