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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又是薛莺莺?”濮阳岚安置好姚灵竹,回首皱眉,想到刚才薛莺莺和他的徒弟在戒律堂气氛暧昧,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舒服,吩咐道,“让她过来见我。”
楚燕燕大松了一口气躬身退下,心想这锅总算甩出去了。
……
她赶到戒律堂,正好迎面遇到薛莺莺和崔实,她妩媚一笑,说道:“教主有请,你二人请随我来。”
怪事常常有,今天特别多。
薛莺莺颇觉惊奇,往日这楚燕燕一见了她就吹胡子瞪眼,刚才在戒律堂她更是跟被抢了男人似的驴脸拉的老长,这去濮阳岚那里溜达了一圈,再一回来怎么转眼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
崔实浑身气压低沉远远跟在后方,薛莺莺脖颈发痒,总感觉有一道锐利的视线正紧紧盯着她,她感觉后脊发烫浑身似乎都要冒出汗来,连忙三两步赶上楚燕燕,试图避开身后那人的视线。
她脸上的红晕此时竟然还未褪去,眼睛水汪汪的,眉目本就生的多情,脸上有两个深深的酒窝,表情一松就是一张浅浅的笑脸,竟然有点嬉皮笑脸的感觉,:“楚长老,您是不是吃错药啦。”
楚燕燕斜睨她一眼,勾唇笑道:“薛堂主若是喜欢我像以前那样对你?这个要求倒是不难满足。”
薛莺莺撇了撇嘴,这人怎么忽然之间变得骚气骚气油盐不进,不如之前动不动就暴怒来的有意思。
他们三人一同进入庄严恢弘的议事大厅。
濮阳岚身披一件凤舞龙翔暗金色长袍,玉带束在腰间,黑发用发冠高高束起。他端坐着,剑眉星目,不怒而威,身边的美人榻上是一身胜雪白衣的绝色佳人。
有一个身着黑衣五官普通的男子正跪在地上向濮阳岚汇报,“教主大人,那些逃出去的俘虏共有二百零八人,其中两人不知踪迹,剩余二百零六人已经全部清扫干净,重新押回地牢,这次是长老亲自守着,他们定然不会再闹出乱子了。”
濮阳岚闭上双眼,神情莫测,明明没有任何反应,那跪在地上的男子不知为何忽然冷汗直冒,抖如筛糠,大喊道:“教主大人,饶我一命,剩下那两个漏网之鱼属下立刻去抓,饶我一……
最后一个字还没说出口,他就被一道强力的灵光碾碎,整个人四分五裂了,场面血腥。
崔实和楚燕燕面不改色,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他们自然清楚教主大人在不动声色的时候最为可怕,尤其是崔实经常替濮阳岚处理教内琐事,早已见怪不怪。薛莺莺却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血腥残忍的场面,这次来的比她在地牢里见到的数具死状凄惨的尸首还要直观,是当着她的面把一个能走会说会求饶的人活活弄死了。
她战战兢兢跟在崔实后边,有意无意躲在了崔实宽阔的肩膀后边,利用他来遮蔽濮阳岚投过来的的视线。
濮阳岚冷哼,“薛莺莺,这些人是你带回来的?”
忽然出现在寒潭的神秘女子随身携带他母亲的法宝,这事一细想总归是透着一丝古怪,他不否认自己是个多疑的人,如果不是他对薛莺莺知根知底,几乎要怀疑薛莺莺是和太虚宗里应外合的奸细了。
薛莺莺正在试图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忽然之间被濮阳岚点名了,三道目光聚集在自己身上,她弱弱笑了笑,局促不安露出半边身子,正好看到不远处那黑衣男子的头颅在地上停止滚动,一对死不瞑目的眼睛大睁直勾勾瞪着她,她腿一软膝盖发出闷响,“祖宗,这些人是属下带回宗里的,属下怀疑他们被集体清洗了记忆,最近收到消息,正道那边有许多不同寻常的动作,可能要酝酿一个阴谋,但属下修为低微,无法探查出真相,只好带回乾坤天下了。”
“虽然这件事属下办的比较出色,把阴谋及时扼杀在摇篮里了,但赏赐就不用了,祖宗已经赏给属下一瓶丹药了,属下已经满足了。能为英明神武的祖宗效力,是属下十辈子修来的福气。”
“……”
“……”
“……”
鸦雀无声,尤其是他们都心知肚明濮阳岚赏赐的乃是春|药,崔实的目光好像更冷了,而濮阳岚则神情莫测。
濮阳岚指着美人榻上的姚灵竹,问薛莺莺,“你认识这个女子吗?”
薛莺莺大着胆子抬头,只见一绝世佳人侧身躺着,不愧是女主,甫一出场,便美的好似画中仙。
当然认识了,是教主大人您未来的媳妇儿啊。
薛莺莺摇头,十分肯定的回答道:“属下回宗门前,在路上遇到这名女子,她让属下放人,属下自然不会听她的,便打……便用语言教育了她几句,然后把她一起带回来了,在此之前,从未见过此人。”
濮阳岚作为一教之主,魔界之尊,他自然不会单纯到单凭几句话就断定这人的清白,他起身慢吞吞地走到薛莺莺面前,伸手捏住她的脸颊辨识她的神色。
被掐住的地方像豆腐一样滑嫩,肌肤更是红了一块。
“薛堂主,把这个吃下去,再重新回答一遍本座的问题。”
他手中忽然出现一粒乳白色的丹丸,他把丹丸轻轻放入薛莺莺的轻启的丹唇里,指腹不经意间触碰到她殷红的下唇,带起一丝电流般的痒意。
“教主大人,这可是吐真丸。”崔实向前一步,问道。
濮阳岚颔首,“正是此物。”
“薛莺莺,你可认识那榻上的女子?”濮阳岚盯住她桃花似的含情的双眼,重新问了一遍。
这是个什么世界,居然有吐真丸这种东西,薛莺莺听到后立刻想要把嘴里的干巴巴没有一点味道的丹丸吐出来,这丹丸进入她嘴里,连咽都不需要咽,就渗入了她的舌头里。
薛莺莺慌了,这毕竟是小说里的世界,万一濮阳岚从她嘴里得知这件事,那她的下场定然会很惨。
然后,她感觉自己的舌头完全不听指挥了,主动开口回答道,“不认识。”
她的大脑在疯狂运转,在吐真丸的作用下似乎还想开口再说些什么,可是话到了嘴边,却仿佛遇到了阻碍,有关这个世界的真实信息居然一点也无法透露。
“你和太虚宗之间是什么关系?”
“没有任何关系。”
薛莺莺的桃花眸里闪动着微弱的光泽,抬头可怜兮兮仰视着濮阳岚。
濮阳岚还在太虚宗当凤凰儿的时候,曾经捡到过一条通体雪白的小奶狗,那犬浑身不带一丝杂色,小小的一团只有拳头那么大,捧到手里,奶声奶气叫唤了几句就开始用湿润粉嫩的舌头舔他的手心,几根透明的胡子扎的手心发痒。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想到那只后来不知是生是死的小白狗,忽然间笑了。
他露出的是那种发自内心的笑容,眉头舒展,眼睛都带着笑意,恍惚间和万年前他还在太虚宗不谙世事无忧无虑的时候有点像。
寒冰消融,万物知春,眼波是潋滟的风流稠丽,无论是仙尊还是罗刹,都艳不过他眼尾的春暖花开。
濮阳岚见薛莺莺怔愣的表情,鬼使神差问道,“薛堂主在想什么,居然这么出神。”
薛莺莺伸手捂住嘴,可声音还是从手缝闷闷的漏了出去。
“教主大人,你长得真好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