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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父母眼中永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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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一然,他要去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上大学,当初填报志愿的时候,在他的平行志愿里,没有一个是离家近的,虽然父母嘴上没怎么说,但是一然自己心里非常难过明白,父母是多么希望他能在离家近点的地方上学,这样的话,放假的时候他回家,或者是父母去看望他的次数就能够多起来。可一然一直觉得,男孩子,就应该要去更远的地方,离家远点,才能成长地更快,更好。他不想做个一直都要被保护的小鸟,因为他马上就是大学生了,他要自己独立自强,所以说,远方更适合他。

    “这次就让我和你爸送你去学校,毕竟有这么远的路程。”母亲以一种平时不多见的强势的态度对一然说道。

    一然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撒娇的哀求:“妈,不要啊,我都已经长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们一起去的话,这岂不是要让同学们看我笑话吗,再说了,我一个人行的,你要对你的儿子有信心,你儿子正在通往男子汉的路上。”

    母亲:“等你70岁了,只要我还在世,你永远都还是孩子。对你我是有信心的,可我对你在路上遇到的人不放心,现在只是在通往男子汉的路上,说明现在还不是男子汉啊。”

    母亲看着一然,脸上明显有一种不悦的样子。

    母亲:“那好,我们民主表决吧。”

    母亲把父亲叫到了客厅。

    “同意然然一个人去学校的请举手。”母亲说道。

    只见一然迅速的把双手举的老高并摆动着,殷切期盼地看着父亲,说:“爸,我们男人的尊严啊。”

    父亲看了看一然,再看了看母亲,几个手指在客桌上有节奏的轻轻的敲打着,嘴里发出吸入一口长气的声音,很是犹豫,不过最终还是没有举手。一然非常失望,慢慢的放下了举起的双手,整个人像泄了的皮球一样,软绵绵的坐在凳子上。

    “同意父母送然然去学校的请举手。”母亲说道。

    母亲得意的举起手,一然直瞪瞪的看着父亲。

    父亲:“能不能弃权?”

    “不行。”母亲明确的回答道,母亲紧紧地盯着父亲。

    这时,父亲才迟迟的举起了手,说:“然然,这次就让爸妈陪你去,以后你一个人去,或是跟老乡同学一起也行,再说了,我和你妈也想看看我们儿子所读的大学是什么样子的。”

    一然不理睬,大声地说道:“我反对,这个表决一点都不民主。”

    母亲:“认为反对无效的请举手。”

    父亲和母亲不约而同举起了手。

    在接下来的几天,因为这个民主表决,一然的情绪有些低落,但是没过几天,低落情绪也就像日出时的薄雾,很快就散尽了。一方面他许多的心思和注意力都放在对大学美好生活的憧憬上去了;另一方面,他还要参加这个同学,那个同学的的酒宴(为录取大学所办的酒宴),同学在一起,话题多,乐趣多,后来自己也就慢慢的妥协了。

    等待的时候是漫长的,特别是在有强烈期盼的时候就越是难熬,他巴不得把今天到出发去学校那天这之间的日子,可以用剪刀一次性痛痛快快的给剪切掉,为了应付这度日如年的时间,他重新捧起了表哥送给他的吉他,这把吉他承载了表哥对他对音乐爱好的支持,他唱的最多的,还是他自己作词作曲,表哥为他编曲的《孔明灯》,因为这算一个小小的成就吧,可以满足下下他小小的虚荣心。

    出发去学校的日子总算到了,前一天晚上,由于过于兴奋,一然没睡几个小时,不过这也没影响他一大早就早早的起了床。吃完早餐后,他们准备要出发了。

    母亲对父亲问道:“晕车药、塑料袋带了吗?”

    父亲:“我早就准备好了,我还特意准备的几个橘子,到时候闻挤橘子皮飞溅出来的雾汁,效果应该会好点。”

    一然的心里慢慢涌出来一股股的歉意,之前和父母争论的时候,没全没有想到父母晕车晕的厉害。由于早早的就出发了,他们赶上了去火车站最早的短途大巴。

    “然然,这个座位考前,待会晕车的话会好点,你坐这来。”母亲说道。

    等到一然心中想说的话还没说出口,母亲一说完就径直的往后面的空位走去。,汽车开动了,前段时间还好,可开了没多久,由于前面一段路正在整修,马路坑坑洼洼的,汽车颠簸地厉害,父亲没过多久就撑不住了,往塑料袋里吐了不少,母亲也是很难受的样子,把头都贴在了膝盖上,时不时挤压着橘子皮往鼻子上凑。就在这时,前面路边有位旅客要上车,司机一停,父亲母亲今早吃的东西,也包括晕车药东西都一涌而出了,即使在这时,晕车最厉害的父亲也在不停轻轻拍打着母亲的背部,递水给母亲漱口。这一切一然都看在眼里,他好像学会了什么,也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不过当父母往车前看的时候,他也假装漠不关心,他不敢和父母正眼对视,因为这个时候他的双眼已经完全湿润了,害怕被父母察觉。

    “然然,你还好吗,没吐吧。”母亲问道。

    一然头也不敢回地说道:“我还好,没吐。”

    这时他觉得说这句话要用尽他全身的力气。

    在火车上,一然晚上还是迟迟睡不着,不过这次不是因为兴奋,看着对面中铺和下铺满身疲惫且已经安睡的父母,心想:但愿70岁,我仍然可以做一个孩子。

    火车在奇卡奇卡地快速向前,那时,一然感觉就好像有些文词像清风吹临着他、抓住了他,它们是那么的清晰:

    孩子

    勇敢的向前

    我不会用盐米、桥路的老道

    对你进行规劝

    那于你

    只是我一种无益的自诩

    你若爱那大江

    你就尽情地去河里游淌

    你若爱那草原

    你就随心地与骏马一起奔放

    圣言

    都需要你去亲验

    只是请你别离我太远

    好让我在你遇到需要要付出沉重代价之前

    我立马就能出现

    张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