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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傻仔老老家左拐,经过後面并排的另一座店屋,眼前就是独立花园,其实就是公园。独立花园的隔壁就是傻仔的学校,“中英幼稚园”跟“中英华小”,傻仔的两年幼稚园跟六年小学生涯就在那里渡过。
中英学校的范围很小,正方形,大约八十米见方,建筑物成“凹”字形,中间一个小花园。学校後面中间有个篮球场,左右两侧分别是沙池及候车亭。沙池,顾名思义,就是一片满是沙的地方,没有什么特别的用处。沙池边有道侧门,出去跨国一条马路,就是独立花园了。由于学校范围空间有限,傻仔的学校运动会都是在独立花园举行的。
中英幼稚园则在“凹”的右侧,在教堂的隔壁。
哦,对了,中英学校是基督教会出资建立的,所以里面有间基督教堂。在马来西亚,所有的华文小学都属于半政府津贴的学校。所谓“半津贴学校”,是指非建立在中央政府地段的学校。这些小学仅能得到政府一部份的资助,而绝大部份的资金来自华人社会的慷慨资助。在华人眼中,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所以这些学校的素质基本上都比全津贴政府小学来得强。
由于是基督教会办的学校,理所当然的,傻仔的幼稚园与小学都有接触到基督教义。每个星期天也会到基督教堂去做礼拜,为的就是那些好吃的茶点跟游戏。
幼稚园的时候,有一天,五岁的傻仔独自走路去上学。是的,独自走去,那年头没有人会不放心让小孩独自走那点距离上学。走啊走的,到了学校对面的店屋,突然就没有了记忆。醒来的时候在某位陌生叔叔的臂弯里,叔叔坐在一辆车后座,车子在快速行驶。傻仔一醒来,感觉右腿很痛,坐也不是,躺也不是。耳中听到叔叔用福建话跟前座司机焦急的对话,就用蹩脚的福建话喊出“我要坐,我要躺!”
发生什么事?瘦小的傻仔在经过一辆车後面的时候,被倒退的车子撞倒了。其实感觉也不是很严重,看起来只是小腿少了块肉而已,也不知道是怎样撞的。後来右腿打石膏包扎起来,还撑了一只拐杖。傻仔觉得难看,大哭大叫的,死也不要去幼稚园,怕给老师同学嘲笑。阿妈不停连哄带骗的,好不容易才把傻仔哄去上学。
在小学课程的编排里,每个星期也有一节课是基督教义课。每逢到那节课,有牧师资格的老师还没有进来以前,所有的学生都必须乖乖呆在座位上,低下头,双手抱拳,做状祷告,也不管你是不是真的在祈祷。而牧师老师会静悄悄的由后门走进课室,看谁没有祷告的,就会在头壳上敲一下。
整节课就是在讲旧约圣经里头的故事,教导傻仔一众小孩要做好事、当好人。奇怪的事,傻仔从小就不相信圣经里头写的是真的,只是当成故事听而已,也没有因此成为基督教徒。
傻仔有位顽皮的同学,家里信仰道教,对基督教内容抗拒。有一次在上课时,故意拿出一条画满红色神符线条的黄色丝巾,在座位上晃来晃去的。牧师老师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是在结尾祷告的时候指桑骂槐的说:“主啊,请袮原谅这迷途的羔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