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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间再识面,舞腰红乱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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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工部,今年可看中谁家美人儿?”

    “翠娘家的娇儿甚合我意。不知你……”

    “还是我那可人儿玉奴娇媚,哈哈哈!”擂台下的两个獐头鼠目的中年男人正窃窃讨论着。

    此时的平康里巷较平常尤为热闹,先是各家美人们平日的恩客们竞相而来,或是看热闹的,把花魁会的擂台围的是水泄不通,人群吵吵嚷嚷,时常光顾这里有头有脸的公卿们坐在台下靠前安排好的座位上,或是为自家相好捧场的,亦或是循着猎艳寻芳的,都是脸上堆笑,交头接耳攀谈着浑话。

    一纨绔子弟,身后跟着一翩翩少年,往前排雅座上走着,常来平康里的人大多打过照面,知道根底,纨绔子弟是户部赵尚书家的小郎,而这少年在这里很是面生。大家正猜疑着是他是谁家的,忽的一声锣响,龟公大声吆喝:百花会正式开始!第一位上台的是我们……

    “溪云兄,我以前还以为你多正派,原来是同道中人,承蒙你主动约我,今日我作东,头一次来你可有眼福了!”那纨绔子弟嘴角带着一抹坏笑,眼神猥琐。

    “赵墨,我是叫你带我来找人,怎么看起歌舞来了!”

    “别急呀,你要找的那个在后头呢。”

    只见台上姑娘们一个接一个,婀娜多姿,钗环倒悬,裙裾翩飞,笑颜盈盈,如临美人图之大赏……

    “下面这位美人,是我们瑶娘家的玉奴!”

    台下男人们吹着哨子起着哄。翩翩少年心里咯噔一下,眼神便盯着那舞台。

    一阵胡琴声响起,是盛世时唐人爱跳的胡旋舞的鼓点,只见一女子,花容貌,柳颦眉,云鬓堆鸦,温柔旖旎却艳丽无比。她一身绯色的胡裙,红纱遮面,婆娑起舞,环行急蹴皆应节,反手叉腰如却月,弦鼓—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釧环配饰随之震动发出珰琮清脆的响声……

    众人看的如痴如醉,舞毕,响起了热烈的喝彩声。

    “这不见到了吗?孟兄眼光果然毒辣。”赵墨摸着下巴,色眯眯的看着款款走下台的玉奴。

    孟溪云全然不理会,只盯着玉奴,完全沉浸在玉奴的舞姿中,他不知自己心动的女子有这般曼妙的舞姿,更是让人入迷。

    表演仍然在继续。

    “唉,唉,你上哪儿去啊,表演还没结束呢……”

    孟溪云起身走向了台后,恰巧被瑶娘拦住了去路。

    “唉唉,这位郎君,看你生的俊俏提醒你一句,虽是欢场,今日却也要守规矩的,别让人看了笑话。”

    “麻烦这位娘子,我想见玉奴一面。”

    瑶娘自是得意,噗嗤一声笑了,说道:

    “我可是这里的一位妈妈了,你说的玉奴却是我家头牌,你想见她可是要花大手笔的。”说罢便拿眼上下打量着他。接着说道:

    “你是哪位官人家的郎君,好不面生。”

    “家严为礼部孟弘文”

    “哟哟哟,原来是孟家郎君,我可真是有眼不识泰山,今天啊,您可一定要支持我们家玉奴,我啊,一会儿就安排你们馆中雅间儿见面!也要交代郎君几句,我家玉奴最是有脾性的,凡入她的妆阁,只许诗酒唱和……”瑶娘一脸谄媚的聒噪着,一边引着孟溪云回位。

    鬼公吊人胃口似的公布着三甲名单,最终是玉奴拔得了今岁花魁的头筹,就好似我得了一甲似的,脸上也光彩了起来,走起路来背也直了几分。

    幕后,高安家的飞红此时已气的峨眉倒蹙,低声斥问春来:“叫你去打听她今年舞什么,你只道偷懒,却只听得名字不明所以,叫她抢了风头。”说罢气得使劲儿掐了春来一下。

    春来向后让着,边顶嘴道:“我只知名字,你会舞,我自是不会。”边缩着头暗地里朝我这边望来挤了挤眼睛,很是诙谐。

    姑娘们回到了馆子里,天色已晚,瑶娘将玉奴拉到一边,神神秘秘的对她说:“今天本是不让你见客的,可楼上有一位贵客,你的规矩我也交代了,这是你的造化,你可得好好给我招呼着。”

    玉奴已是疲惫的麻木,推门欲进入房间,敷衍几句。一抬眼,便是那人的面孔,四目相对心里仿佛接上了电流,确认了是她最近时常想起的人,只是似梦似醒。明知终究是梦,但此刻短暂的时光,她心里是快乐的,梦短梦长,就像有船停泊靠岸,是美梦便做它一次吧,玉奴走进门,背身轻轻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