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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魔法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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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结束,伊莉莎回了使者团住的行宫。明天就该回国了,她不想走。但又不能主动留下,那就真的是不要王族的脸面了。要是文森特邀请她留下就好了,她心想。

    第二天,伊莉莎刚起床,就有侍女通报说文森特王子来了。

    她兴奋地掀开被子下床,竟然没有感到这几日早上起来必有的一股熟悉的涌动,她回身一看,床单干干净净,她又朝镜子照了照臀|部,睡裙也是干干净净的。

    伊莉莎心情更加好了,她换下睡衣,洗漱完,打扮好。先是快步跑了出去,又想到自己不该那么急迫,贵族的矜持全让她忘记了。

    呵,爱情这折磨人的小妖精~

    文森特没想到会等那么久,但又想到自家的妹妹,每次和艾利克斯出门约会,总会晾着他等上几个小时,心里又平衡了。转念想到女孩儿花那么长时间打扮,也是悦己者容,他等的心甘情愿。

    在他喝了第三杯茶后,他听到了伊莉莎的脚步声,轻盈的,优美的。

    他放下杯子,他的女孩儿裹挟着一股香风走进房间,脸上是他喜欢的笑容,蓝色的美丽眼眸里满满的都是他,他喜欢她这样看他,似乎他就是她的全世界。

    “文森特。”伊莉莎几步上前,犹豫了一下,最后坐在他身边,“用过早餐了吗?”

    “没有。等你呢,我的公主。”文森特转过脸,温柔浅笑。

    伊莉莎瞬间被讨好了,从早上睁眼开始她的心情就很好,她觉得她的愿望会成真,文森特会邀请她留下来。“那我们走吧。”她站起身,牵住文森特的手,将他拉起来。

    她牵着他的手到饭厅,一路都没有放开。

    她想这样牵一辈子。

    两人安安静静地用完早餐。

    “伊莉莎,要多留几天吗?我带你在赛西亚四处走走。”

    伊莉莎放下口巾,她就知道,“好啊~”

    文森特等伊莉莎整理好,起身,牵起她的手,往休息室走,“喜欢玩什么?”

    “逛街。”伊莉莎说完,转过脸看着文森特,她知道男孩儿都不爱陪女孩儿逛街。他们去商店总是目的明确,似乎心里已经列明清单,需要什么。买好清单上的事物,就对商店失去了兴趣。而女孩儿逛街却不一定是为了买东西,她们可能只是单纯地看,商店对她们来说是一个个展示台,博物馆。她们或许心里也有一个清单,却不是她们缺少什么,而是看到人家有,也想要。但清单总归不是重要的,女孩儿在逛街的时候会买许多东西,却在最后发现,清单上的东西或许一样没买。

    文森特面上丝毫不显,仍是宠溺地说,“好啊,我们去逛街。”心里却是想到了每每艾利克斯和妹妹逛街回来,他一脸生无可恋地拎着大包小包。令他万分不解的是,艾利克斯虽然总是向他抱怨他妹妹逛起街来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她在前面试衣服,珠宝,化妆品,他跟在后面刷卡,拎购物袋。但每每妹妹约他去逛街,他却总是不推辞。心甘情愿地跟着刷卡卖苦力。

    伊莉莎开心地挽着文森特的胳膊,笑容甜蜜地走进商店。然后放开他的手,自己上前去挑选衣物,她偶尔回头看他,歉意地向他笑笑。

    文森特走到沙发旁坐下休息,伊莉莎已经进了试衣间。没一会儿,她走出来,走到他面前,她轻快地转了一圈,裙裾飞扬。甜甜地问他好不好看。

    “好看。”文森特回答。

    伊莉莎笑得更开心了,又进去试了几件,然后穿回自己的衣服,走出来,对着侍者说,“我试过的衣服,全部包起来。多少钱?”

    侍者毕恭毕敬站在一边,微微弯身说,“王子殿下已经付过了。”

    伊莉莎转过身,脸上带着惊喜的笑容,她一下扑上前去,两手环住文森特的脖子,将自己挂在他身上,“谢谢~”

    文森特忙伸出手接住伊莉莎,胳膊环住她的腰,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你开心就好。”

    他现在理解为什么艾利克斯明明抱怨却又要陪妹妹了。得到这样一个拥抱和笑容,一切都值得了。

    幸而魔法世界有空间戒指,文森特看着伊莉莎将所有东西一挥手全部收进空间戒指里。

    “还想要干什么?”文森特问道。

    “嗯……”伊莉莎咬着下唇,歪了歪头,眼睛左右转了转,“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好。”

    两人在餐厅坐下,有侍者送上菜单。两人分别叫了些菜。

    “赛西亚和塞浦路斯都靠海,赛顿有一处我的私人海滩,这么热的天,我们去海边玩吧。”文森特说,“会游泳吗?”

    伊莉莎脸上出现一抹不自然的神色,“不会,我不喜欢海。我们门德斯一族就没有喜欢游泳的。”

    “嗯?为什么?一整个王族都不喜欢?”文森特问道。

    伊莉莎知道自己在他面前没有戒心,险些说漏了嘴,赶紧补救,“我们一族都是火系魔法师啊,怎么会喜欢海呢说起来,你也是火系魔法师啊,我们应该去火山修炼,那里火元素充盈,对于修炼是在好不过了。”

    “一族的火系魔法师,你们的血统保持挺纯正的。梵华一族各系魔法师都有,是联姻的缘故?”文森特问道。

    伊莉莎心里有些焦急,没想到他会问到血统。确实,大陆上没有一个王族会像门德斯这样,不与外部通婚,千百年下来,几乎都是族内联姻。一旦与外族成婚,就不允许生孩子。但其中的隐秘,却是绝不能让他人知晓。“或许吧……祖宗定下的规矩。”

    “这竟然是族规?”

    文森特却没有放开这个问题,伊莉莎有些焦躁,不知道是他怀疑了什么,还是单纯在聊天,“嗯。是的。”伊莉莎转移话题,“你游泳好吗?”

    “还不错。但你不喜欢海的话,那我们就不去海边了。”文森特伸手摸了摸伊莉莎的额头,“你出汗了……我本来想,若是你不会游泳的话,我可以教你。”

    伊莉莎知道她误会了,文森特没有怀疑什么,只是单纯在为他们的假期做行程安排。她犹豫了一会儿,她从小就没有去过海边,她的火元素亲和力太高,在一个几乎没有火元素,全是水元素的地方会让她浑身不舒坦。当然最重要的原因不是这个,那涉及了他们一族的隐私。她听到文森特的话,几乎立刻脑海里浮现一幅画面,他教导她游泳,他会搂着她,两人泡在水里。或许她可以作为族里第一个学会游泳的人,“我们还是去海边吧……我还从来没有去玩过。”

    文森特温柔地看着她,“放心,不会让你溺水的。”

    “不仅如此,你还要教会我游泳才行。”

    “好的,我保证。”

    夜里,伊莉莎想到母亲,决定和她说一说自己的感情进展。

    她拿出通话用的魔法石,往里边加入魔力,不久,上面闪现一圈圈漾开的波纹,女王一身礼服的身影出现在波纹里。

    “母亲。”伊莉莎说道。

    “这么开心,是追到手了么。”女王说。

    “是的~母亲,文森特邀请我留下,在赛西亚玩几天,我就不随使团一起回来了。”伊莉莎说。

    “刚在一起就不想回家了。”女王装模作样的哀叹。

    “母亲!”

    “在。在。”女王笑看着女儿,“生理期结束了么?”

    “嗯……但之前每天醒来床单上都是……”伊莉莎说,有些羞愧。这就像是一个长大的少女却还在尿床。

    “只要你不乱动就好了,我已经让人给你准备了……尺寸大一些的,下次应该不会漏在床上了。”女王说。

    “哦。”伊莉莎想到今天吃饭时说到的话题,“母亲,文森特邀请我去海边——”

    “不行!”女王难得打断女儿的话,一脸严厉,“不可以去!”

    “为什么?顶多会身体不舒服,我总不能一直不去吧,那样别人才会怀疑。”伊莉莎回道。

    女王冷着脸,“不要留在赛西亚了,本来你成人就有很多禁忌……不能在这里说,你推掉邀请,明天和使团一起回来。”

    “为什么!”伊莉莎简直愤怒了,但心里又知道母亲说的有道理,但文森特好不容易邀请她,她不想离开他。

    “你不知道为什么吗?族里的长辈是怎么教你的,从小说到大的事情,现在就忘了吗?”女王从来没有用这样冷厉的口吻与女儿说过话,“你暴露了,就代表全族都暴露了,你想让我们门德斯一族万劫不复?”

    伊莉莎看着母亲,她的母亲是女王陛下,在外永远是稳重严厉,但在王宫,对着她的时候,永远言笑晏晏,不舍得对她发火,不舍得说一句重话。这是她从小到大,第一次看到母亲对她发火。她知道自己的任性让她生气了,她低下头,“对不起,母亲。我明天就回来。”

    伊莉莎结束了与母亲的通话,她呆坐了会儿,心里很是挣扎。想在热恋初期,甜蜜地与文森特每日腻在一起。又不想让母亲失望。最后,她想她和文森特开学就可以见面了。但最难熬的却不是想象中的片刻分离,而是瞒着文森特关于她的事情。她想告诉他一切,问他还愿不愿意接受她,愿不愿意继续喜欢她?

    伊莉莎起身去隔壁,敲了门,听见文森特说,“请进。”

    文森特刚正在打坐修炼,看见伊莉莎哭丧着脸,他起身迎上去,拉起她的手,往沙发带,“怎么了?这么不开心。”

    “母亲让我明天回去。”伊莉莎仰头看他,瘪着嘴,一脸难过。

    文森特笑了笑,“我还以为怎么了,既然女王让你回去,你就回去吧。再过不久就开学了,不是吗?”

    伊莉莎趴进他怀里,双手搂着他的腰,声音闷闷的,“舍不得你。”

    文森特露出温柔的微笑,他将手放在伊莉莎后背,回抱住她,“时间很快的。”

    伊莉莎依依不舍地回了塞浦路斯。

    刚回到王宫没多久,女王陛下就到了。

    “母亲。”

    “跟我来。”

    女王遣退侍从,带着女儿往王宫深处走,王宫深处是一片树林,树林中有一处魔法阵。

    两人站在法阵中央,女王的声音清冷,“曼格。”

    魔法阵一阵闪亮,两人消失不见。

    这处魔法阵的通道是唯一的,目的地也只有一处——曼格。

    门德斯一族的圣地。

    两人走出魔法阵,放眼望去,四处一片火红,空气中弥漫着几乎纯净的火元素。岩浆在大地奔腾。

    上空飞着数十只不死鸟,这种传说中的,几乎在大陆灭绝的鸟,在这里却有那么多。

    不死鸟,又叫,凤凰。

    歌喉嘹亮,强大美丽,涅槃重生。

    见到魔法阵闪亮,不死鸟围拢了过来。落地时一一化成了人形,火焰成衣,包裹着他们的身体。有男有女,俱是年轻模样,个个俊秀非凡。

    女王看到他们,却跪地行礼。

    其中一个最显年长的男人走了出来,竟是女王的丈夫,传言他在魔兽□□中去世。他扶起女王,“安吉拉,怎么了?”

    安吉拉站起来,她说,“族长,伊莉莎已经成年了,我将她送过来。”

    “哦,伊莉莎,过来。”族长招了招手。

    伊莉莎走向前,她看着他,这是他们一族最强大的人,火系和空间系的双系神兽。是他带领他们不死鸟一族逃过人类的追杀,开辟了这一方独立于大陆的空间。也是他创立了塞浦路斯王国,他是第一代国王,虽然在这之后他也总会出现在大路上,几百年或者一千年。

    “父亲。”伊莉莎跪地行礼。

    族长牵起她的手,拉她起来,“还是个孩子啊。”族长将伊莉莎牵到后方人群中,交给一个女人,“带伊莉莎下去,我与安吉拉还有话说。”

    “是。”女人行礼,一群人转眼间化作不死鸟,飞向天空。伊莉莎却不能化形,女人带着她一步步向岩浆走去。奔腾的岩浆在她们脚下似乎变成了真正的地面,她们的双脚踩在岩浆表面上。

    安吉拉看众人退开去,才上前几步,又弯了弯腰行礼,再直起身,脸上带着歉意,“我很抱歉,族长。我没有带好伊莉莎。她喜欢上了一个人类。”

    “尽管人类总会伤害我们,对我们的能力无比贪婪……”族长看着远处天空上飞着的族人,“……却总有族人会爱上人类呢。”

    “族长大人……”

    “阿拉斯塔回来了吗?”

    “没有……要让伊莉莎将他带回来吗?”提到伊莉莎,安吉拉感到很抱歉,她没有看管好新生的族人,伊莉莎或许会成为下一个阿拉斯塔。

    “不用感到歉意,是我将他驱逐的。不用急,等了几百年了,记忆也该模糊了。他该回家了。”族长看着安吉拉,“至于伊莉莎,我们的女儿,千年来只有这么一个新生儿,族人都宠着她呢,就让她做想做的事吧。与人类代代通婚,阿拉斯塔的血脉已经稀释到几乎没有了吧。”

    “是的……伊莉莎试探过,他们体内已经没有神兽之血了。”

    “血脉都稀释到没有了,阿拉斯塔也该放下了吧。在伊莉莎毕业前,把阿拉斯塔带回家吧。”

    “族长大人,您辛苦了。孩子们总是太任性了……”

    族长笑了笑,“这不是你们的任务,你们只要开心幸福地活着就好了,保护不死鸟一族的延续与传承是我的责任。”

    安吉拉看着族长,心里很难过,她不想看到族长脸上那样沉重的笑容。

    “再过百年,我也该涅槃了。到时候又要辛苦你带领了。”族长说道。

    “我会保护好您直到成年的!”安吉拉一脸郑重地允诺。

    “当然,几世轮回,你一直做的很好。”族长说道,“回去吧,族人会照顾好伊莉莎的。”

    安吉拉点点头,转过头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身,一把抱住男人,“再见。”安吉拉说完就逃进魔法阵,转瞬消失了。

    族长站在原地,脸上终于不再沉重,浮现安吉拉期盼已久的轻松笑意。

    “伊莉莎,伊莉莎……”

    伊莉莎迷糊地揉了揉眼,却突然发现手不见了,她惊慌地站起来,低头一看,才回过神来。她已经来曼格好多天了,昨天刚学会了化形。

    伊莉莎是一只新生的不死鸟,她的母亲就是安吉拉女王,而她的父亲,是族长大人。

    不死鸟作为大陆上仅存的神兽,能力强大,在万年前却不是只有这么几十只。几万年前的大陆,神兽还有许多,不止不死鸟,当时的大陆上人类很少,能力很弱。只能勉强在神兽和普通魔兽的肆虐下,夹缝偷生。但随着人类的繁衍,他们的能力逐渐增长,知道了猎杀魔兽夺取内丹增长魔力的办法。魔兽开始成为人类的猎物……神兽也是。

    神兽的繁衍极为困难,或许是因为能力过于强大,孕育子嗣总是不容易。新生儿的增加比不上族人的减少。到最后,神兽竟只剩下不死鸟一族。

    因为他们的不死,所以他们得以生存。也因为他们的不死,所以最受人类窥觑。

    人类吸收魔兽的内丹可以增长魔力,而吸收不死鸟的内丹不仅可以增长魔力,还可以增长寿命!

    每一只不死鸟在经过少儿期,和成年后的短暂的成长期,外貌就会保持不变。直到一千年后涅槃,身体在火焰中化为灰烬,只留下一颗内丹。成年的族人将内丹妥善保存,投进岩浆,经过百年,凤凰新生。维持兽态再百年,继承上一世的记忆和能力,化成人形。如此代代流转,故为不死。

    成年的不死鸟可以孕育新生儿,却来之不易。或许一千年,一族也没有一只新生的不死鸟。伊莉莎就是近一千年来真正的唯一新生儿。其余塞浦路斯王族的繁衍,全是代代涅槃重生的不死鸟在人间掩人耳目。

    新生的不死鸟经百年成人形,从人类的婴儿状态长大成人,到成年期后,新生儿没有上一代的记忆传承,人形不能稳定维持,会化作兽态。这时候在人界行走是很危险的,这无异于昭示人类有一只不死鸟出现。

    新生儿的孕育困难,成长也是。

    新生儿没有上一代的传承,他们的能力是真正的从头学起。而涅槃重生的不死鸟则有传承能力,他们的学习都只是伪装的。

    这几日,族人在教伊莉莎怎么维持人形,怎么在人形与兽态间转换。他们也告诉了她很多禁忌。成年期的不死鸟很难维持人形,若是到了火元素稀缺之地,很大可能会化回原形。这也是安吉拉要求女儿回来的原因。

    “我快要开学了。”伊莉莎与教她化形的族人说。她名义上是她的表姐。事实上自然不是,这位表姐已涅槃八次,足有九千岁了。

    “想出去了?”

    伊莉莎点点头。

    “在这里不好吗?我们都喜欢回来,这里可以自由自在地化回原形,还有充盈的火元素。”

    “可这里没有我喜欢的人。”伊莉莎惆怅地说。她等了片刻,没有听见表姐说话,转过脸看她,却见到她一脸凝重。“怎么了?”

    表姐迟疑地问,“你喜欢一个人类?”

    “是啊。他叫文森特——”说起心上人,伊莉莎一改死气沉沉的样子。

    表姐打断伊莉莎的话,“你还是忘了他吧。趁现在还小。”

    “为什么?”

    “伊莉莎,我们是凤凰。我们永生不死,但人类会死。你爱上一个人类,你会生生世世地记得他,他却已经死了。”表姐的眼里带上悲伤,“这很痛苦。你再也找不到他,你只能靠回忆过活……永远,直到把自己折磨疯了。”

    伊莉莎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直到被点醒。她愣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没有和他在一起,就已经想着和他一辈子。她怎么能够想象没有他的生活呢?

    “那……”伊莉莎说不出话来了,她的喉咙似乎被哽住了。

    “族长交给你的任务是找回阿拉斯塔的内丹吧。”表姐声音沉静,似乎刚刚满目悲伤的人不是她,“他或许还不愿意活过来呢……呵呵,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女人了。”她说完话,化回原形,仰天长叫一声。凤凰被誉为拥有最美丽的歌喉,而此刻,这个九千多岁的凤凰,声音凄厉,含着浓浓的悲伤。

    伊莉莎的父母都想随着孩子心意,不去约束她。也不去提醒她。他们的人生太漫长,当人类死后几百年或许还会心痛,但几千年呢?一切早就都忘记了。或许会重新喜欢上别人,或许还是一个人类。但没关系,他们的寿命无限。一切悲伤总会忘怀。

    他们却没想到,有一只爱了阿拉斯塔千年的族人点醒了伊莉莎。

    心上人死去,所以记忆逐渐淡忘。

    但如果那个人一直生活在你身边呢?你们的寿命一样悠长,你无法避开他,只能让恋慕将自己淹没。

    伊莉莎回到了王宫,不到一周,就要开学了。她却并不开心。她一想到能见到文森特,心里是蜜般的甜,但一想到,这个人百年间会死去……她简直心如刀绞。

    她想要是她不爱他就好了,那就不用担心失去他了。

    伊莉莎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她可以渐渐离开文森特,她还小,她对他的感情还不够深,她还可以放弃他。

    而事实上,伊莉莎也确实还小,涉世不深。

    年少时候的感情最做不得真。那份感情萌动无比天真,是最美好的感情。但也最经不起蹉跎。

    人们回忆起初恋,总是记得春花秋月的美好。年轻的少男少女,懵懂的爱恋,不带情|欲的蠢蠢欲动。

    最终走到最后的,却很少是最初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