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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的风微微带着些暖意,还带来了窗外桃花的香气。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微雨,虽说四处行走略有不便,但是也总比待在屋子里抄弟子规好吧。
崔筱筱面对着半开的窗户,看着蓬莱的芭蕉桃花,伴随着清灵的雨声,撑着脑袋,思考该如何拯救这一百遍的弟子规。
从她早晨醒来,然后磨磨蹭蹭坐到桌前,迄今为止,桌上的宣纸依旧干净如新,笔墨未动。
抄书,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
因为……
上辈子抄的太多了。
不对……
按理的话,上辈子应该是兔子精,所以,准确而言,应该是上上辈子抄的太多了。
她小的时候很调皮,娘亲在生下她之后便撒手人寰,所以,她对娘亲的印象,只有来自于爹爹的只言片语。
爹爹说,她和娘亲如出一辙,都是活泼灵动的性格,所以,像她这般调皮闹事的性子,一定是随娘亲的。
也不知道娘亲究竟背不背这个锅,毕竟,她的娘亲已经香消玉殒,无法对峙了。
不过她的爹爹确实是性格沉稳且温柔,只是为了教导她,难免都会动气,于是想尽了各种办法,这抄书就是令她最为苦大仇深的一件事。
一个字一个字地抄,简直比挨一顿打还要令妖难受,再加上她的字写得不好看,排列在一起,自己都不忍直视。
再后来,爹爹也追随娘亲而去,也就再也没有人逼她抄书了。
现在想来,若不是当年抄了那么多的书,想来她的阵术也不会记得这般牢固。
她的爹爹,她可以称赞一句,绝对是普天之下阵术最好的人,若不是因为阵术多次救了他们性命,她估计也不会学得那么认真。
崔筱筱看着窗外的桃花,眼神一点一点冷了下去,虽说时间太久,许多事情已经淡忘,能够记得零星半点的都已是难得,但是……
她忘不了!
忘不了那个死在桃花树下的白色身影,她的爹爹死的时候,鲜血染红了桃花,染红了白衣,也染红了她的眼睛。
但是她……
只能捂着嘴巴,无声哭泣……
“咚咚咚!”
忽然,传来清脆的敲击声,一瞬间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猛然发现,窗前不知何时竟然站着一人。
朝暮今日恰好穿着一袭白衫,愈发显得清逸脱俗,他放下敲窗的手:“在想何事?”
朝暮的房间就在她的隔壁,他刚刚从外间过来,想去找她,恰好要经过她的窗前,正好见她开了窗户,桌上有笔墨纸砚,想必在完成师尊的任务。
于是便走近几步,谁料,不知她在想何事,竟然丝毫未察觉他的靠近。
朝暮的眉心几不可闻地一蹙,这样的警惕性实在是不好。
崔筱筱轻轻一笑,换了只手撑着脑袋,眼前的师兄确实看着赏心悦目,尤其是正好站在窗前。
刚刚风儿带来的桃花香气竟然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那幽幽的青莲香气。
“我在想我这一百遍弟子规要抄到何时,莫非师兄良心发现,要来替我抄上几遍?”
朝暮轻轻扫了一眼她的书桌,桌面上的宣纸干干净净,一旁放置的笔墨也是干净如新,显然……
不像是动过笔的……
“你……抄了吗?”本来想问她已经抄了几遍,话到嘴边又咽下去,朝暮觉得她应该一字未写。
崔筱筱认真地摇摇头,且一本正经地开口:“师兄,你看,我这手如此美丽,怎舍得让它抄书?”
朝暮站在窗外,只见崔筱筱说完,伸出一只手,那带有少女独特的白皙纤细,没有一点儿茧子和磨损,迎着光,就连指甲盖都泛着粉嫩的莹亮。
虽说她未失忆之前似乎是一名剑修,但是这样看起来,这手倒不像是剑修的手……
朝暮收回心思,淡淡开口:“也就是说,你虽人在桌前,却依旧一字未写。”
崔筱筱笑着点点头,收回手,伸伸懒腰:“但是证明我有努力尝试过想动笔,奈何这手不听使唤。”
朝暮:……
手:……
居然还理直气壮地跟他理论是手的原因……
朝暮几不可闻地一叹,自从那日去了一趟化仙池,他的生活似乎被打乱了不少:“我来此,是因为师尊说,可以免你的罚抄,但是……”
嗯?那个心疼茶杯茶壶的老头子居然会撤回惩罚?
崔筱筱摩挲着下巴,说道:“但是什么?”
“有关破阵比赛的通知已经下达下去了,但是蓬莱弟子大多是剑修和灵修,所以,你只要愿意这两周指点一二,就可以免除罚抄。”朝暮淡淡地说了出来。
崔筱筱轻轻一笑,摇摇头:“我不过是有了际遇才会一些阵术,且不说我不过是略懂皮毛,班门弄斧。即使我愿意指点,又有谁会来呢?”
崔筱筱并非是妄自菲薄,她说的不过是人之常情。
她在蓬莱的其他人眼中,就是因排位战失败,被损坏内丹的一个蓬莱废物,只不过有幸活过来且得到了芷仙珠的帮助,有了际遇,从一个剑修变成了阵修,且一跃成为了一殿的弟子。
这样一个半道出生的阵修,有谁会让她指点一二?
朝暮倒是有点意外她没有立即同意,按理,这个人应该是一个心高气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人,没想到,她居然还能有想法……
“你且说你答不答应便好。”朝暮并没有给出回答,仅仅是需要她的答复。
崔筱筱的眼珠子轻轻一转,抄一百遍的弟子规,以及指点这可能虚无缥缈的弟子。
那当然是后者更划算啊。
“师兄,这么好的条件,我自然会答应,不过我很好奇,真的有人会让我指点吗?”
朝暮点点头。
似乎眼底翻出了几丝笑意。
“是赫凛。他性子活泼,和不少师弟师妹相处得好,他一回蓬莱就宣扬你的事,把你宣扬得……神乎其神的。”朝暮的语气还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欢快。
似乎可能大概也许,并不是那样。
崔筱筱眼睛轻轻一眯:“哦?神乎其神?师兄方便具体说说吗?”
崔筱筱发觉她刚说完,朝暮眼里的笑意愈发浓烈,就像是落进了窗外的光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