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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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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长在祭台上开口,激励着族人。

    “我大荒一族当年的荣耀虽然已经罕有记录,但是,我可以确定,远古时,我大荒一族的先祖确实在外界称尊。整片天地都要臣服,受先祖们的庇佑!然而自古兴衰无常,我们的先祖没落了,留下了我们依旧在大荒中生存,看守祖地。”他在缅怀、在诉说。

    “如今的我们虽然看不见出路,但是却并没有绝望。修行法虽然不全,但是,那些法门就埋藏在这大荒之中,被葬在了我们身边。我相信,我大荒一族不会永远受困于这茫茫大荒!而是会真正的超脱,在外面更广阔的世界中重光先祖之荣耀!”逐渐的,他的言辞慷慨激昂了起来,引起所有人响应。

    这是众人之信念,是叶族人的信念。他们不甘心被困在这凶险的大荒之中,更不愿意被修行法的残缺束缚。他们希望挣脱桎梏,希望看见未来!

    “好了,圣祭继续!”村长满意地笑了,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其实,他们能生存下来,在大荒中繁衍,并不完全依靠了远古时遗留下来的祖器。还凭借了这一股信念。

    “典二礼!沐浴祖碑!”紧接着,他开始了圣祭的下一项。

    一个个木盆被端了上来,里面盛放着满满的清水。

    这是圣祭的传统,需由族老带头,带着族中杰出的勇士以盆中的清水沐浴祖碑,这是在为祖碑“洗尘”,洗尽污秽。同时也是一种祈福。

    村长首先行动,他执起了一只铜制的勺子,舀出了一勺水,小心翼翼的淋在祖碑上。

    水流顺着碑体缓缓流下,淌在了地上,很快的便浸入了泥土中。

    这很平常,就如同清洗寻常物件,只不过更加严肃庄重罢了。

    但是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水流浸入泥土的地方突然生起了一团雾气,如丝如缕,在围绕着祖碑升腾!

    “好神奇!”有一些孩子惊呼,感到十分神奇。

    他们年岁过小,没经历过圣祭。但是村中的大人们便见怪不怪了。因为这很正常,毕竟祖碑神异无比,只是沉眠了,不曾显化异象。

    之后,村长又连续淋下八勺清水。无一例外的,那些清水从祖碑上流淌下来浸入土地,却又都神奇的变成了水雾,升腾起来。

    那些水雾并没有散去,盈盈绕绕,都在石碑周围盘旋,如同仙气!

    “这就是祖碑之力,化水为雾,萦绕而不散。”村长道,目光恭敬。

    “咳咳,该我啦。”有一位老者上前。他是如今村中最为年长之人,是叶族的大族老。

    别看他早已苍老,身体虚弱的不像话。但是相传,他年轻时很强悍。曾在大荒中游历,走出过数万里!

    这根本很难想象,因为数万里之间,必定生有大凶之物!据说可能会有力可通天的凶兽,甚至有太古大凶的后裔!

    这些都是恐怖异常的存在,动辄就有可能撕裂天地,为了食物而发狂。

    据大族老说,他曾目睹过有太古大凶的后代出动,状若鲲鹏,只挥动了一下翅膀便飞沙走石,崩碎了一座大山!而他当时距离那里很遥远,侥幸躲过了一劫。

    可以想象,大荒中的生灵究竟有多么强悍。

    此时,大族老也如村长一般,持着勺子,小心翼翼地淋上九勺清水。

    此时的水雾更多了,缥缈虚幻,萦绕在祖碑一尺之外。

    之后是二族老、三族老他们。二十多位老者一个个淋过清水,使得水雾越来越多,竟然要将这里给笼罩起来了!

    小叶天都被笼罩在了水雾里,看不清周围。

    由于祭祀,他早已离开了父母的怀抱,独自坐在一旁。但此时,他就如同与世隔绝了一般,在水雾中失去了行踪!

    他很好奇,打量着白茫茫的四周。

    “好奇怪,父亲、娘亲,你们快看,有小鱼在那里游!”很快,他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场景,呼唤起他的父母来。

    但是,一段时间之后,并没有人回应他。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小叶天有些着急了,十分害怕。因为他发现,周围没有了人。他在周围奔跑,却感觉空无一物!

    而就在这时,正在圣祭的村民们依旧如常,他们并没有被水雾遮掩视线,虽然有些模糊,但是能看清远处的事物。

    透着篝火的光芒,他们看到,祖碑……在发光!

    “怎么回事!”有人惊呼,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祖碑早已沉寂多年,自久远的过去便敛去了“光芒”,不再神异;只有在圣祭的时候才会有化水为雾的异象。然而现在,它竟然在发光!

    “祖碑显灵了!”村长大吃一惊,“难道,适合的人出现了么?!”他来到祖碑旁边,进行跪拜。之后四处打量,要找到引发祖碑异象的人。

    “天儿!你在哪?”这时,传来了叶山的呼喊声。因为他发现,身边的儿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三族老过去,询问究竟。

    “我也不知道,本来天儿就在我的身边,可是刚刚飘过来一团雾,等到雾散去的时候,天儿就不见了!”叶山连忙解释,一旁的秦岚更是状若疯狂,寻找着自己的儿子。

    “叶山,你别着急。说不定是天儿觉得无聊,跑去玩了。”虎子走了过来,安慰道。

    “不可能的,”叶山摇头,“圣祭之前我曾叮嘱过天儿,无论如何都不要乱跑,要等待圣祭仪式彻底完成。他一向乖巧听话,不会乱跑的。”

    他十分了解自己的儿子,一向乖巧。然而此时,他更希望是自己的儿子跑去玩了。因为就在自己身边的儿子突然消失了,这种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太能够接受,因为太过离奇了!

    “三族老,求求你帮我找到我的儿子!”秦岚异常焦急,苦苦恳求道。

    “这……你先别着急。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失踪的。”三族老安慰道。

    “村长!各位族老!”这时,有几个人跑了过来,“我们刚刚找遍了村子,没有找到小天儿!”

    他们心思灵敏,早早地就跑去寻找叶天了,但是却无功而返,没有找到。

    “什么?”村长也过来了,苦思起来。

    “四弟,会不会是祖碑……”三族老皱眉,向祖碑看了过去。

    只见这尊古老的石碑依旧散发着莹莹的光芒,透过缭绕的水雾,越发明亮与神异起来!

    “嘶!有可能!”村长点头,对叶天夫妇说道:“你们不要担心,如果我猜的没错,天儿就是能够引动祖碑的人!若是传言是真的,那么他现在应该是在这周围的某一个地方,被祖碑选中,藏了起来。”

    “藏?”这个解释让人无语,好端端的干嘛藏起来?

    “那,族长,天儿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叶山问道。

    “我也不知。”村长摇头:“说实话,这种状况从来没有出现过。但是,我族的传闻你们也都知道。若真是天儿引动了祖碑,那么十有八九,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人。”

    听到村长这么说,众人的眼光都亮了起来。只有一些小孩子,什么事也不懂,好奇起来。

    “若真是这样……”叶山叹气,心里不知是喜还是忧。

    三族老拍了拍叶山的肩膀:“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我们无从选择。命运赋予了我们责任,谁又能逃得过?”他安慰:“而且,我们向你保证,在天儿还没有真正做好准备之前,我们不会让他做任何事情。他,依旧是个孩子。”

    叶山没有再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知道,这已经是族老们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了。因为叶族等待能唤醒祖碑的人已经太久了。这是叶族复兴的希望,是重新振作并且超脱出去的开端。

    “好了,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等待祖碑将小叶天送回来。到了那时,一切就都会明了。”村长说道,叫人将食物分发下去。

    “圣祭虽然没有完成,但是也显然不能继续了。我们边吃边等。”村长率先坐回自己的位子,享用起美食。

    所有人都一样,但是叶山与秦岚毫无食欲。他也能看出来,表面上吃的正欢的族老们也并没有真的沉浸在美食中,也在煎熬的等待着。

    而此时的小叶天,正在迷雾中奔跑。他很害怕,因为身边一个人也没有。

    “父亲,母亲。你们在哪?”他大叫,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很多年了。”就在这时,一道声音轻轻的传来。像是在诉说,在缅怀。

    “咦?是谁?”小叶天张望,却只看见一片雾。

    “我不是‘谁’,只是一块石头,被你们祭拜了多年。”那声音再次传来,很平静,没有情感,也辨别不出男女。却好像仙音,让小叶天放松了下来。

    “你是……祖碑?!”小叶天很吃惊。

    “没错,在你们的口中,我确实是祖碑。”那声音承认了下来,表明了身份。

    “孩子,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感到惊讶。其实现在,你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认真地听。”

    他继续开口,周围的浓雾缓缓聚集了起来,最后凝成了一团,正是祖碑的样子。

    “哦。”尽管叶天并不能明白所发生的一切,但他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于是答应,安静了下来。

    “很好。那么接下来,故事就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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