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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阴极之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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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村的夜晚十分安逸,安静好眠。

    如果第二天不下雨,天空中还会布满繁星点点。

    深夜

    “嘶,嘶,嘶,”奇怪的声音将我吵醒。缓缓睁开眼睛,翻身起床,见外公外婆睡的正香。

    不知为何,我不害怕,摸出了外婆放在我枕头下的手电筒,虽然快没电了,但也能照亮漆黑的路。

    “嘶,嘶,嘶,”听着声音,我蹑手蹑脚的,推门出去,昏暗的手电筒只能照亮一小块区域。

    阿黄把脑袋使劲藏进窝里,小声的呜咽。剩下条狗尾巴漏在外面,一直努力的想把尾巴也藏进去。

    我四处张望了一番,走到狗窝旁,这声音似乎就在我面前,可确实,什么也没有。

    我吞了吞口水,这大半夜的怪吓人的,刚转身要走,那声音突然变得急燥,似乎还带着些愤怒,“嘶嘶嘶”围着我团团转。

    一会从背后传来,一会从肩膀传来,一会又像是怼在我的脸上。

    这时我是真怕了,冲进房内,一把抱住外公嚷嚷着。“外面有人。”

    他们拿着锄头和镰刀,打开了院子里的灯,四处查看了一遍,连猪圈最里侧都仔细检查了一遍,但确实没人。

    两人回到屋内,拍着我的背安慰我,让我快睡觉。我死活不肯睡,外公外婆无奈之下,决定开着灯陪着我,等我自然睡着。

    另一边

    此刻四爷爷正睡的香甜,雷霆般的打鼾声此起彼伏。

    鼾声戛然而止,四爷爷满脸厌恶地起身,眼珠四处乱窜,待定睛后,眼神变得犀利清冷。

    顿时脸色突变,耸起鼻子嗅了嗅,跟着气味走到厨房,看到了还未吃完的蛇肉,蛇胆被泡了一大坛酒,蛇肉炖了一锅汤。

    四爷爷顿时挥舞着拳头将厨房砸了个稀巴烂,嘴里发出痛苦的嚎叫。拿起案板上,那把切过蛇肉的菜刀,朝着铃悦家走去。

    在外公和外婆轮流安抚下,我放松了警惕,可能真是我听错了,或者产幻了。

    家里的黄狗突然大声叫了起来。“汪汪汪汪汪...”

    “出来。”四爷爷的声音突然出现。

    外公外婆对视了一眼,上前查看,我也跟了上去,躲在屋檐下的柱子边。

    院子台阶上,四爷爷提着菜刀,直愣愣的盯着我。

    外公一见真是自家弟弟,随即松了口气,大声的吼道:“这么晚了,你闹哪出?拿着刀,站在那干啥。”

    四爷爷淡淡回答道:“我可以进来吗?”

    外公更是气不打一出来:“老子看你是吃多了没事干,要进就进,就这几步路,还要我去请你咋的?”

    四爷爷再问:“我可以进来吗?”

    外婆见四爷爷神情有些不对,赶紧上前:“老四呀,快进来,有事进屋说,别站着说。”

    得到允许后,他脖子一歪,身体东倒西歪的以极其扭曲的姿态,朝我们走了过来。

    大黄突然不叫了,缩进窝里,瑟瑟发抖。

    只见四爷爷的眼睛,突然变成了血红色,红眼怒瞪,顿时间,我们动也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步步朝我逼来。

    四爷爷扭曲的走到我近前,他比我高一大截,单手抓住了我的衣领,一把将我提了起来。

    我用力的想要挣扎,却像是被施了定身术一般,连脚趾头都无法动弹。

    “为什么装作看不见本座?”

    四爷爷血瞳一眨,我能说话了:“四爷爷,放开我,我能看见你。”

    “还在装傻,你天生通阴,刚刚本座来找你,你竟敢视于无物。”

    “四爷爷你放开我,我错了我错了。”

    “你为什么不救灵飞,你知道她有多痛吗?你还敢还故意拖延时间?”

    “四爷爷,我没有,灵飞是谁我也不知道啊。”

    四爷爷脸色骤变,面目狰狞,瞪大了眼睛,一把掐上了我的脖子。“你们,都得下去,和本座的灵飞道歉。”

    我感到嗓子火辣辣的疼,拼命的想吸入空气,可被紧紧的扼住的咽喉只剩下了痛。脖子上的压力在慢慢增加,我知道,他想慢慢折磨我,把我慢慢的掐死。

    这个人绝对不是四爷爷...意识...逐渐模糊...好痛...我的人生...到此为止了吗...

    四周一片纯白,空荡荡的。

    此刻,一条巨蛇的尾巴缠绕着我的脖子,它的腹部摩擦着我的身体,缓缓地游到我正前方。只见这蛇,通体花纹不一致,头部的纹理,像龟甲,带着淡淡的青绿色。

    蛇信子嘶嘶地吐了出来,舔过我的脸颊,凉凉的,带着些粘液。蛇头轻轻的碰到我的额间,好冰...它进到了我的思维,读取我的记忆,而我也看到了它的记忆。

    这条蛇叫:休王,一出生便开了灵智,它知道那年天时不好,为了活下去,吞食了同窝所有的兄弟姊妹。

    随后进入深山,远离人类,修行百年得道后,做了悬崖湾和邓家湾这一整条山脉的山神。

    在它百岁生日时,捡到了被人类遗弃的黄金蟒蛇,也就是灵飞。

    灵飞虽是外来物种,但休王从未见过鳞片如此奇异的小蛇,而且这百年来,实在孤独甚是寂寞。

    于是休王将它抚养长大,用自己的眉心血,为它开了灵智,教它修炼成精,最后让灵飞成为了邓家湾的山神。

    没想到这灵飞不是个安稳的性子,时常偷鸡摸狗,上房揭瓦,没有一丝山神的样子。

    不是去隔壁山脉,灵气十足的地方,泡几个月的温泉。就是夜晚去农户家里,偷吃肥美的牛羊,闹的民不聊生。为此民间还编出了,美女蛇的故事,来警示大家少走夜路,以免也被灵飞吃了。

    休王对灵飞是又宠又爱,舍不得责备一句。因此,为了给灵飞善后,休王就常驻邓家湾,难免顾及不上悬崖湾。

    前段时间,原本在泡温泉的灵飞,没打声招呼就回来了。

    恰好休王在组织邓家湾的山兽们,躲避天灾。

    灵飞道行浅,被雷雨劈成重伤。为了活命,找了处荒废的山沟,强行让自己陷入了冬眠。

    休王维稳后,察觉到空气中有股淡淡的血腥味,像是灵飞的味道,于是寻着气味找来了。它本想向铃悦询问情况,没想到她装作不知的模样,此女通阴阳,怎么可能看不见自己。

    无奈之下,休王顺着气味找到了杀死灵飞的凶手。

    原本灵飞不吃不喝陷入沉睡,半年后就能痊愈,没想到被四爷爷挖了她的蛇胆,剁了它的七寸肉。

    蛇最忌打七寸,不只因为这里是它们的软肋,还因为这是它们的命门。灵飞若是有机会转世,来世本可为人,被四爷爷这一破坏,导致灵飞来世,非傻及残。

    悲愤交加的休王决定一个都不放过,一定要为灵飞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