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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
这便是予知的身份。
或者说，这是他向往的身份。
说起来有点绕。
简单来说。
予知的身份，就像一个连环套娃。
他首先是跟祸同位异体的存在——“征”。
也就是人类集群意识中代表着战争恶业的那一部分。
先前祸在自吹自擂时说过，他曾经被人们如何如何称呼。
其实说到底，集群意识诞生的邪祟，可不止他一个。
只不过，“征”倒的确与他本为一体。
在时间线迈入现代后，自然科学的蓬勃发展，让“祸”的力量得以急速膨胀。
在这一过程中，它与征也算是“分了家”。
而“征”，代表的却并非纯粹的战争。
而是堂堂正正的两军对垒。
只有在这种战争中，它才有可能汲取得到力量。
然而嘛……懂的都懂。
无法继续壮大实力的征，眼睁睁的看着现实世界那些纷飞的战火流口水，却什么力量都得不到。
所以才说，它也想像祸一样，换个纯粹点的名字。
就比如说——代表着纯粹的争斗与暴力的“伐”
“所以，你现在其实是个西洋人？”
无铮听得有些头晕。
“算是吧。
毕竟，在那个世界邪祟之躯行事多有束缚。
而这个唐什么德的家族，对搅动战争风云一事颇有些本事。
所以我便干脆投了个力量种子到这个人身上。
虽说长的不如人意，但为了进化嘛，这点委屈我还是能忍的。”
无铮没有表现出异样。
身在流云观密室内的齐致远却不由得面色古怪了起来。
这算不算，无意中钓到了一条大鱼？
本以为最多也就是个跟祸相当的邪祟。
却好似牵扯到了现实世界中错综复杂的局势。
这种感觉……可太妙了！
难怪那些邪祟如此钟爱李代桃僵。
“你如此坦诚，倒叫我有些不自然了。
你就这么肯定，我不是别人假扮的？”
无铮故意说出这样的话，其实是在诱导征，让他吐露出更多信息。
果然，听到他这番话。
征大笑三声。
“哈哈哈，看来你这次果然伤得很重啊。
好叫你知道。
除非全天下人类一瞬间变成不会思虑的白痴。
否则，你我的能力，是绝对不移不变的。
千百年来一直如此，哪有人能假扮得来。”
芜湖，原来如此。
看来先辈修士们，并没有尝试过抹消他们的意识。
仔细想来。
这两货以前该不是因为太弱了，以至于根本没来得及展露出特异，便被干净利落的歼灭了吧？
还真有可能。
这么说来，还真是替先辈丢脸了啊。
没有以绝对的力量斩杀邪祟，“不小心”发现了它们苟延残喘的真相……
“好吧，那么，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出去的？”
问这话时，齐致远心脏都久违地怦怦跳了起来。
如果能从这里得到前往现实世界的办法，那才真是赚大了啊！
但，果然人不能想得太美。
征听完这话，第一反应是警惕起来。
而后似乎想起了无铮“失忆”的事，这才将那副“护食”的嘴脸收敛几分。
但嘴里还是相当警惕地回道：
“出去的办法我可不能告诉你。
当初分开时，那个世界归我，这个世界归你，这可是一早就定好了的。”
一早定好了？
谁定的？
无铮皱了皱眉，知道现在不是猛追猛打的好机会。
于是立马将话题绕开。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问了。
不过正如你说，既然这个世界归我，你又为什么会进来？
看在你为我解惑的份上，我这次可以不与你计较。”
他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
但很显然，这才是符合邪祟身份的沟通方式。
既然对方承认了地盘的划分，那必然要在此事上说道一番的。
果然，听完他的回答，征这才松了一口气。
算是彻底放下心来，明白无铮是真的愿意帮他。
“其实也没什么，我这次就是特意来破坏管理局的事的。
你在这里不知道，那个世界灵气太薄弱了，凡人掌握的力量过于强大。
最近，那个世界的管理局更是平白暴涨了一波实力。
我多番打探之下，才明白原来是与这个世界有关。
原本没想亲自进来的，这不刚好又听说你被干掉了嘛……”
原来如此。
看来事情远比原先想象的复杂。
“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无铮缓缓开口。
征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高定西装袖口，颇为自满地回应道：
“我这几天已经搞清楚了管理局最近的计划。
他们正在这个世界培养超凡种子！
想必不久后，那个世界就又会多出来一群高手了。
我的想法很简单。”
征脸上的表情让他真正具有了几分邪祟的意味。
他用晦暗无光的眼神紧盯着无铮的双眼，声线中满是猖狂的恶意。
“在他们将那所谓的‘超凡进校园’计划在你的世界全面展开之前。
你与我一起，杀光他们精心培育的种子。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