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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牧心随便吃了一些东西,就回到自己的房间睡去了,这一晚上都是在半梦半醒之间,完全是睡不着,这到了白天反而是有了一些睡意。
一直到了傍晚时分,赵牧心才迟迟醒来,有些事情该面对的还是得面对。
鲁阳公主已经在他的房间里了,今天的她也是换了一身衣服。一身蚕丝的衣服,看上去就是比那一身要好看得多了,但她也就几套这样的衣服。蚕丝的衣服还是很稀有的。
多的也不用说了,两人默契的出门上了马车,车夫缓缓的行使向赵高的府邸。
门口的马车并不多,想来赵高在朝野的关系处的并不好。但李斯家的马车已经到了,虽然没有亲至,却也让一位公子来了。
赵牧心拉着鲁阳公主的手走了进去,门口的小厮刚要拦住,那边一个人小跑着过来了,是赵成身边的一个随从,看着装扮,像是去狩猎过了。
“牧心公子,快请,我家主子已久候。”那名亲随亲自来接的人,门口的小厮也不敢阻拦,退了半步恭迎。
赵牧心一挑眉,一边拉着鲁阳公主,一边问道:“瞅你这样子,今天赵中郎去了城外狩猎?”
亲随点点头,“狩猎所获颇丰,主子独叹牧心公子未曾到。”
“哎,有的是机会,有的是机会。”赵牧心看着已经到堂前了,阎乐已经在布置筵席了,赵牧心给自己脱了鞋子,又把鲁阳公主和自己的鞋子并排放到了一边,这才拉着鲁阳公主上前。
阎乐赶紧迎了过来,“有失远迎,老丈人欲在年前邀些亲近之人来赴宴,正在后面查看筵席所需之美食。”
然后又打着眼色给赵牧心,赵牧心咳嗽了一下,鲁阳公主狠狠的瞪了一眼阎乐,但是阎乐却没有计较什么,只是笑了笑,便领着赵牧心和鲁阳公主坐到了首席上面。
没过多久,赵成也来了,身边还跟着自己的夫人还有一个女儿,“牧心公子今日未得出猎,倒是某之憾事。”
赵牧心摆摆手,笑着说道:“这有什么,以后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扭头看向了他身后的两人,“这位应该是就是中郎夫人,这位是女公子吧?牧心见过二位。”
“项氏见过牧心公子。”
项夫人带着女儿赵玉行了见面礼,而赵成也不挑了,坐到了赵牧心的下手位,要不然按照一般的礼节来说,他是要坐在次席上的,也就是赵牧心的对面的那个席位上。
这个分的也不是很严格,再者,他还想要和赵牧心亲近一下,也就没管那么多了。
“留公子乃李丞相次子,年过二十而余四,适六公主。”
“这位是……”
赵牧心一个人都不认识,赵成就热情的给他一一介绍了起来。李留是代替李斯过来的,因为赵成没有坐到次席上,所以他便坐到了次席上,看见赵牧心和鲁阳公主亲密的像是真夫妻一样,冷哼一声便偏过头去不去看了。
但是赵牧心也不想看他。李斯的儿子在他的心里也是被打上了残害皇室的标签,毕竟之前六姑还是他媳妇,就那么随便的被人带走了,不是一个有担当的人。
不少人也一一上前来和赵牧心打招呼,对赵牧心和鲁阳公主亲密的样子也只能当做是视而不见。这是赵高点名的婚事,所以也就没人敢多说什么礼教之类的东西了。
等到宾客都上齐了,赵高才姗姗来迟,“诸位久候,某晚至,罚酒一杯。”
刚饮完一杯,赵高这才欣喜若狂的看向了赵牧心,“少公子,臣怠慢,还望见谅。”
赵牧心连连摆手,“赵府令是先皇重臣,牧心不过是一个小孩,有什么怠慢的,府令大人说笑了。”一边说着,一边切了一小口肉送到了鲁阳公主的嘴边,鲁阳公主脸色微红的吃了下去。
赵高拍拍手,一行婢女端着数个盘子送到了各个席位面前,“今日弟成出外游猎,捕得熊,献给诸位一尝。”赵牧心的面前则是一只熊掌,看着样子就很不错。轻轻尝了一口,还真是鲜美。
而鲁阳公主的那边也是一只熊掌,反倒是赵高面前只是一块熊肉。
那不成说,赵高这厮已经放弃了试探?赵牧心可不敢轻易下这样的决断。这可是龙潭虎穴,随便走错一步,都可能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可惜今日有些累了,不然牧心肯定也要去的,真是可惜了。”赵牧心叹了一口气。
赵高笑着说道:“少年力足,但也需知足。”话音一落,赵成便笑了起来,而鲁阳公主低下了头,算是默认了。
赵牧心也是略有不好意思,“牧心谢过府令大人,牢记在心。”然后有些吃痛的看着鲁阳公主。这掐腰,还真是古今通用的。
众人又是一阵笑。
因为都是与赵高亲近的人,所以也就放得开一些。这也算是进入了赵高的圈子了,赵牧心也有了几分把握。看样子是时候琢磨一下该怎么获得原先的诏书了。他还是坚信这样一封诏书是存在的,以秦始皇的智谋,不可能说不留下一封诏书,要知道老爹才是长子,又是贤明之人,将国家社稷这样的大任交给老爹才是最合适的。
赵牧心四处打量着,看见了赵成的女儿,还有两分颜色。赵成也意识到了,笑着举杯示意了一下,赵牧心也是一饮而尽。
吃得正香,一群舞姬和乐师便奏起乐,跳起舞,一时间筵席的气氛高涨了起来。连赵高的脸上都不禁有了几分红晕,看着赵牧心,还是很满意的,和胡亥很像,一个乐于知足的人,更是一个没有什么远见的人。
别看胡亥这么信任他,赵高却还想着给自己留一手,原先是想定下子婴公子做备选,但现在看来这少公子似乎更合适一些。
赵牧心也有些东倒西歪了,已经歪着头靠在鲁阳公主的怀里了。而这一幕落在了众人眼中,其余的人倒是没什么,只有一个人讽刺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