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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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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一路的交谈,姬霜发现少年时期的大叔还是蛮好说话的。

    这也并不奇怪,就算大叔二叔再怎么少年老成,现在也都还是少年。盖聂虽有些沉默,但多少还是有着一些少年的心性,从他口中,姬霜也知道了平日里他与卫庄的生活:

    早上锻炼,吃饭;

    上午接受鬼谷子的亲身教导,吃饭;

    下午自由安排,吃饭;

    晚上自由安排,睡觉。

    鬼谷的生活极其规律,规律之中又极其的松散,感觉多少有点像是当年姬霜经历的大学生活。

    等来到那只狗熊被大树压死的地方,现场除了血迹已经干涸,以及停着不少苍蝇之外,那只狗熊的尸体如今依然完整。也许是它死后的余威尚存,别的野兽暂时还不敢在它的面前放肆。

    盯着这只黑熊,盖聂明显有些惊讶的问道:“能杀死如此巨大的一只成年黑熊,师弟你是如何做到的?”

    于是姬霜简略的将过程讲述了一遍。

    在听完姬霜的讲述之后,盖聂不免有些动容:“手段竟如此巧妙!师弟,说起来可笑,方才我还认为师弟是胆小之辈,看来是为兄确实是有些一叶障目了。我能看看你的剑吗?”

    “当然没问题。”姬霜痛快的将雪沁连剑带鞘递给盖聂,他可不认为未来的剑圣会贪墨一把寻常的宝剑。

    盖聂接过雪沁,轻轻抽出剑锋。

    随着一声仓朗朗的啸叫,雪沁如蛟龙般跃出剑鞘。

    “好剑!”

    盖聂在发出赞叹之余,已随手挽了个剑花。随后他挥舞着雪沁,在朝着那棵压着黑熊的大树迅速斩出两剑,在空气中留下数道摄人心魄的残影之后,缓缓将剑重新收归剑鞘。

    随着雪沁归鞘,大树瞬间断为三截。

    盖聂飞身一脚,狠狠地将那截压在狗熊身上的木头踹飞了出去。

    盖聂走上前摸了摸大树的切面。

    “果然是柄神兵啊!”盖聂再次发自内心的由衷赞叹道,但随后他的话锋一转,“虽是如此,但也有些可惜了。”

    姬霜心中疑惑:“师兄为何这么说?”

    盖聂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可惜的是,对于一柄剑来说,它有些短了。这不像是一柄堂堂正正剑客用的剑,反而更像是一柄刺客用的匕首,这柄剑你是在哪得来的?师弟你可方便透露?”

    “是长辈所赐。”姬霜并没有点出邹霜的名字,“此剑名为‘雪沁’,由赵国徐夫人所铸,至于材料什么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徐夫人?”盖聂叹了口气,“那就对了。”

    那就对了?

    对于盖聂面目中所流露出的惋惜之色,姬霜心中更加疑惑:“我怎觉师兄你对此剑的来历早有预料?”

    盖聂点了点头:“小霜你有所不知,徐夫人虽是铸剑名家,却以铸造藏锋利匕首闻名,世间刺客皆奉徐夫人所铸兵器为神器,而这柄‘雪沁’虽比寻常匕首长,却总有些不伦不类了一点。”

    “原来如此。”

    “不止如此,徐夫人虽铸剑,但他所铸的名剑皆为短剑。”说到这盖聂又叹了口气,“然而短剑是何等的不伦不类。世间短剑技艺能步入大雅之堂的怕也只有无名前辈那一人罢!”

    “无名前辈?他究竟是何人?”

    “无名前辈剑法卓绝,连师父也赞叹不已。”提到无名,盖聂的神情又变得神往起来,“但他行走江湖从不留下姓名,因此大家称其为无名。至于无名前辈的身世,或许师父知道吧。”

    “呵。”盖聂又突然自嘲一笑,“神兵利刃从古至今如此难得,徐夫子更是当今少有的铸剑宗师。我穷尽一生都未必能拥有其中一柄,我此刻竟好意思对这等神锋神匠品头论足。”

    闻言直逗得姬霜忍不住哈哈一笑。

    见盖聂神色变得有些怪异,姬霜忙解释道:“师哥您这句话就有些可乐了。要知道,我可一直坚信师哥你未来会成为天下第一的剑客,手握的也将会是天底下最强的几柄剑刃之一。”

    “希望如此吧。”此时盖聂竟并未否认,“你要知道我进入鬼谷的第一句话,便是要成为世间最强的那个人。”

    “小庄师哥呢?”

    “他也是。”

    “那到时候?”

    “我俩之间终有一战。”盖聂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其实我挺羡慕你的,因为你继承了师叔的衣钵,身为纵横之人,却与纵横的纷争无关。”

    “嗷,我不太明白。”姬霜苦笑一声,尽管他明知道后续的某些剧情,但这并不代表他能理解两人奇葩的脑回路,毕竟疯子与天才也不过一念之间,“不过等到那天,我一定会阻止你们的。”

    盖聂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只当听了个笑话:“若是那天你真能做到,恐怕你才是我们之中最强的那人罢。”

    说完,盖聂猛地弯腰抓住狗熊那被大树压扁的巨大头颅,随后奋力一甩,竟生生将狗熊背在了肩上。

    这一幕,看傻了一旁的姬霜。

    “愣着干嘛,走啊。”盖聂皱眉催促。

    “哦哦哦,好的好的。”姬霜狠狠咽了一口唾沫,随后朝盖聂竖了一个大拇指,“师哥流批!”

    。。。

    盖聂就这样徒手架着狗熊的尸体,回到了灶房。

    回来的路上,两人恰巧路遇到正在半山腰练剑的卫庄,而见到这一幕后,也不知是不是姬霜的错觉,总之,他隐隐觉得卫庄练剑练得似乎更拼命了。

    望着摆在灶房门口的庞然大物。

    姬霜倚在墙上有些不知所措,他掰着手指想了想,这狗熊全身都是宝,似乎除了内脏啥的他不想处理之外,剩下的都是好东西。

    “师哥,你能把这狗熊解一下吗?”

    “正好我想留下这张熊皮,等硝制之后,冬天给咱们师徒四人防寒保暖,姬霜你没有意见吧?”盖聂询问道。

    姬霜大喜:“这个自然没有问题,那这只熊就交给师哥处理了。麻烦师哥把熊油,熊骨什么的做好归类,至于内脏就扔了吧,虽然可惜了一点,但天气炎热,有些不好处理。”

    盖聂点了点头:“但需要借雪沁一用。”

    姬霜痛快的将雪沁递了过去,毕竟狗熊皮糙肉厚,没有把锋利的剑刃,这狗熊铁定是不好处理的。

    也不知此时已离开了泾阳城的邹老,在知道了这个消息后,会不会一气之下直接冲上山头找鬼谷子干上一架。这等神锋被当做屠户用的工具,怕是邹老知道之后,气吐血都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