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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火划过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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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小渔村的春节格外的热闹。同样年一样,吃完团圆饭,家家户户都要守岁,电视机里放着联欢晚会,女人们聚在火炉边喝着油茶,唠着家常,从哪家娶了媳妇,到谁家又抱了孙子,女人们说得眉飞色舞,说累了又喝口桌上的热茶,继续吹。魏瑶从小就好奇,那些女人一整夜的说个不停,还越说越来劲,到底在说些什么?

    不同于女人们,男人们早早的吃完了饭,就开始一家家的串门,凑齐三四个人打牌,嘴里说着打到十二点,这一打呀,又是一晚上。

    小孩子的快乐很简单,一场烟火盛宴就可以扫光他们这一年的的伤心。

    现在田地里,沈心和魏瑶今年不用再到海边看烟花了。因为向柯带来了一整车的烟花。

    向柯将整车的烟花搬到了田地里,小孩子们欢快的围在向柯身边,向柯走到哪里,孩子们叽叽喳喳的就跟到哪里,沈心望着被孩子们簇拥着的男孩,忽然有点想笑,那个男孩才来几天呀,就抢占了魏瑶孩子王的称号。

    向柯以为这些烟花很轻,可一车下来,可把他折磨得气喘吁吁,这些一直跟着他的熊孩子们又不来跟他搭把手。

    “诶,”向柯喘了口气,回头发现不远处的沈心居然在偷笑他,虽然沈心的笑只是一瞬即逝,向柯不觉得一股幸福感涌上心头,原来这就是书中所说的幸福,我在闹,她在笑。

    向柯搬完所有的烟花,顿时有一股成就感。可问题来了,向柯发现他好像不会点烟花。

    向柯尴尬的转头,沈心和魏瑶都在那等着呢。“大哥哥,你快点呀。你是不是不会点烟花呀。”向柯目光横扫那个说话的小孩。现在的小孩还真是童言无忌呀,竟然敢拆本少爷的台。

    向柯望了望那堆烟花,转头朝沈心和魏瑶喊道“本少爷搬这些烟花累了,你们谁来点一下。”

    魏瑶张着大嘴巴,简直觉得向柯是个怪人,刚才帮他搬烟花,他说这些小意思他一个人就够了,现在点个火的事又要找人点,这里除了她和沈心两个比较大以外,都是些小孩子,他又肯定不会让沈心去点,很明显是在叫她咯。魏瑶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

    “我们都不会点,你点吧。”魏瑶叫道。

    “………”向柯汗颜。刚准备壮着胆子点,开玩笑,本少爷车都敢开,还怕这小小的点烟花。

    “我来点吧,点烟花这种事还是要大人来,你们小孩子做太危险了。”沈文笑嘻嘻的说道,一脚爬上了田埂。

    “谢天谢地,救命恩人呀。”向柯不动声色的走到了沈心身边。彻底远离了那堆烟花。向柯就像鸡妈妈一样,后面跟了一群的鸡宝宝。

    沈文走到烟花前,轻车熟路的找到了引线,掏出陈旧的打火机,轻轻的靠近引线,刹那间引线开始极速的燃烧,沈文放下引线,急忙跑远。当第一束绚丽的烟花在夜的上空绽放时,小渔村真正的春节开始了。

    小孩子们望着满天的花火,手舞足蹈的惊呼着,嬉笑着,在田地里跑来跑去,田里厚厚的积雪覆盖,此时以被孩子们踩成了薄薄的一层。望不见原来的颜色。这是魏瑶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烟火,原来它是怎么的大呀,大得好像覆盖了整个夜空。

    欢笑声此起彼伏,也引来了大人们的观望,小姨就这样站在门口,痴痴的仰头望着这片烟火星空。眼中似乎有些眷恋,似乎又在回忆,记忆中那时的自己和姐姐,也像沈心和魏瑶一样,期待有一天可以尽情的看这个烟火盛世。只是…女人看久了,低下头轻轻的摇了摇,转身进了屋。

    沈心没有说话,她只是抬头静静地望着烟火的盛开,火光照进沈心的眸子,如同璀璨的星辰大海,身边的向柯痴痴的望着少女恬静的侧脸,嘴角上扬,向柯笑了,如同七月的花海。堪比绚烂的烟花。

    “沈心,你知道吗,这是只属于你一个人的烟火,你余生的每一个春节,我向柯都将赴你一场烟火盛宴。”边上的男孩满足的笑笑,转头同女孩一样,看向了天空。

    望着旁边的一对佳人,魏瑶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多余,六丫没来,马晧尘又送马婶儿回家了,就剩下魏瑶一个人孤零零的,魏瑶默默的拿起手机,底下眸子,还是没有。从回到小渔村的第一天起,魏瑶就时不时的会拿出手机,她在等一个人,她在等他的电话。可魏瑶总是在一次次的“暂无来电”中失了神。

    魏瑶想她到底在奢望些什么了,奢望那个男孩也像她思念他那般想着她。或许对他来说,她只是他的妹妹,更或者她什么都不是。他喜欢的人是周慕涵吧,他们是这么的般配,他们才应该是一对吧。

    魏瑶收起了手机,她不知道自己何时变得这般的卑微,低得把自己放进了尘埃里,她觉得在顾秋白面前,她变成了沈心的样子。不可否认,她不想沈心和向柯在一起,可她又羡慕沈心,向柯对她的真心,魏瑶看在眼里,一个男孩愿意为他的女孩跋山涉水,愿意为她改变自己。愿意为她承包整片夜空。这种爱,又有几人可以做到。魏瑶觉得她应该释然了吧,总不能一辈子都吊死在顾秋白这课树上了吧,只是放手,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黑夜,寂静的小屋。

    “小马呀,你不用管我了,去睡吧。”马婶儿望着蹲在脚边的马晧尘。

    “妈,我不累。”马晧尘抬头笑笑,脱掉马婶儿的袜子,将马婶儿的脚轻轻的放进热水里。

    “妈,泡泡脚,对身体有好处。”马晧尘拿起帕子,放入水中,温柔的擦着女人的膝盖。

    马婶儿眼睛湿润,抬起枯瘦如柴的手揉着马晧尘的头。

    “小马,你能回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一个人在外面,要好好照顾自己,妈在家里好的很,你不用担心我。”

    马晧尘的泪就这么滴进了热水里。今天回来,才知道这个女人过得有多不容易。男孩低着头无声的哭了起来,紧紧的闭着眼睛,面目扭曲。“妈,泡好脚,就早点睡吧。”马晧尘尽力隐藏自己的哭腔。将马婶儿的脚抬起来,放在手心,用帕子擦干净后,将一双新的棉鞋给女人穿上。

    马晧尘起身端起盆子,准备出门倒水。

    “明天就走了吧,路上注意安全,我,就不送你了。”

    马晧尘并没有告诉她他明天就走,可知儿莫若母,她或许早就猜到了。

    “好,睡了。”马晧尘吸了吸鼻子,开门离开了。

    房间里,马晧坐在床边,冬日的夜静的可怕,马晧尘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的大雪纷飞,一整急促的铃声就这样划破了黑夜的宁静,马晧尘回神,慢慢的拿出手机,在看到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时,微微皱了眉。

    “喂。”

    “………”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