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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多年了,我这庙还是第一次来了这么多人。”
龙王像周身是天蓝色的光晕。一道身影从蓝光中显现出来。
话说来者穿的不是龙王爷的袖宽三尺的赤罗蟒袍,而是着一身应是臣下打扮的飞鱼服。
光晕淡散,不是传说中白发长须的龙王打扮,相反来者虽面色刚毅却眉目俊朗,不显老态,似是只有弱冠之龄。
“我当还以为是个神庙,原来是堪堪一小仙。”
花明淡笑,端丽如画。她直眼看过去,清冷的眼神满是不甚在意。
仙者宣读神旨,乃是神的继者。神羽化陨灭之后,仙便继神的传承,由此成神。亘古交替,向来如此。
“这个位面已经没有神了,只剩下如我这般的堪堪几个小仙而已了。”
“两位不请自来,若没有事烦请自便不要管旁的事。”
仙者面色苍白仿若患有不治之症的凡人,然面色淡然,浑身自成一气。
“倘若这事情我管定了呢?”
沉若羯鼓的声音,这一刻她似乎还是那鸟族第一焱王花明。
咕,一声长鸣是战斗的号角。
绯红的嫁衣化成一根根明亮绚丽的羽毛。被霞光包裹着的火烈鸟通体凛然气息,仿若神兵天降般,如一块烧红的烙铁直直撞向仙者。
那仙者说到底也是一条小龙。一身龙吟,鳞甲如白玉点缀,不见一丝杂质,浑身洁净似一汪沁凉碧泉。
水火两难容。
隔着屏幕,沙清清几人都能感觉到冷热交替,觉得水火两重天。
若不是纳兰绮怀用家传的保命阵法罩住自己和那几个昏迷的人,怕是都要水里火里走一遭了。
没有发生僵持不下的场面,两方一触即分,都各自磕绊后退十几步,但那仙者却又吐了一口血。
“我知你们是为了地上那几个来的,但他们只是目无神灵,没有信仰的几具躯壳罢了,不值得你们如此。”
仙者额头冒有虚汗,捂着胸口似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值不值得不应有你盖棺定论。”
花明不想再费口舌,只想将人赶快带走。
“事已至此,能否听我一言,若是我说完你们还是执意如此我便作罢。”
花明本是不欲听什么故事的,但她听见了屏幕前几人渴求的声音,想着就当让小孩子涨涨见识,也就闭目倾听。
无论是神还是仙,都是得道者,他们虽不食五谷杂粮,却也总是要依靠些什么的。
神和仙便是靠信众的意念,人们的信仰而存在的。
但这个世界现在只有仙,没有神了。
神因为人们日益减少的信念,没有了供奉,为了生存,去了另外一个位面。
曾经神和仙的寿命都很长,就算有了羽化的迹象也万年方能陨灭,可有一天,神陨灭的时间越来越短,很多仙尚未成神却身归混沌了。
这是因为信仰的力量在减少。
神和为了生存,迫不得已去了另个位面,可神放不下他的子民,便将一部分仙留了下来,当这个世界的人重新开始信仰神时,这些仙便会化为一道意念,告诉神该回家了。
“我们因为信仰产生,因为人的需要,神和仙才有了存在的意义,可现在人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十世善人,让我有了成为仙的机会,忍受万万年的孤独,看尽世间生老病死,我方成仙,可现在我的存在没有意义了。”
仙者心灰意冷,申请落
“当我已经接受自己不再被需要了,却又有人前来祭拜我,那是一个明媚俏丽的女娃。”
小仙眼中仿若有折点点带着希翼的星光,旋即又堙灭了。
“就是这群人面兽心的杂碎,在外面杀人掠货躲到这里来也不知收敛,他们杀了她。”
仙人怒,则雷爆鸣;仙人泣,则雨倾盆。
狂风夹杂着骤雨,电闪雷鸣,一时间似是要毁天灭地。
“都云因果轮回因果轮回,谁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何因?”
仙人脖子上的青筋骤起,在雷电的映衬之下,脸颊分外苍白,黝黑的眼睛满是痛苦。
“不好,这小仙执念太深,怕是要入魔了。”
花明看着四周瓦里翻飞,便是百米外的行道树也是摇摇欲坠,心想怕是只能如此了。
她急声对纳兰绮怀说,“小家伙,就靠你来给我护法了。”
屏幕前的几人也都盯着屏幕,拧紧眉头。
可下一瞬,这画面便黑屏了。
“啊啊啊啊啊啊,现在怎么看,什么都看不了了。”沙清清激动的敲着操作台。
“话说花明前辈怕不是要......”莫长思踟蹰着,不敢说那两个字。
“共情!”宋特宋殊对视了一下,异口同声的说了出来。
“长思和我去现场,不能让人靠近龙王庙。”
“殊弟你配合清清看那里有人,及时把位置发送我们。”
宋特和莫长思急匆匆的赶往龙王庙。
此时,花明已经成功进入了仙人的意识中。
原本应该澄澈的灵台早已不复往昔,血色染红了整个空间。
“沧海桑田,你一介仙人不知看过多少生老病死、爱嗔痴恨,怎得到了你自己身上却看不清了?”花明看着发癫发狂的仙者。
“你可知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你又可曾失去过挚爱之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仙人此刻披头散发,哪还有什么曾几何陌上公子人如玉的风采了。
“你怎知我没经历过?”
花明拽着仙人,使其进入自己回忆里。
妖界斗场内。
“第一场,鸟族火焰鸟花明胜。”
“第二场,平。”
“第三场,走兽类剑齿虎今宵胜。”
斗场二楼的雅室内,绕过一丛翠竹,隔着锦帘隐约能听到里面的唉声叹气。
“唉,看来今年妖族大典,咱们怕是又要和那些地上跑的并坐一排了。”
鸟族族长凤旭呆呆的望着前方,情不自禁的自言自语起来。
“阿婶,你莫说了,我再去找他们地上跑的打一次。“
一直在下首坐着的一个姑娘鼓着腮帮子气冲冲的出门了。细看眉眼便知道那是年轻时的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