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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着银元宝,一手拿着凤钗。
严旭笑中带冷,道:“吴大人,你可有话说?”
“有,大人,下官是被冤枉的!是这汪家,他们嫉恨下官秉公执法,所以陷害下官!”吴星宇大叫道。
事到如今,只能咬死是被汪家欺骗。
反正汪家的事已经是铁板钉钉了,只要证明了汪家有罪,那么自然就能得出汪家为了脱罪,所以拉郡主下水的结论。
这么一想,吴星宇跪行了几步,指着汪家人犯叫道:“大人,不信你可以审审他们!今日,下官就是要最后断案,人证物证俱全,要断他们汪家的罪!所以他们才狗急跳墙,骗了郡主来,想借着郡主出头,扰乱下官断案!”
“哦?”严旭发出了长声疑问,视线转向了一直跪做一处的几人。
那几人中,有几个明显是下人,却是衣着整洁面色红润,一看就是养尊处优之辈。
中间两人,一身着麻衣满面憔悴的年轻人扶着一人。
那人……
个头不高,年纪已经看不出来,一身华贵的锦衣已经脏污得不成样子,好些地方都已经撕裂,露出了斑斑血迹,许是多日没有好生进食,身子已经瘦成了竹竿一般,苍老的脸上更是枯黄透着苍白。
一对眼珠浑浊无神。
一看,就是被严刑逼供,残酷折磨过的模样。
“你这人就会胡说!像你这样的坏人,一定是故意陷害别人!你乱断人家的罪!是不是就是想抢人家的家产?”顾欣悦瘪了一下嘴,冷哼道。
严旭很是无语的看了她一眼。
心道,果然是无知女娃……
你怎么说,不就是承认自己就是替汪家来出头的嘛?
吴星宇却是大喜,心道这郡主虽然挂着个名头,却是个年少天真的,也不知道底细,收了人家园子就出头!
好,那我便将你一起拖下水,等当着这钦差大人的面将证据证人都摆上来,看你还怎么脱身!
“大人!汪家之罪,证据确凿!下官实为秉公办理,为了不冤枉好人,下官还特意多延了几日,就为了调查清楚!”吴星宇昂头,正气凛然的道。
严旭手中银元宝(他还拿着)在桌上敲了一下,正细想着下面应该怎么办(郡主不搅局就好了),就觉得手下的音感不对。
低头一看,那银元宝没有发出声音,是因为敲在了一叠案卷之上。
而在那上面,还放置了写完了,已经盖上知州大印的判决书。
上面写着,汪府一案证据确凿,判王栋汪翰死刑,立时处斩,家产全部罚没,女眷贬为贱民。
严旭的眼皮都是一跳。
这么严厉的判决,得要多大的罪啊!
而且,明明这犯人才提上来,判决书却都已经写好……
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
真当我严旭这么多年御史白当的。
脸色微沉,严旭声音却是和蔼很多,道:“吴大人,你这判决书都写好了,是确定这案子无错了?”
吴星宇脸色微红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他提前几日就写好的判决书就放在案上,可不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
但是转念一想,便道:“是的,下官确定,早在两日前,就已经全部查清楚,正因为下官秉着不能冤枉他人的心思,这才一直押着,只等着证据确凿!若是大人不信,大人自可以询问这些证人!”
手持尚方宝剑,就是钦差,代皇帝巡视,不光是贪腐案,便是地方上有官员不公,都可以直接自己审理。
严旭对上面一坐,便是说这案子他要插手了。
既然如此,他不如大方些,让他审,让他问!
如今汪老爷已经被打得半死,临拉出来的时候,还给他灌了哑药,连话都说不出。
那汪翰根本不在现场,自然也不会知道详情。
严旭能问的,不过就是那些下仆和何公子。
那问出来的,自然是他让说的话而已。
哼哼,这案子由钦差大人断的,可比他断的说服力更大!
“如此,那本官便断断?”严旭看着吴星宇,笑容可掬的问道。
“请!”吴星宇很是大气。
“那好。”严旭的神色一收,对那跪在一旁搞不清楚状况的校尉道:“这位军爷,烦请你带着人维持下次序,外头的百姓让他们听,但是别冲动,别拥挤。”
校尉应了一声,起身带着他的兵退了出去。
他带的人并不多,还比不上人家的侍卫,更别提单体战斗力,还是在旁边看热闹吧。
严旭又看向顾欣悦。
“这人要抢我的屋子抢我的银子还要抢我……”
“好好,郡主,您旁听。”被顾欣悦蹦豆子一般的话一说,严旭赶紧打断她。
我的个郡主哎,那抢你暖床什么的话你可千万别再说了,别说这对你名声不好,要传到皇帝,不,大将军耳朵里,咱们这些旁听的人都麻烦!
“那些人,也先放到一边,”严旭看着侍卫们将那帮粽子拖走,对还跪着的衙役道:“你们,和吴大人一起,吴大人你坐,你们跪到这边,让出地方来。”
吴星宇和衙役们都愣了一下。
这要开始重新审案子,不是应该先让他们起来吗?
怎么只是让他们换个地方跪?
这才刚犹豫了一下,严旭那随从便将尚方宝剑掏出来了。
那可是不听话,可以直接砍人的。
衙役们马上跪到了严旭的指定位置,而吴星宇也被人拎着坐在一旁。
“你们,到中间来。”严旭对着汪翰指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案卷,道:“我瞧瞧,是个什么事啊。”
看了两眼,又道:“对了,你们谁是案犯,谁是证人?”
那几个下仆立刻叫道:“我等是证人。”
严旭瞅了一眼,点点头,挥手让他们跪好,一边看那案卷一边道:“这先是汪家状告淮安何家,也就是你二女婿对大女儿行为不轨,逼死了大女儿,然后是何家状告汪家,教女勾引何公子,意图谋财害命,两案并做一案。”
声音顿了顿,严旭道:“你们谁是王栋汪翰,谁是何健?”
汪翰俯身道:“小人汪翰,这是家父,家父被灌了药,无法出声。”
严旭眼中微闪,瞅了吴星宇一眼,道:“何健呢?”
“何公子被谋害得重病在床,无法到堂。”吴星宇道。
“那怎么行,如此重案,何健是关键人士,去,将何健带来!”严旭沉声道。
衙役们互相看看,谁都没动。
这是不合作了。
严旭的脸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