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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陷空岛五鼠侠,如今的七重楼五鼠将,跟乔奈何这只黑猫警长的孽缘却是长久的很。
早年间,江湖人称“奈何桥”的乔总捕头,与江湖上侠名远扬的五鼠侠颇有些惺惺相惜之情,双方甚至还友好合作过数次,缉捕过一些伤天害理的邪魔外道,而在乔奈何及其人类徒弟“御猫”展昭的大力举荐下,六扇门高层甚至将他们五位列入了考察名单,打算吸收他们加入六扇门。
只可惜,陷空岛五鼠在江湖上逍遥惯了,又舍不得抛开陷空岛的基业,这才没成为乔奈何的同僚。
但是,在田鼠精舒笑天——也就是后来的“一只耳”暗中挑拨下,原本跟六扇门走得很近的陷空岛五鼠,却因为一系列阴谋诡计设计出来的误会影响下,突然跟六扇门翻了脸,甚至还一度大打出手,伤了几位六扇门捕头的性命。
六扇门作为三界秩序的守护者,自然不会放任陷空岛五鼠的恶行,先后派了几波人马前往缉捕,却一次次在机关重重的陷空岛上折戟,伤亡数字进一步扩大,几次三番折腾下来,六扇门高层也是动了真火!
最终,六扇门派出了一批毁派灭门级的精锐力量强拆了陷空岛,将这座五鼠侠呕心沥血数百年才建成的洞天福地夷为平地,而在这一行动中,乔奈何也是出了大力。
乔奈何跟五鼠侠交情不错,没事就上门溜溜弯喝喝酒,久而久之,陷空岛内的机关陷阱密道迷宫,都被乔奈何摸得一清二楚,当六扇门高层正式下令,要夷平陷空岛缉捕五鼠侠时,一颗红心的乔奈何选择了友尽效忠,亲自带路千里奔袭,导致五鼠侠几乎是毫无预警地遭到了六扇门精锐的突袭!
只是,陷空岛五鼠侠终究留了一手,凭着一条连乔奈何都不知道的密道,五鼠侠逃出生天!
之后,便是江湖上著名的“五鼠闹东京”事件了!
陷空岛五鼠侠洞府被毁,又被曾经的老朋友出卖,心中自然怨气难平,而又是舒笑天在暗地里活动,通过一系列恐袭事件调动着六扇门的精锐力量,并导致六扇门驻扎汴梁的力量出现了一个罕见的真空期,并将这个消息传递到了五鼠侠耳中。
当陷空岛五鼠大闹东京城时,六扇门留在汴梁的高端武力,只剩下乔奈何、展昭等寥寥数人,尽管乔奈何大发神威,拿出了同归于尽的架势,在旧伤未愈的情况下以一敌五,跟五鼠侠斗了个两败俱伤,但六扇门的汴梁分部已经被毁了干净,算是六扇门有史以来挨得最狼狈的一巴掌!
也正是此役,乔奈何身受重伤,由于不甘心用一颗猫尾巴做诊费,秦家并未出手救治她,反倒是舍得一身剐的舒笑天,以自己修为尽废的代价求得灰衣巷庇护,并辗转流亡海外。
乔奈何闭关养伤三十年,出关后却又惊闻噩耗:师妹何依瑶遭到舒笑天麾下非洲吃猫鼠的袭击,惨遭吸血抽髓、折断妖尾、灵脉尽毁、修为尽废!从此,乔奈何便记恨上了秦家,直到近日才有所释怀。另外,更加让她感伤莫名的是,她曾经的朋友,如今的死敌,陷空岛五鼠侠在事后加入了七重楼,并成为了七重楼里最坚定的武斗派!
近千年的光阴过去了,尽管乔奈何负责的妖门经常跟七重楼的妖魔打交道,但是,除了偶尔听闻到一些陷空岛五鼠的消息,双方却是再没有机会碰面,也不知道是缘分已尽,还是双方都在下意识地躲避?
何依瑶秀眉微蹙,有些担忧地说道:“陷空岛五鼠……当年他们被师姐一对五打爆,但是师姐她几百年间战斗不断,伤病频频,修炼上倒是耽搁了,至今还是妖王未满。倒是听说这五鼠,数百年来发愤图强潜心修炼,又是七重楼的重点培养对象,如今都已经达到妖王的水准,那锦毛鼠白玉汤更是成为七大楼主之一,连带四位兄长一起,是如今七重楼里最大的武斗派山头……若是他们有心找我师姐的麻烦,后果不堪设想!”
秦狩挠挠头,瞥了眼在院子里溜达的金小玉,却是笑道:“武斗派么?小爷我最不怕的就是武斗派了。倒是当初那位谋略派的周小史,可真的是难对付啊,若非他自个儿玩脱了,我还真制不住他!”
何依瑶脸上浮现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她这会儿也不嫌弃秦狩跟姚静走的近了,两只冰凉的小手轻轻拍着秦狩宽广的胸膛,又柔声请求道:“公子爷,我师姐这么多年来,心中一向觉得亏欠了陷空岛五鼠,倘若五鼠真的发难,她说不准会想不开走极端……请您一定要保护师姐!”
秦狩咧嘴一笑,自信地拍拍胸膛,笑道:“这事本来就不该怪你师姐么!一切都是‘一只耳’舒笑天的错!假如那五只傻老鼠真的敢胡搅蛮缠,小爷我揍不死他们!”
何依瑶暖暖一笑,声音软酥酥地谢道:“公子爷,你真好~”
可惜,秦狩没有抓住机会攻略何依瑶,却是直言不讳地自夸道:“这年头,打狗都要看主人呢,小乔可是咱家的洗衣妇,我不护着她谁护她?”
小白猫何依瑶脸色一滞,嘴角僵硬地动了几下,终究没把喉咙眼里的恶语给甩出来,憋了半天,才冒出来一句“我去做早饭”,便冷着脸转开了。
姚静现场观摩了一堂如何折断FLAG的恋爱反面课程,一脸揶揄地咂着嘴笑道:“啧啧啧,哥们,我瞧你是要注孤生的节奏啊!”
秦狩脸一红,倔强道:“谁说老子注孤生啦?我可是定过娃娃亲的!”
姚静本以为秦狩在开玩笑,却不料秦狩紧跟着又一脸惶惶地问道:“哎,姐们,我现在有点慌,假如……我说假如……我的娃娃亲对象哪天找上门了,而我又觉得大家不合适,不想娶她,该怎么办?”
姚静一愣,忽然莫名觉得有些揪心,但她还是摆出一副女汉子的豪爽笑容,说道:“现在都什么年代啦?还娃娃亲?你要是觉着合适就发展,不合适就不发展呗~这有啥好纠结的?怎么,你还真有个娃娃亲要上门找你?”
“暂时不确定……不过,我总有这么一股子预感……”秦狩苦着脸,又很认真地低声说道:“妳别告诉旁人啊!就是我哥也先别告诉!”
“行,我不说。”姚静一脸聊八卦的兴奋,信誓旦旦地拍了拍挺拔的胸脯,好奇地问道:“来来来,告诉姐姐,你那个娃娃亲到底咋回事?”
秦狩背着手往院子内部钻了钻,纠结了一会儿,又一跺脚一咬牙,喃喃了一句“反正旁人知道了也没啥关系”,便冲着姚静说道:“我的娃娃亲对象,可能……就是当代地守!”
获知这一大新闻的姚静,顿时激动地两眼放光,竟惊叹道:“天守与地守……这可是天造地设的好事啊!”
“妳咋不说天崩地裂呢?”秦狩头疼地摁了摁眉心,又解释道:“我以前一直以为那位对象会是个凡人,秦家的规矩也限定我只能娶凡人,但根据现今的情报推测,我那位对象极有可能是萧家最后的传人,也是最后的地守!”
姚静有点蒙圈,喃喃了一声:“我没听懂……”
秦狩轻叹一口气,又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天地人三守的设定,我哥总告诉过你吧?前代天守——也就是我师傅秦柏,他有一位故交叫萧野,也是前代地守。萧家由于常年驻守鬼门关、镇压地府,冲突伤亡那是家常便饭,而我师傅多次救过萧野,据我师傅说,十几年前,萧野曾与其约定,要将他最小的孙女许配给秦家少主,也就是说,这个娃娃亲本该是猎哥的媳妇,但是后来……妳知道的。”
姚静点点头,作为秦猎的亲信,她多少知道秦家当代三弟子分道扬镳的事儿,现在秦狩不但继承了本属于秦猎的天守之位,还将这门娃娃亲也一并继承了。
姚静软言安慰道:“我明白了,既然那位萧家的女子是我们厂公的娃娃亲对象,年纪一定跟我们厂公差不多咯?算算三十岁左右,大龄剩女,都说女大三抱金砖,但是大上个七八岁,确实有点难为你了……”
秦狩摇摇头说道:“不是年纪问题,那位娃娃亲对象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在家族同辈中排行十一,小名萧十一娘,大名萧宵。”
姚静又好奇地问道:“怎么,这位萧十一娘是长得很丑还是性格不好,让你这么害怕?”
“我哪知道她啥模样啥性格?我师傅跟萧野的交往有点君子之交淡如水的意思,除了偶尔文字书信联络,连照片都没发过。”秦狩耸耸肩,又撅着嘴说道:“按照我师傅当年的诊断记录推算,那位萧野由于魂魄受损、积弊难返,就算不死于战阵,阳寿在五年前也该耗尽了,如今地守之位应该已经传给他人。”
姚静更糊涂了,又问道:“你跟萧家联系过吗?你怎么确定当代地守是那位……萧宵?”
秦狩叹了口气,说道:“我师傅当初失踪的那么突然,也没交代萧家的联系方式,我也没再主动联系萧家,再加上六扇门也打探不到萧家的任何动静,我甚至一度以为萧家已经灭门绝嗣了。直到六扇门前些日子去酆都调查……”
姚静听闻了萧家尚有传人再世的消息,又揪着眉头问道:“你就这么肯定,是萧宵做了当代地守?”
秦狩很肯定地点点头,解释道:“萧家的规矩,我知道一二。萧家很注重供奉战死英灵的香火,倘若萧家还有第二个传人的话,绝对不会放任自家大宅里的诸多牌位不管,任由外人出入,所以鬼门关那位地守,必定是萧家最后的传人。地守之位不是荣耀,是责任,是义务,作为阵亡率最高的三守之一,萧家一向有‘男人死绝女人上、大的死绝小的上’的继位规则,倘若萧家还剩下一名死剩种,那必然是年纪最小的女人萧宵!”
姚静鼓了鼓掌,称赞道:“哇,看不出秦狩你脑子这么灵啊,见微知著,福尔摩斯啊!”
秦狩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又有些为难地说道:“当年我师傅订下的娃娃亲对象是凡人萧宵,不是地守萧宵。虽然她本质上也是人类,就算杀戮过六扇门的人,也是尽守护鬼门关之职,因果要由地道来背,但我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弯儿啊!我是医生,干得是救人的工作!可她的工作却是沾满血腥,哎……”
姚静却笑嘻嘻地开导道:“我觉得挺好的丫,医生跟武将也是挺般配的嘛。我爷爷是军人,我奶奶是当年照顾过他的护士,他们几十年下来过得也挺好啊。你啊,果然跟厂公说的一样,性子太单纯,太容易钻牛角尖,明明是好事却当成了坏事……再说了,人家萧宵认不认这门亲事还两说呢,你一个人在这激动个什么劲~”
听姚静这么一说,秦狩的心结倒是解了些,不过,张皓提供的情报中萧宵所表现出的心狠手辣,依旧在秦狩心中留下了一块十平方的阴影面积,他甚至不能肯定,萧宵所杀过的人类,是不是只有六扇门的这一批。
秦狩可是记得很清楚,根据秦柏的诊疗记录记载,他每次替萧野救伤后,依然会采用“诊费肉偿”的规矩收下点什么,哪怕那些“零件”屁用没有,这说明,天守秦柏将地守萧野视为“非人”,那么,如今的这位地守萧宵,又算不算“非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