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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这是一个平行世界,是宇宙外与我们不同的另一个世界。
我们的世界幸福而美满,可是平时世界的他们却没有我们这么幸运,过得浑浑噩噩。
在他们的世界传唱最广的歌谣是战歌,战歌中最著名的是《杀黑令》,这《杀黑令》是商国人为对抗黑暗里信奉恶魔的黑魔所谱写的:“生为商国人,死为商国鬼,耻不流血尽,何惜此头颅。”
接下来,本书要讲的就是这首《杀黑令》的故事。
①衙门
平行世界里,他们的时代是古怪的时代,是一个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的时代。
高者居于庙堂之上,生啖百姓之肉,挥霍着封建的屠刀把低贱的群众如牛羊般肆意宰割。
他们的平行世界已经不再平静,被置于风头浪尖的世界,连它自己都迷迷茫茫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古老的衙门里,破旧的瓦块还挂下门上,即便门槛已经腐朽破败,那千年的威严依旧被完美地传承下来。
新人的竹封悠闲地踏过这门槛,在有点漏雨的衙门坐了下来。他不是很适应有点不自在地就这么干坐在椅子上面,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明白能说什么。
看到最近才来的新人就这么在那枯凳上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呆滞的双眼莫名其妙地满是疑惑夹杂着愤慨。窥见端倪的热心肠老捕快原康心,以为竹封在练邪功,不能不轻手轻脚走上前去,温柔得生怕他误解自己一样,只拍了一下他的肩:“在想什么呢?”
竹封被随手的这么一拍,那破旧的袖口原本已藏好的报纸给吓得一个激灵滚落出来。
这滚落在地的报纸赫然映入两人的眼睛,让竹封的脸唰地变白,如同墙灰一样,不敢有血色。
平行世界里,报纸就如同我们今天的网络一样,是各类消息最最重要的传导者,比如皇榜,又如帝陵的告天下令。
不过,老百姓不爱看皇榜和告天下令,他们总感觉那豆大而精致的金黄色字迹里有些说不出上不了台面的秘密,看严了都能背下的内容,他们要想知道一些好听的秘密,于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平头百姓想到一个好办法,那就是买这种粗糙的毛报纸看。
毛报纸是由不知道哪里的黑作坊一笔一笔画出来的,盛传黑作坊里面关着的不知道是些什么罪大恶极的人,天天没事就整这些东西,深挖帝陵的秘密,总之黑作坊和那么人个个都臭名昭著。
不过招黑的黑作坊生产出来的东西并不招黑,反而很受人欢迎。那些从帝陵传来的大内机密同样让人津津乐道。真假难辨的小道消息就被黑作坊画在这粗糙的毛纸上,偷偷摸摸地在一些同样上不得台面的地方给光明正大地卖了出来。
这毛报纸虽粗糙,摸上去硬手得很,隐约还夹杂着腐烂竹草的臭味,不过百姓特别爱看。
爱看的原因只有一个,看不懂皇榜和告天下令的他们,只看得懂这个。这毛报纸好啊,里面的画简单易懂,买一份还送一张写真,十足劲道的那种。
看到这里不要怀疑竹封是什么人,好不容易苦练十载搏到衙门小职位的他,只是一不小心去了以前没有去过的好奇地方,就被里面的小姑娘不由分说地塞进这么一张写真,还附送了他一张久违的毛报纸。
竹封是拒绝的,本来是拒绝的,只是这寥寥几笔还是彩色的写真着实好看,发愣之际又被小姑娘摸去几块铜板。想到几块铜板买来的东西不能浪费,竹封也就不能不用附送的,摸上去就很垃圾的毛报纸,裹着热辣辣的写真揣进了兜里。
他是从来很少看这种毛报纸的,识字的他看得最多的是告天下令,那是免费而且权威的。
代表着皇帝权利的告天下书那是用宣白得比姑娘皮肤还白的白纸,精心制作而成,纸张摸上去光滑柔顺,比小姑娘的肉都嫩,质量比钱庄里的银票都要好。
告天下书的字迹也是极佳的,别说肉眼看是清晰,就是用西方进口的放大镜看,都没有一点变形,绝对没有模糊的迹象。你在这字迹之间找不到一个错字,对不起,告天下书只有多音多义字,绝对没有错字。皇权高高在上,怎么可能有错字?
这毛报纸可就不同了,就算是画画也经常却头断尾,好多故事画到一半就断了,隔几个版本又提起,害多少人得支开老婆孩子,避开父母兄弟,在大半夜裹着被子,偷偷摸摸地从珍藏的箱底重新翻出以前的旧刊,在昏暗的油灯下一张一张搜寻着,比出去找姑娘都难办。
翻得到前期报纸,能连接得上还可以满足到自己的好奇心。翻完以后对不上不说,还发现更多脱节的地方这也是常事,这种事情,放在任何一个男的身上他都得抓狂。
这种抓狂的事很多,年轻的竹封就已经听过好几首不同版本描绘不同可怜男人的打油歌,里面唱的就是傻蛋抓狂得端油灯的手都给抖掉,油灯火星烧掉自己屋子的笑谈。
竹封当然想不到自己又一次会对这种毛报纸感兴趣。
在春楼遇春柳回到偏居一角的他又有意未尽,这时摸不到姑娘的手,摸到了兜里的写真。
写真自然就发挥了它应有的用处。
在明亮的油灯昏暗以后,疲惫无聊的竹封顺手捡起已做他用的毛报纸,随眼一瞧,嘿,这画的故事还可以一看,看入迷的他要不是碍于午夜后禁止出门规定,早就挡不住他的飞脚。
竹封能混到这口饭吃,全靠他的飞脚。
你可别小看他瘦弱的骨头,对于习武之人,靠一身瘦得猴的身材,体质烂成烂泥进入衙门仅此竹封这么一个独苗。
能过武举进这衙门又没有关系的,哪个不是一身横练?不说金钟罩铁布衫,十三横练太保你总会点吧;拳脚不说多的,太祖长拳你总耍的来几手吧;不说长枪短剑样样精通,最简单的暗器什么的你总要熟练一门吧。
我们的竹封自然与众不同,身怀绝技。
因为这些他都不懂。
回到衙门招考面试的紧张气氛,面对主考官例行公事的问题,竹封紧张得大汗淋漓,嘴直哆嗦,狂点的头却说不出什么话来“会,会,会。。。。。。。”
“听过,都听过。。。。。。。”
十三个主考官外加三个衙门主管连着四个小喽啰就这么看傻子似的端详着竹封,满脸的不可思议,把手上的笔试院整过来的评语看了又看,读了又读。
笔试院的评语其实下的很简单,每年整那么多的评语的他们,给你整全都算对得起你的了。幸运的是竹封的运气还可以,评语下得完整,整体读起来还不错。
“竹封,男,24,现无业,溪乡人,父母系溪乡教儿匠(无等级),笔试能力:特优。”
从这评语的字里行间,看不出什么端倪,从这小子的表现结合回答来看,听过是什么鬼?我TM还听过远古的修仙飞升,西方的魔法成仙,外加科技教的宇宙旅行老子都听过,你TM考个衙门捕快,听过顶个P用。
“这小子是怎么混进来的?”
二十双满肚子疑惑的眼睛就这么瞄着竹封,上上下下静静地看了几十秒。
竹封眼见刚刚头都不抬就直接开问的大人们,此刻把目光都从桌上评纸上移了出来,全放在自己身上,原本紧张的心又揪紧了。
吓得惊慌失措的他就那么竹竿一样拄在那里,生怕表错一个表情,说错一句话,坏了这场久违的面试。
竹封已经从武校毕业,整整一年多没有找到饭碗,在家白吃白喝的他数不清这是第几次面试。不过他心里很是清楚,这是目前最靠近成功的一次面试,也极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吃金饭碗最后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