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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石上想要为小弥子出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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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初中的经历,石上也变得成熟了一些,不再像以往那么冲动冒进,选择了更为隐蔽委婉的方式——游戏。当然,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采取的行为会比以往有多少可取之处,阴沟里打滚,船翻了没有幸存者的余地。

    作为资深玩家,石上对于同龄人间流行的各种游戏,都可以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同时,从课间聊天内容中,他也观察得很清楚,那三个女生就是因为玩同一款游戏,成为互相配合的默契队友,所以才成为无话不说的朋友的,这是她们日常联系的重要方式。至于一本正经的弥子,向来主张反对学生玩游戏,因而从一开始和那三个女生就不可能是一路人,只是因为班级里只有他们几个来找她说话,后来也就成为了朋友。世界上没有不漏风的墙,也没有拆不破的队友,对于资深玩家来说,只要是出于对胜利和利益的渴望,没有什么是比这更重要的,这一点石上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打算在游戏世界里,采取各个击破的方式,诱使这三个人之间心生嫌隙,进而各个击破。

    石上清楚他们的游戏账号,每当他们组队,都会主动加入到对方阵营中,专门攻击三人中平时处于附和地位的女生C的角色,使其无法正常发挥实力,只能忍受被动挨打的局面。为了避免被怀疑,每一场都会更改一下昵称和头像。一开始,其他女生只是觉得她运气太差,每次遇到的都是很强的角色,她自己也只是埋怨叫苦。久而久之,C一直处于不利地位,实力难以发挥,严重拖垮了整个队伍的作战节奏,另外两个女生也开始有了意见,虽然这个女生一直解释说对手太强,但是每次都遇到那么强的对手,别人就没遇到,这个借口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最终,另外两个女生出于“大局”的考虑,委婉地建议她暂时先自己多练练,先不组队。当她不再组队后,队伍进展一直很顺利,也没有再遇到很强的对手,只要一组队,她就会受困。渐渐地,另外两个女生也就确信了这是她的水平问题,开始委婉地拒绝了她的组队邀请,这让她觉得很难过。

    那个女生脱队后,石上开始注意到,她和另外两个人下课也不怎么说话了,开始以虚拟账号的身份主动联系她。

    石上:嘿,你好,我一直有关注你的赛况,看你平时打的一直挺好的,怎么最近水平下滑这么严重呢

    C:谢谢支持啊,其实我也不太清楚,最近好像运气不太好,每次碰到的都是特别厉害的选手,但奇怪的是,对方只是盯着我不放,我的另外两个朋友就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石上:你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组队呢,平时看你们三个都是一起的啊,配合得真的挺好

    C:欸别提了,他们大概是嫌我太菜了吧,一直在拖垮成绩,我也没脸去找他们了

    石上:你想变得更强嘛,我觉得你的潜力挺大的,不继续玩下去真的挺可惜的,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教教你,毕竟我也算半个职业选手吧

    C:真的嘛?哇塞,大佬。如果你愿意带我,当然很乐意啊。

    之后,石上一直带着她训练,虽然平时他们从来不说话,但是在游戏上却聊得火热。觉得时机差不多了,石上建议她和自己一起匿名组队,加入那两个女生的敌方,只有用自己的实力打败他们,才能赢得对方真正的认可,C同意了。之后,两人分别负责专攻另外两个女生,石上主要负责消灭A,C主要负责阻拦B向A靠近。之后,每当A快要被消灭时,总会向B求救,不过B也是分身乏术,寸步难进,最终只能放弃救援,为了自己的赛季指数,和其他队员配合作战。虽然每次都能取胜,不过A一直因为缺乏支援而中途被消灭,数据很惨淡,而B则始终保持在领先水平,渐渐地超过了曾经在她之上的A。对于B见死不救的行为,A心中愈发不满,再加上C主动向他们公布,自己就是那个一直围攻B的角色,这让A觉得B和C是串通好来欺负自己的,主动和两人撕破了脸皮,虽然B和C当时也都是出于无奈的选择。

    石上的战略确实奏效了,之后一段时间里,他没有再见到那三个人聚在一起,和小弥子一样,孤零零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过,这件事没有瞒太久,心生疑惑的A反复浏览他们之前的比赛记录,发现那个固定不便的游戏账号,就是石上的。愤怒的A自然不会放过,除了在个人社交账号上挂出石上的卑鄙行为外,在校园里也四处传播石上之前的各种丑闻。再一次,石上面临了社会性死亡。不过,这对他来说并不算什么,因为之前就没有好过,只是厚厚的大雪上多了一层薄霜而已,早就习惯了。

    课间,被惩罚去走廊上拖地的石上,背后贴着一张戏弄他的便利贴,路过的人窃窃私语说笑,石上只当作没有看见,低头拖着地。走过来的弥子撕掉了石上背后的纸条,揉成一团扔到路边的垃圾桶里,拽了一下他的衣袖。

    伊井野:你给我过来

    石上:哦

    两人来到人迹罕至的一楼拐角,背靠着墙,先是一顿沉默。

    伊井野:为什么

    石上:你说什么

    伊井野:我问你问什么要这么做

    石上:没什么

    伊井野:之前你不是答应过我不要去骚扰他们嘛

    石上:我那不是骚扰,他们罪有应得

    伊井野: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石上:因为他们背地里说我坏话,我受不了,所以就。。。

    伊井野:你撒谎,平时我当着你的面骂过你那么多次,辉夜学姐和藤原前辈也总是取笑你,你也只是笑笑,到底是为什么,这次

    石上:我自己被欺负了,我想报复一下怎么了,凭什么要你来管

    伊井野:你骗人,你以前就不是这样的

    石上:我又怎么。。

    伊井野:你不是!以前在初中,我常常被别人取笑,背后贴纸条,鞋柜里被人恶作剧,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我知道,暗地里帮助我的,一直都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石上:你问我为什么?我还要问你问什么呢,一直装模做样地和别人相处,被人欺负了,受到委屈了,还是忍着不说,为什么?那些人就这么值得你维护嘛?你是有多恐惧啊,承认一句自己没有朋友,就有那么难嘛?没有了他们,也还有其他人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固执,非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伊井野:你管我那么多干嘛?这是我的自由,我想和谁交往,想怎么交往,我想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管我吧

    石上:你非要这么做,那我也没办法。自己不求活路,没人救得了

    石上转身准备离开。

    伊井野:以后别这样了

    石上站住了。

    伊井野:别再为我。。。受这种罪了,没有意义的

    石上:意义啊。。。这还得我说了算

    伊井野:你能别那么自以为是了嘛?真的是,比原来更恶心了

    石上(转头微笑):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