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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到春日里,各个大府都会办一些诗会马球会笼络朝臣,而长公主的马球会遍邀群臣,能收到她的帖子的都是朝中要员的夫人小姐公子。
世家公子小姐们能收到长公主府的邀贴,也都暗暗以此为荣,打扮的光鲜亮丽,因此也成了各府夫人相看女婿媳妇的一种途径。
地点在城南郊外,路途较远,马球会一般举办两天,因此所有人都带好了衣物营帐等生活用品在马场过夜,随行丫鬟小厮也是难得出远门,个个都想争着跟着主子出来凑个热闹。
秦术只带了高然和谢斐两个人,到的时候,先是被引到了看台上,长公主指名要见见他,看着与故人有着七分相像的面容,长公主脸色僵了僵,好像想到了什么,陷入了思索,片刻缱绻之后换上的又是一副带着微笑的脸,妖艳精致中让人毛孔战栗。
只是随意说了几句,就让秦术坐回去了。刚坐下理好衣服,周围的公子小姐们都是拍手叫好,秦术抬眼望去,是她!
元满今日着了一身绚丽夺目的朱红色骑装,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她,嘴角挂着自信张扬的笑容,随着马儿的颠簸,头上的钗坠一晃一晃的,美极了,像是球场上的主导者,她左手拽着缰绳,右手紧握球杆,瞄准好一杆将球打进了洞,激动的将手中的球杆举了起来。
见到元满,秦术满心欢喜,想着要如何与她说上两句话,这才像十九岁少年应该有的样子,不像那么稳重。可是,转而却看见明楚霄身着一身暗红色骑装与元满相遇击了个掌,他们配合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秦术迟疑了,他对她还不够了解。
身边小姐们叽叽喳喳:“元小姐与七皇子这样的情分,十有八九怕是会定下了,要是日后嫁过去,定是嫡妻,咱们得罪不起将军府,要与元小姐打好关系才是。”
秦术眼中一片黯然,是啊,这样的情分,我怎么比的了。他的目光一直追随者元满,看着二人如何心照不宣、相得益彰,只恨自己不能参与到她的过去。
他全神贯注地看着场下,却并未发觉长公主时时偏头观察他,而谢斐却察觉到了,这样的场合如何能张扬提醒主子,于是假意上前给秦术倒水,俯身低声说到:“长公主,有情况。”随后顺势站在一侧,挡住了秦术的侧脸。
长公主一邀手,叫来了她的小儿子年问,侧耳吩咐了几句。
明楚霄和元满很快下场,胜负早已一目了然,元满朝着林泽和杜灵儿挑衅一笑,扬着下巴走上看台,赢回了一对夜明珠,杜灵儿撅着嘴巴,气鼓鼓的说到:“明明是人家想要的,也不让让人家,哼!”
“生气啦!”元满拿着盒子,在杜灵儿眼前晃了晃,后者抱着双臂就要自己桌子,“唉,看来某人也不是很想要嘛,既然如此,那我就都送给楚楚好了,她一定喜欢。”说完佯装要红芍把盒子收起来。杜灵儿飞快转身,抢了一个就揣进侍女怀里,让元满苦笑不得。
明楚霄和林泽看着这对小姐妹,哑然失笑,真的是幼稚极了。这场比赛已经结束,于是都回去了自己的席位休息。
“娘亲~二哥~”元满坐了下来,端起到好晾凉的茶水咕咚咕咚的灌下去,尹静钰拿起绢子擦去了她额上的微汗。“大哥呢?不是说好了看欢儿赢下比赛的吗?”“和言思渊坐到一起去了。”嗯…她朝对面看去,果然和言思渊还有秦术在一起…见她看过来,元沉挥了挥手,元满偏过头去和元流说话。元温还是喜欢跟着明楚霄,一眨眼功夫就跑去了明楚霄和林泽那里。“嗯?楚楚呢?刚刚还在…”
此时,马场后方的小林子里,空谷和幽兰站在一边张望把手。严闻风立在那里,轻轻擦去明楚楚脸颊上的泪水。
“楚楚,你知道,我家门严谨,断不会允许你我这样私相往来。”
“我是公主,我嫁给你,不好吗?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从第一次见到就喜欢,你也在意我的不是吗?”她拉着严闻风的衣袖,眼神期盼的看着他。
“我…没有…公主,我…”还没说完被立刻打断:“你有!你有!要不然为什么在我被哥哥说教时帮着我,为什么偷偷给我买糖葫芦,为什么让阿满给我送药……”
“……”他紧抿嘴唇,憋不出一句话来,明楚楚一改往日温柔端庄,轻声细语的模样,抱住了严闻风的腰身,严闻风浑身一僵,试图拽开她:“公主,自重,若是被人看见了,你…怕是会被皇上责罚…”“我不怕,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我什么都不在乎。”她紧紧勒住他,埋在他的胸口,眼泪不住的往下流,浸湿了严闻风的衣裳。
严闻风长叹一口气:“楚楚…我们的婚事从来都轮不到我们自己做主…”说完狠狠心,慢慢的扯开了她环在腰间的双手。转身离开了
明楚楚站在原地,空谷和幽兰见严闻风出去了,赶紧进来找她们的主子,她喃喃道:“我连公主的自尊和廉耻都不要了,为什么他不愿意说一声他也喜欢我…一句足矣…”
二人一先一后隔了好久才回来,表情呆滞闪烁,见严闻风与哥哥们坐在一处,原本也是在那里就坐的明楚楚绕了一圈坐到了元满身边,元满见她情绪不对,趁母亲不注意拉着她问了好几次,都没有回应,只得作罢。
场下又过了一轮,新的奖品已然呈了上来,是一把镶着红玉的宝刀,若是仔细看,上面还刻着小小字…忠孝两全…秦术怎么可能不认识那是什么…那是父亲的…佩刀…
年问从一旁走出来,语气不善的向秦术邀赛:“听闻秦侯马骑的极好,想必球技定然不差,我早想与秦侯一赛,可苦于没有机会,今年秦侯既回来了,不知道愿不愿意与我赛一场…”
他料定了秦术边关多年,从未钻研过马球,拿出秦弘达的佩刀逼他应赛意图羞辱,众人怎能不知?
明楚霄不想场面闹得过于难看,看了看姑母,她无动于衷,纵容着年问,怕是…“表哥!不如我同你打一场!我的球技你是知道的,不会比秦侯差!”他出口解围道。
“我今日!就是要与他赛!”年问拿着球杆伸向秦术。元沉刚上前一步,却被秦术拦下,推到了身后。伸手接过了球杆,“好,如你所愿。”这场比赛他必须应下,也必须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