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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有些凉了，警局离得又太远，谢慕恒让其他人都先收队回去了。自己和叶植带着宋梓去了学校旁边一家便利店里，买了杯热饮递给宋梓。
“你说你怀疑杀害顾楠的是你们的老师万教授，你有什么依据吗？”
这种涉及嫌疑人的事情马虎不得，谢慕恒也没多客套，直奔主题的询问宋梓。
对面的宋梓很镇定，甚至看不出什么惊慌的神色，对于朝夕相处的同学突然坠楼，宋梓似乎心里早有答案。
她捧着手里的热饮暖着手，抬起划着厚重的舞台妆的眼睛看向谢慕恒，“因为顾楠和万老师有私情。”
“你有什么证据？”谢慕恒作为一名刑警，是不可能因为证人的一句话就做出判断的，关键还是要看证据。
“我没有证据，但是我们院里面这件事情传的沸沸扬扬，你可以去打听。”
谢慕恒摇摇头，“我不可能因为一些不知真假的传闻就给什么人定罪，你的话我最多只能作为参考。而且你到现在为止并没有给我什么有用的信息。”
宋梓盯着谢慕恒愣了一会儿，很显然面前的警察逻辑很清晰，自己这些云里雾里的证词没有什么说服力。
宋梓一口气喝光已经快要凉下来的饮料，伸手把空纸杯扔到垃圾桶里。
“那我就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但我先说明，这些传言不是我造的，我也只是听说过的。”
谢慕恒点点头示意她开始说，一转头看见叶植站在旁边，这才发现吧台只有两个座位，于是谢慕恒悄悄起身站到旁边，把叶植拉过来坐下。
“我最早知道这件事是去年在学校的贴吧上。那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匿名发了个帖子，爆出顾楠跟万教授有私情，而且还有几张顾楠从万教授车上下车的照片。
那个发帖人还分析了很多，说为什么顾楠总是很受重视，在各种比赛活动里都是绝对C位，这些都是因为她和万教授有私情，万教授特别关照的。”
“那他们没有出面澄清过吗？”
“其实这个帖子当时并没有很多人知道，只是我们专业的人比较关注而已。
而且后来这个帖子被管理员删了，万教授可能根本不知道这个帖子所以也没有出面解释过什么。
至于顾楠，她虽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但她一向很高冷，对于这些也肯定不屑于解释，所以之后就不了了之了。”
叶植支着脑袋认真听着宋梓说，但是听到这他也没发现这跟杀害顾楠有什么关系。
“可是既然不了了之了，而且已经是一年前的事了，为什么要说跟今晚的坠楼有关呢。”
宋梓仿佛料到对方会这么问，稍作停顿继续解释，“本来这件事情确实平息了，但是就在一个月前顾楠和万老师的关系不知道从哪开始又传了出来。
起因可能就是因为顾楠被钦定为这次毕业舞剧的女主角了吧。
要知道我们专业的毕业舞剧在业内都是很受关注的。很多大舞团都会来看毕业舞剧，有优秀的毕业生就会挑到剧团里，所以我们每个毕业生都很重视这次演出。
而像我们这次毕业舞剧的压轴节目就是《天鹅湖》，这里面的角色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尤其是男女主角基本可以算是保送大剧院的内定名额了，所以顾楠的位置难免招人嫉妒。”
“这么说有可能只是有人嫉妒顾楠而造谣她和教授的事，这并不能说明和顾楠的死有什么关系。”
“不，如果仅仅是拿她们俩的关系造谣远不至于这样。
这次传言说的是顾楠插足万教授家庭，并且要挟万教授跟妻子离婚，不然的话就把他们之间的事情捅到学校里。
万教授当然不愿意，据说有人看到顾楠跟万教授在办公室里激烈的争吵，所以万教授完全有理由为了摆脱顾楠的纠缠而杀害她。”
“说完了？”谢慕恒看着面前的宋梓和叶植，一个说的天花乱坠，一个听得认真入迷，突然觉得头有点痛。
宋梓跟叶植同时被打断，都瞪着大眼睛看向谢慕恒。
“我知道的就是这些了，你们可以去调查。”
谢慕恒点头，“你说的我们回去调查的，时间不早了，我们送你回宿舍，有什么问题你想起来可以跟我们反映，我看你刚才已经加了我们叶警官的联系方式了。”
被发现小动作了的宋梓吐吐舌头，朝叶植做了个鬼脸跑开了。
把叶梓送回宿舍之后，谢慕恒也不准备让大家加班了，开车送叶植回家。
“谢队，宋梓说的那些你怎么看？”
谢慕恒轻笑一声，“这姑娘估计小说电视剧看多了，以为但凡有点动机的就会是嫌疑人，且不说她说的这些都是没有证据的谣言。就算是这些谣言都是真的，我们警方也不可能因为这些就认为那个万教授跟顾楠的死有关。”
“那我们该怎么办？”叶植今晚听了一晚上故事，整个人都晕乎乎的。
谢慕恒伸手敲了敲叶植的头，“该怎么办怎么办，调查跟死者有关的人，既然宋梓指名说万教授有问题，那我们明天就先去拜访万教授，不管是不是他，都得一一排查才能确定。”
“哦。”
因为有案子，所以刑警支队的各位都很自觉地早早到了。
“二哈，昨晚关于死者的详细信息查到了吗？”
陈晓笑伸手拿过资料翻开，“死者名叫顾楠，今年二十三岁，是海城大学芭蕾舞专业大四毕业生。户籍是海城本地的，父亲是建筑公司老板，常年出差在外，母亲是银行职员，家境算是比较殷实。
这些是从户籍档案查到的，具体的人际关系还要走访调查才知道。”
谢慕恒点点头，“那就行动起来，昨晚还有没做笔录的目击证人都去做笔录。二哈，老刘你们去跟舞剧的其他演员了解一下顾楠跟同学关系怎么样。程柯，昨晚在化妆间带回来的顾楠手机你跟技术科查一查有没有有用的信息。”
布置完任务谢慕恒和叶植也开始往海大赶去，他们今天要去见见宋梓嘴里所说的万教授。
按理说今天是周六，学校老师应该休息的，但幸好宋梓提前给叶植发信息告诉他们，今天万教授会在学校处理大四学生毕业的事宜，所以谢慕恒二人才可以直奔学校。
路上，谢慕恒看着旁边一直跟宋梓发着消息的叶植，撇撇嘴，“怎么？你们才认识不到二十四小时就熟起来了？”
“啊?”低着头看手机的叶植还没反应过来。
谢慕恒轻声哼了一句转过头，不再看叶植。叶植盯着谢慕恒看了好一会儿，又看看手机，才悻悻的把手机收起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海城大学的校门口，谢慕恒停好车，跟叶植一起走到了舞蹈学院办公楼里。
宋梓交代过，万教授的办公室在二楼左起第二间。来到门口，就可以看到墙上镶着的门牌：万本江教授。
谢慕恒伸手敲了敲门，门内传来浑厚深邃的声音。
“请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