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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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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叔跟三叔的房间有很大的反差,相比三叔房间挂的沙包,小叔房间墙上挂了一个木吉他,一文一武的。但性格跟脾气完全不是那回事,就傻仔所知,三叔对小孩温柔,小叔则厉声历气的。

    小叔的房间长时间都上着锁,不让小孩进入。由于所谓房间都是用三夹板之类的间隔而成的,靠近天花板那一尺的距离都习惯的只用铁花围起来,让房间通风。傻仔偶尔会乘着大人们都不在客厅的时候,偷偷攀上客厅的窗沿,掂起脚尖踏在窗门的手把上,吃力的把身子拉高,双眼勉强能够望进小叔的房间内,进入傻仔眼帘的就是那把挂着的木吉他。

    木吉他是很普通的设计跟颜色,音箱左下角贴了一张彩色卡通贴纸,也不知道是谁贴上去的。六条琴弦则都是钢丝制的,已经开始生锈了。一片彩色的拨片夹在顶端调音把手处,这是长大后的傻仔习惯把拨片夹在同样地方的原因。

    奇怪的是,印象中傻仔从没见过小叔弹吉他,即使那还未过门的四婶偶尔过来找小叔的时候,也没见过小叔把吉他拿下来弹给四婶听。那把吉他静静的挂在那里好久好久,上面都铺满了一层灰尘,傻仔有时甚至怀疑小叔到底是不是会弹吉他的。

    有一天,傻仔跟那大他两岁的堂哥,即二叔的孩子,玩耍的时候,发现小叔的房门忘了上锁。在傻仔堂哥的怂恿下,他们偷偷他溜进去小叔的房间东看看西看看。当然最吸引他们的是那把木吉他。堂哥将它拿了下来,拿在手上装模作样的把玩着。傻仔一直在旁边兴奋的拉着堂哥,最后堂哥才把吉他交了给傻仔。傻仔坐在地上也装模作样的弹起吉他。就像喜剧电影情节一样,傻仔一抬头看见堂哥呆呆的望着傻仔的背后。转头一看,小叔双手支撑着膝盖,把头靠到傻仔的右肩后,双眼直视着傻仔,吓得傻仔魂飞魄散。

    不像三叔,小叔在小孩心中是难以亲近的,因为他会处罚小孩。当天就被小叔处罚了。怎么处罚呢?他走到露台上放烧饭用的材薪堆里,选了一根大约两尺长、两寸厚的木材,交给堂哥。然後要两个小孩面对面站着。他让堂哥拿着木材往傻仔的小腿上打,接着在让傻仔同样的打回堂哥,一人一次,直到他喊停为止。

    一开始傻仔跟堂哥当然是轻轻的打,两个人还偷偷的嬉笑着。小叔看在眼中,说你们不好好打,我就自己来了。堂哥听了一紧张,一棍子用力打下来,痛得傻仔眼泪都飙了出来。两个傻小孩就这样站在那里互相打来打去,越打越用力,一面打一面嚎啕大哭。幸好没多久,小叔就喊停,然後严厉的警告傻仔跟堂哥,下次再有这样的事,处罚会更加的严厉。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傻仔在少年时期,报复性似的一口气买了好几把吉他,虽然弹得一手烂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