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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深宫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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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贯吓得脸色惨白。现在凤皇装疯,如何是好?

    “九贯,你竟然敢在宫中偷东西?”皇上震怒。

    “皇上息怒,九贯……是偷了点心,是因为错过了吃早餐的时间,肚子太饿,奴才甘愿受罚。”九贯跪下。

    “你这混帐东西,竟然敢光明正大的承认,你也是活腻歪了?”张夫人上前一步,狠狠一记耳光扇了过去。

    九贯嘴角慢慢渗出血来。却是一点也不敢出声。

    凤皇眼神木然。

    他恨不得跳起来一剑杀了张夫人,那些恨意如同一股暗流汹涌在凤皇的心中。

    “按照宫中规定,九贯当逐出后宫!”张夫人说出了她的真正目。

    凤皇突然哈哈哈大笑,他拉起九贯挡在身后:“这个是我的大包子,你们谁也不许跟我抢!”

    皇上和张夫人愕然看着凤凰,他实在病得不轻。皇上不忍拂了凤皇的意。就算他现在是个疯子。

    “夫人,眼下凤皇病得不轻,这九贯一直照顾凤皇,等明日大夫过来看了凤皇的病情我一定给你个交代,如何?”皇上见凤皇今日温和了一些,想跟他说说话,急着把张夫人打发走。

    “臣妾谨遵皇上旨意。”张夫人见皇上无意跟她纠缠,跪安出去了。望着高大的梧桐,她的嘴角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

    “凤皇啊,你这一走可知寡人有多想念你?”皇上举步跨道凤皇面前。

    来了,来了……

    凤皇血往头上冲。

    “皇上,待公子好些再……”

    九贯噗地跪下拦在了凤凰面前,他看到了凤皇眼中窜出的火苗。

    皇上怒火中烧:“寡人不让送你出宫是个错误!”

    一脚将九贯踢翻在地,九贯滚到凤皇身边,他哪里能够承受得了武将出生的皇上千钧之力,顿时晕了过去。

    凤皇拳头愈握愈紧,他腾地站起来。

    院中梧桐枝丫传来轻微的断裂声。凤皇一惊!

    皇上在此地竟然还有人躲在树上?他的注意力被院中梧桐树吸引。

    院中月色暗淡,花影疏落。梧桐树张牙舞爪层层枝叶似乎掩盖着无数人影。

    “我的凤皇,你知道寡人是如何的茶饭不思?”皇上距离凤皇愈来愈近。凤皇听到他粗重的喘息,□□难耐的眼浸淫在凤皇美如夏花的脸上。

    凤皇突然伸出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皇上一把推倒在地!

    三只戟形匕首,排成上中下阵势破空射来。

    皇上先是一愕,然后心中一暖。凤皇尽管神智不清还是知道保护寡人,此景此情,他恨不得将凤皇紧紧拥入怀中。

    匕首失了目标,几声清脆的匕首掉地声音。如果凤皇不推这一把,皇上此刻已然中刀。皇上心中暗暗发誓,今生今世必然厚待凤皇!

    一击失败,三个黑衣蒙面人如鹏鸟般直扑房中。

    这就是传说中的后宫弑君?

    谁有如此胆量?

    皇上站起来,他甚至连佩刀也没有带。后宫之中,断然没有刀剑之类的东西。看着夜色中扑来的三个黑影,他有些惊慌。那矫健敏捷的身影岂是一般武士?

    斜眼看了一眼凤皇,他木然如初。似乎刚他没有推倒他,刚才的事情似乎根本没有发生。

    想要大喊抓刺客,却担心对面宛如美玉的凤皇看轻了自己,虽然他神智不清。略微一犹豫,就没有说出口。

    “杀!”一个蒙面人轻声命令。

    三人手持利剑越过凤皇,剑锋冷冽。皇上低头避让削脖子的剑,刺向胸口和肚子的剑却是难以避开。

    凤皇突然跃起右脚一个扫螂腿踢倒了一个人,左脚借势踢出,崩地一声另一个人的剑脱手飞到了房顶。

    出其不意,蒙面人又没有击中。

    三个蒙面人对视了一下。

    两人持剑砍向皇上,一人徒手攻向了凤皇。

    凤皇木然的脸庞让徒手蒙面人心生了怯意,这传说中的美男子竟然如此高深莫测,他不是疯了吗?

    两个蒙面剑手毫不迟疑,一人攻皇上上盘,一人攻其下盘。看两人的剑式似乎是来自中原。

    凤皇向着徒手黑面人虚踢一腿,握拳捣向一个持剑黑衣人腋下,一个空手入白刃夺下了他的剑。徒手黑衣人用手死死箍住了凤皇的脖子。凤皇一脚踢翻对面的高手,脖子后挣,寸拳猛击抱住他的人的人中。那人瞬间松手,被凤凰一个分筋错骨手扭住胳膊,咔嚓一声,那人胳膊垂下再不能动弹。

    凤皇动作干净利落。

    他手中的剑冷冷架在了一个人的脖子上。

    另一个持剑人眼见杀不了皇上,他眼睛乱转,悄然四顾竟然自顾自跃至院中,自顾自逃跑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竟然敢到我后宫来行刺寡人?”

    这时候外面守卫的禁军听到打斗声已经将凤凰宫围得水泄不通。淑妃听说有刺客也迅速地赶过来了。

    皇上走向站着的黑衣刺客,蓦然黑衣刺客的身子猛然向着凤皇举着的剑扑上来。凤皇手中的剑穿过了那人的胸膛。鲜血溅了凤皇一脸。

    断了胳膊的人,头对准了墙壁奋力撞了过去,那人撞晕倒在地上。

    “带至刑部,一定要找出幕后主使!”皇上冷酷的声音。

    “皇上,臣妾救驾来迟!”淑妃跪在地忙请罪。

    “无妨,凤皇在就好。”

    淑妃一望凤皇满脸血污,扑过去惊恐喊道

    “九儿,九儿……你怎么了。”

    凤皇头垂在淑妃耳朵边,低低说了一句:“我要用剑刺你,小心闪避。”

    凤凰奋力一推,举起剑对准了淑妃吼道:“你们怎么都来抢我的包子?走来!你们统统走开!”说罢抱起地上的九贯往内室走去。

    淑妃往前一步,凤皇举剑嗤的一声划破了她的衣袖。

    皇上心中测然,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又发疯了?

    “凤皇——凤皇……”皇上追到门口,他眼中浮现出一些疑惑不清的东西,凤皇是真的疯子吗?刚才显示的那干净利落的功夫可不是慕容家的功夫。但是他忠心救主,实在不值得怀疑。

    “皇上,他还是神智不清。待到明日大夫看好了您再来看他。臣妾数日不见皇上甚是挂怀,可否今日陪臣妾一晚?也尝尝臣妾为你做的三参汤,这个特意是臣妾为皇上准备的,舒筋活血,强身健体。”

    皇上回身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太想念凤皇了,熬过了这么些漫长的日子。今日竟然还不得见,他已经不想忍耐,明日,希望明日大夫会医治好他。

    凤皇宫中,终于安静下来。

    九贯已经醒来,他揉着疼痛的头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正躺在主子的床上,连忙挣扎着坐起来,怎么能睡着公子的床?

    “九贯,你睡下!”凤皇此刻已经梳洗整齐,坐在床边。

    公子竟然在侍候他。

    “公子,我只是一个无足重轻的宦人,公子竟然如此照顾,九贯心中不安啊!”九贯眼中蓄满了眼泪,公子待他如此宽厚,他当如何报答?

    九贯又坐了起来。

    “九贯,人和人是平等的……”凤皇说出此话立刻打住了。在这等级森严的阿房跟九贯灌输这个是错的,这个朝代永远无法平等。

    “啊,公子?”九贯恐慌地望着凤皇。

    “我的意思,这床你睡我睡都一样。”

    “不,不,公子我没事了。你好好休息,明儿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

    看着九贯惶恐的模样,逃跑得跌跌撞撞,凤皇嘴角一抹嫣然的微笑。这九贯也仅仅是个十六岁的少年。十六岁正是花开的年纪,他的青春却正在凋零。

    翌日南门的黄门郎带进一民间大夫。她挎着药箱跟着着黄门郎走向后宫。刚才皇上的话让她有些颤抖。

    “如果胆敢欺骗寡人,病者不治。必不饶恕!”皇上威严的目光在她脸上冷冷扫过。

    前日在长安街街道上,见宫中贴了一出告示:宫中小主患失心之疾,悬赏民间高明大夫问诊,必厚赏赐之。

    她路过想也没想,就揭下了告示。

    她想见一个人,恨他怨他又如何?她还是想见他,就怕后宫之大,何处得见?见一眼也是好的,只要看他一眼!

    只是这阿房城,岂能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一路走过曲折回廊,亭台楼阁,水榭假山。

    想着他行走其间,当是如何的无双佳公子?

    “染大夫——你怎么落下了?前面就是凤凰宫了。”引路的宦人催促道。

    后面跟着的几个禁卫军也催促着她快走。在后宫之中东张西望是大不敬!

    她加快了脚步。

    这宫中规矩真多啊。她心中几次想要启齿问那人的消息。但是看着前面板着脸的宦人,后面也是木板脸的禁军,又咽回了肚子。

    问问病人的情况总可以吧?

    “公公,我想问问这病人多大年纪?”

    “十五六岁吧。”前面的宦人低头脚步飞快地移动。

    “他是病了多久了?”

    “好多天了。”

    “他平常都有什么症状?”

    宦人突然回过头来,眼中满是不耐烦。

    “你见了他自己问,行不?他这样的人……哼!”

    说罢飞快往前走了,脚步碎碎的,速度却飞快。

    她一楞,皇上亲自过问的人,想必是重要的人。可这个重要的人这个宦人竟敢满脸不屑?是何道理?

    马上要见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