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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秦齐抱着一口气的便掠回了自己的院子。
顾欣悦一手勾着他脖子,一手捂着唇吃吃笑了起来。
笑得秦齐斜瞄了她一眼。
“我不过是想和他聊一下他说的那魔化的意思,你这么紧张作甚?”顾欣悦媚眼若丝,用眼角飞瞄着他。
瞄了几眼,便在他脸颊之上亲了一口。
这好似生怕再呆下去自个就会被那寒渊夺去心神的模样。
呀呀!我的秦齐真可爱!
秦齐脸色微红,却是一本正经的道:“那两个黑女太诡异,看那样子,是要跟那寒渊不死不休的模样,咱们没必要去趟浑水。”
再说,那个寒渊也太过于奇怪。
明知道顾欣悦是个姑娘,还这么直接的在晚上约她喝茶!
居心叵测!
“嗯,其实,我也有些好奇。”顾欣悦让秦齐放他下来,低着头看了一下地上,道:“那个虫卵,不应该出现的。”
“我知晓了,我会让人去查,但是,姑娘,你别插手。”秦齐不觉双臂一伸又紧紧的抱住了她。
一说虫卵,她身上便带出了那种气息。
那种,让他只觉心酸难言,为她觉得心痛的气息。
顾欣悦呆了一呆,手抚上了他紧抱着自己的手臂,噗嗤一声轻笑了出来,随后长吁了一口气,道:“嗯,我知道了,我不会再提,也不会再问。”
便是知道了又如何,如果那东西真的存在,以她现在之力根本无法对抗。
反而会引来那拥有此物之人的注意。
为他们带来危险。
现在的这个世界,这个星球,大气如此干净,草木繁盛。
自然之气这么强盛的地方,那东西也发展不起来。
没必要去做无谓的担心。
心念一定,绷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下来,顾欣悦眨巴了下眼睛道:“对了,你不是说,让伙计去送菜来?”
她身上的气息又恢复成了往日的模样,秦齐的心里亦暗松一口气,松开了她,拉了她的手道:“先去看看,青爷弄的怎样了。”
总要将她送到青莲子的身边,他才能出去喊人。
他这话音还刚落,就听得厢房里发出了一声低促的叫声。
秦齐脚一点,带着顾欣悦便推门而进。
发出叫声的是梅童,正靠在门边满脸不忍的看向床上,听得门被推开,只看了一眼是他们两人便又看回了床上。
床上的兰君已经成了一个水人一般,口中塞着一卷帕子,紧咬着牙齿还是将嘴唇都咬破。
他的双腿已经被敲断,垂垂的耷拉在了一旁,青莲子正切开了他的皮肤不知道用什么手法给他接筋续脉。
血将床都染红,那皮肤掀开后的肌肉组织看着很是瘆人。
也难怪梅童惊叫出声。
便是袁子苏脸色都一片惨白,站在一旁不敢靠得太近。
顾欣悦手一掏,从空间掏出消炎药出来,悄然站在了青莲子身边,拿了一块帕子去擦青莲子额头上的汗水。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青莲子居然,居然给兰君动了这般的手术。
在这个没有显微镜没有小型工具的年代。
他居然……可以做到这般。
只是这样做,青莲子也必须全神贯注,用的精力要比平素大得多。
便是旁边都换成了她都没有注意道,只是沉声道:“刀。”
顾欣悦对袁子苏示意了一下让他退后,拿起了放置在旁边的一排小刀小剪子小剑里面的刀,将消炎药水对上面倒了一下,递给了青莲子。
手中感觉到刀上的湿意,青莲子微微侧头看了一眼顾欣悦,眉头轻蹙了一下,没有出声,继续动手。
这个时候,他没有空再去赶人了。
秦齐看了一眼梅童,再看了眼强制忍住恶心的袁子苏,干脆将两人带出了房间。
这般模样,还不如顾欣悦有用呢。
人一拖出,秦齐便从荷包里掏了点碎银给梅童道:“你去找客栈伙计,要他们整治一桌饭菜过来。”
梅童应了一声便快速跑走。
袁子苏却是斜瞄了他一眼。
不是给他们带回来嘛?
秦齐笑了一下,对院子里的石凳上一坐,道:“你对寒家知道多少?”
袁子苏的眼神微闪了一下,没有说话。
“袁家那油坊里的桐油,原来最大的买主就是杭州寒家,你别说你不知道。”秦齐揉了一下眉头,声音里带上了一些厉色。
袁子苏沉默了片刻,方低声道:“寒家是杭州最大的海商,也是杭州最大的商人,手下不光有跑外海的船队,还有自己的造船厂,江南船厂的船,其实有一半是出自寒家,便是这次,你们弄来的这三艘船,其实也是由寒家所造。”
“你果然知道。”秦齐低哼了一声,道:“还有呢?”
“寒家在二十年前,不过是东阳的一个土绅之家,二十年前,开始将家中田地全部种植了桑树,养蚕织布积累下了一笔财富,十五年前,买了一艘船开始跑海运,到如今,已经拥有十八艘大海船,拥有自己的船厂,拥有浙南闽州大片的田地茶山,寒家之富,便是姑娘,都比不上。”袁子苏声音低沉,却不带一点情绪。
见秦齐唇角噙了一丝不以为然,袁子苏笑了一下,道:“当然,那不过是以前,再给几年,姑娘便能超过他。”
“他?”秦齐眉头扬了一下。
袁子苏点点头道:“将军既然知道寒家,必然也了解过寒家,寒家能如此暴富,都是因为寒家大公子,寒渊,是他开创了海路,建立船厂,亦是他步步为营,直到现在称霸杭州,不过,他所做的,还是会受限于官府,便是再有钱,也不过是一个商户,所以发展有限,而姑娘之胸襟和聪慧,绝不会亚于那寒渊,有将军相助,超越寒家,是最简单不过之事。”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寒渊是个什么样的人。”秦齐眉头皱了一下道。
袁子苏想了一想,道:“寒渊此人为人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行事很正,不过,能在这江南赚下这偌大的基业,也不能说是一个普通人。”
“说了跟没说一样。”手指在膝盖上轻敲着,秦齐低声嘀咕了一声。
“将军,我不过是个丫鬟。”袁子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恼怒。
他也没真正见过寒渊好吧!不过是跟寒家管事打过交道。
算了,问她也是白搭,秦齐拍拍屁股站起来,想往厢房走,脚刚一迈,身子便又转过来。
看向了院子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