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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闺女,先歇歇吧!”下午时分,一个看上去很破落的院子里面两个女性正忙活着,其中一个是很老的老人,另一个看上去十八九岁的样子,院子的另一边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和两个刚会走路的孩子玩游戏。
“哎!奶奶,你先歇着吧,我还不累。”十八九岁的女孩头也没抬,以清脆的声音回答。
“闺女!长老来过两次,公主也来了,你是怎么想的?”
女孩没有回答,干活的速度慢了些。
“公主这娃儿挺不错,年纪虽小但很懂事,嘴巴也很甜,一点也没嫌弃我们家又脏又破,叫你姐姐叫得多亲热啊,连我这老婆子也很亲热地叫奶奶,半点见外的意思都没有。还逗着两个泥猴子玩,抱着亲了又亲,我都看见了,她衣服弄脏了一大块,一点不耐烦的意思都没有,反倒更是开心了。”老人停了下来,爱惜地看着女孩。
看着女孩没接腔,又唠叨起来了:“我知道你心里别扭,长老跟我说过了,公主成年还要好几十年啊!”
“奶奶!不是这样子的。我喜欢他,可是我从没让他不能喜欢别人啊!”女孩也慢慢停了下来。
“我知道你从小倔,从小就要强,你爹又不顾家,小弟都是你带大的。但你也要想想啊,你的孩子从小就没爹,你觉得他们过得开心吗?”
“等孩子大一点,就让他爹带走吧!”女孩又低头忙活起来。
“那孩子不就没妈了吗?想想你爹,从小就被人拐走,长大了才回来,也不知道他那段时间是怎么过的,想起来我就心酸啊!”老人眼里流出了眼泪:“当年我和你爷爷找啊找啊,不知道找了多少时间,也不知道哭过多少回,眼泪都流干了。”说到伤心处,老人不禁擦起眼泪来。
“奶奶!你别说了。”女孩眼里也满是泪花。
“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咋就那么孝顺啊?还不是有亲生爹娘养着?你爹从小就离开了父母,没有亲情,没有父母的教导,才会变成那个样子,你想让你孩子也变成你爹那样吗?”
“奶奶!你不要说了。”女孩抱住她奶奶一起哭。
“艾米这孩子我也见过,挺不错的一个小伙子,关键是重情重义。好像你离开后他就过来了,精灵森林啊,从来没有人类敢闯进来的,他敢闯,还不是为了你啊!”
“奶奶!我知道。”
“你不知道!听长老说后来他又闯进祈愿塔,虽然发生了一点误会,但还是为了你啊!肯这样为了你出生入死的,你又有啥好嫌弃的呢?”
“我也愿意为他死啊!”女孩悠悠叹道。
“唉!你愿意为他死,他愿意为你死,那又有什么能阻挡你们的呢?为啥要搞得仇人一样啊?”
“奶奶……”
“我知道,是因为你爹吗?你爹向他要很多钱,你隔在中间左右为难是吧?长老说过,艾米挺会赚钱的,就算再多的钱也可以赚啊,一边是死都不怕,一边是赚钱,你说艾米会选哪一样呢?”
“……”
“其实你爹也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是贪得无厌的人,只是他从小在外面漂泊,染了一些坏毛病。就算他再贪得无厌,听长老说艾米成了佣兵王,还是什么什么神,难道你爹还能敲诈他不成?就算你爹敢敲诈,又能用得了多少钱,艾米不也能赚得来吗?你当艾米孝敬老人不就成了?”
“奶奶……”
“闺女。你跟奶奶说说心里话,离开艾米你会开心吗?”老人再接再厉。
女孩迟疑着摇摇头。
“那你说艾米会过得开心吗?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要是抛得下你的话也不会来精灵森林了。这样出生入死为什么啊?还不是想跟你在一起吗?”
“我知道艾米很在乎我,我对不起他啊!”女孩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手指缝里冒了出来。
“公主会开心吗?长老跟我说了,艾米抛下公主一个人跑了。你爹呢?我听长老说艾米有个外号叫:黄金脑。黄金脑啊,多好使的脑瓜啊!有什么事搞不定的,可能找不出和你爹相处的法子吗?”老人肯定不清楚“黄金脑”的另一层意思,就算清楚也装作不知道了。
“更别说了两个孩子了,没爹的日子你不更清楚吗?”老人趁热打铁。
“奶奶,这些我也明白了,可是……”
“姐!我知道都是我的错。”在门口呆了一会的十四五岁样子的一个少年进了来,肩膀上背着的两只兔子扔在地上,直通通地跪下:“我射了女王一箭,让你心里内疚。不过我是我,你是你啊,我做错的事你又何必担着啊?从小爹就没啥时间陪着我,我也不想外甥没有爹啊!”
“快起来,弟弟,你做什么啊?”女孩手忙脚乱地想扶起少年。
“姐!我也长大了,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你硬是要替我担责的话我就不起来了,再不行我射自己一箭。”少年说得斩钉截铁。
“弟弟!不要这样,我答应还不成吗?”女孩抱着少年痛哭。
“莹姐姐!奶奶!我来看你们了。”院子外面传来灵宝儿欢快的叫声:“都怎么了?”灵宝儿飞快地跑进来,将长老们甩出老远。
“没事没事,眼睛进灰尘了。”莹揉着眼睛偷偷擦眼泪。
“莹姐姐!艾米哥哥有消息了,霍恩斯偷偷告诉我的,还让我不要告诉外人,莹姐姐当然不是外人啦!”灵宝儿兴奋地拉着莹的手。
“他还好吗?”莹的声音有点起伏。
“好着啊!那个惹事精回报的,艾米哥哥就在爷爷那里,还把伯父也接出来了,说了天热乎了就过来,这天气还不够暖和吗?”灵宝儿擦了一把汗,打量着头上的太阳:“莹姐姐,我们一起去接哥哥他们好不好?艾米哥哥一定会很开心的。”
“不用了。万一在路上错过了也不好。”莹很是迟疑。
“也对哦!莹姐姐,霍恩斯那个矮子还真能干,这么快就搞出了老大的城市,真的好大哦,一眼都看不到边。那天真的好热闹啊,好多好多的人,好多好多好玩的东西。晓秋岚山,看姐姐给你带来什么好东西。”灵宝儿掏出几根棒棒糖,糖人逗弄起两个小孩子。
(艾米双手捂面:这什么个乱七八糟的称呼。)
“对了。莹姐姐,霍恩斯还把那城市取了个很大气的名字:东京,我们的城市也要取个名字啊,我想了想,我叫灵宝儿,你叫莹,你是姐姐,就叫做莹灵之都好不好,还很好听啊!”吃了黄金果的灵宝儿脑子转得飞快。
“不……不……不行,怎么能取成这样名字啊!”莹手忙脚乱地挥着双手。
“咋不行啊?莹姐姐,我一个人太孤单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也搬过去一起住吧,好不好?”灵宝儿旧事重提。
“不好吧?”莹被开导后从毫无犹豫地回绝变成了支支吾吾。
“有啥不好?我那里房子大得很,你一家人搬进来正好热闹一点。反正早晚也得搬,外面村庄很多都迁到城市里去了,今天人多,就顺便搬了吧?”
莹迟疑地看着奶奶和弟弟。“去吧去吧!听说城市很不错,我也可以享享清福咯!”老人见机很快,摆出一副很向往幸福生活的笑容,还偷偷向少年使了个颜色。
“姐!你和奶奶小弟他们跟公主先去,我等等爷爷马上就来。”洪波也不是傻小子,立马应承了下来。
“那个……先说了,我们不住在王宫里,外面随便找个房子就行。”莹看看没法子,就退了一步。
“姐姐!先去王宫落脚,马上帮你找房子。那个青雅长老,莹姐姐房子的事就由你负责了。”灵宝儿公主顺手把责任推到青雅长老身上。
“放心吧,公主。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一定尽快找到合莹小姐心意的房子。”长老虽然心里怨气冲天,为了能消停下公主的折腾劲,不得不心甘情愿地当起了冤大头,考虑到莹的心理接受能力,也不敢以公主相称。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长老心里叹了口气。
“那麻烦长老了。房子不用大,也不用好,能住就行。”莹信以为真,也不想欠下太多的恩情,客气地对长老表示感谢。
“好啦!莹姐姐,我们走吧,长老帮奶奶收拾一下,随后就来。有点饿啦,该吃午饭了,莹姐姐,刚好一起吃顿饭。”灵宝儿拉着莹的手,都月长老和莹各抱着一个小孩,另一个半大的孩子由另外的长老牵着,直接进入精灵界来到王宫,留着几个长老帮老人收拾东西。
看着她们离去,老人跟长老脸上的笑容都淡了下来,场面再没有以前的亲切。半响,青雅长老开口了:“以前的事都过去了,一起去吧!”老人看看洪波,说道:“我们就不去了,还要等他爷爷。再说我都那么老了,也没几年过了,不用搬来搬去再折腾了。”
长老叹着气:“唉!你不去莹也不会安心啊!”
洪波看看长老又看看奶奶:“奶奶,你还是也去吧!没看到你,姐姐恐怕又会跑回来;有奶奶在,也好多劝劝姐姐。我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的,以后我也会常去看你们的。”
“唉!”老人也长长叹了口气:“好吧!你要照顾好自己,做什么事都要先想想,你也长大了,该担起自己的责任了。”
“奶奶!我知道了。”洪波跪下给老人磕头。
“等你爷爷回来时跟他说一声。”老人扶起少年:“我走了,你也照顾好自己,我会常常来看你的。”也不用收拾了,王宫里面什么没有,随长老跨入精灵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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