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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君!”卫兵叫住了谢贞。
“何事?”
“使君家中送来一封信,请大人查看。”卫兵递上书信道。
谢贞递过书信,点了点头。“谢谢。”
卫兵双手握拳,随后离去。
“呼,怎么给我写信了,看来这个时代没有手机确实挺麻烦的。”谢贞吐槽道。
拆开书信,谢贞看了下大致内容。冷笑道:“我早就说过,你们就不信。哼。”
谢贞本想一笑了之,但想了想。“罢了罢了,此事也和我有关系,万一搞砸了,可能真得去长安永久旅游了。”
谢贞决心已决,又看了看四周,见没人走动,悄悄把书信放在袍子里。随后跟平常一样吹着口哨,如同往常一样回去太仆寺办公。
当夜。
“四郎,看来你说对了,大兄向之前对你无礼表示谢罪。”谢晧朝谢贞微微施了一礼。谢贞赶忙扶住。“大兄,切莫如此,会折寿的。”
谢晧忧心忡忡,谢贞则是一脸淡然,似乎一切尽在他预料之中。
“如今只有一策,待我明天跟太子殿下进谏一番,再做打算。”
“大兄勿忧,此事我来安排,我必不会让我家遭灭顶之灾。”谢贞担保道。
事已至此,谢晧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既然谢贞之前说的话都那么有预见性,此事听他安排也是可行。
“另外,大兄,大战将近,我家产业必须转移,我夺之,岭南最好。我料这一遭,江北江南,甚至扬州一带,都将成为战场,此非我家生存之所。岭南虽然地处蛮荒,却是最安全,镇守此地的都督王琳和曲江侯,王琳不是池中物,以后必然北回,而曲江侯不过中人之姿,不足为虑,就算祸害,也会被迅速平定。可在此暂避歇息。”
“善!”
“我明日起便清点家财,迁往岭南。”
“好!”
第二天,
谢贞点完卯后,便离开太子仆寺,来到太子府觐见太子萧元良。
此时萧元良正在庭院射箭。虽然萧元良性情乖张,但自幼聪慧,不亚其父,君子六艺,自然娴熟,不过萧家最优秀的是长子武烈世子萧方等,文武双全,善于统军,可惜早已去世。
此时谢贞来到萧元良身后,只见萧元良正搭弓放箭,全神贯注,谢贞也不打扰萧元良,就静静站在后面等待。
萧元良觑的紧,手指一松,箭直插红心,萧元良看完,会心一笑。一旁宫侍托着漆木盘,递来凉水。萧元良一饮而尽。
萧元良瞥见了身后等候的谢贞,悠悠回道:“是你?”
“是的,殿下。”
“你不去太子仆寺,来我这里干嘛?是仆丞寺的马畜出事了?”
“殿下,臣此次前来,是有一事进奏。”谢贞毕恭毕敬道。
“说吧。”萧元良放下手中的角弓,拍了拍手,坐在胡床上,看着远方的箭靶问道。
“殿下,臣想请殿下劝陛下移都建康。”谢贞提醒道。
“大胆,你忘了半个月前孤怎么和你说的么?你今日又在这里说这种话,妄议朝中大事,你可知道是什么后果?”萧元良听谢贞说完,整个人跳将起来。
“臣当然知道是什么后果,但若不移都,恐是大梁将陷入不安之中。”
“此话怎讲?”
“江陵虽然地处楚中精华之地,但自太清以来,西失巴蜀,东失安陆,北临岳阳王,实是凶险之地。且不说安陆巴蜀两路,魏国不凡,若是魏国与岳阳王联合,直取武宁。恐是难以招架,武宁若失,魏国即可长驱直入。”
萧元良想了想,说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可若是陛下不肯迁都呢?”
谢贞从袖中掏出一张帛图,这是谢贞连夜赶制出来的作品,虽然粗糙,但还是能看。
“殿下请看,”谢贞指出帛图上的方位,萧元良也过来凑一眼。“这江陵北依黄华,南邻大江,乃是一马平川之地,可设寨防御的地方不多。陛下若是不肯移都,可固守内城,等待援兵,此乃上策。”
“既然有上策,那中策呢?”
“我军可派大军屯驻武宁,既可以出兵击雍州,又可以将此作为江陵城的屏障,敌军过境,必然要小心。到时我军可出城骚扰别部,久之粮草耗尽,必然尽退。”
“下策呢?”
谢贞看着萧元良,冷冷说道:“固守外城,收缩兵力。”
萧元良看着帛图,沉思良久。
“谢元正。”
“臣在。”
“你有智谋,又有胆略,孤很中意你。去当个太仆寺仆丞有些浪费人才了。不如,过来做个参军如何。”萧元良面无表情,看着帛图说道。
谢贞听完,赶忙道谢。
“从明日起,你就是中卫太子府记室参军,以后随孤参赞即可。”
“喏。”
“你说的话,我会跟陛下说的,至于陛下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萧元良面无表情,似乎在说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
“喏。”
“且退下吧。”
谢贞随后施礼告辞,缓缓而去。
左民尚书周弘正从暗地里走出来,只见他拱手称贺。
“祝殿下喜得一锦囊。”
“周卿真的看好他?”萧元良冷冷问道。
周弘正点了点头,
“老夫阅人无数,此子奇才无疑,若是得之,对于殿下是百利无一害。”
“真希望是你这么说吧。”
此时,宫侍递来美酒,萧元良拿着酒碗,边喝边问道:“明日孤便入宫觐见陛下。”
“如此大善。”周弘正贺道!
“只是,以陛下的脾气,恐怕不会答应吧。”萧元良有些犹豫。
“陛下答不答应是一回事,殿下进不进见又是另外一回事,正如那谢贞所言,这江陵四战之地,本不是都城的好地方,陛下强行为之,可是这天下岂有天子守国门的道理?”
萧元良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殿下明天用这话劝谏陛下,陛下虽然不悦,但是陛下却是可以改观对殿下的印象,殿下放荡不羁,本就受陛下轻视,此番进谏,反而能让陛下知道,这国之储君并非虚才。”周弘正劝道。
“如此甚好,那就依你的意见!”
“这篱笼孤也受够了!”萧元良一拳下去,旁边的案桌瞬间散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