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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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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局里剑拔弩张的,廖云姝还以为他们会吵起来。谁知道竟然一路安静的到了家里头。

    期间王阿姨一直缩着脖子,不敢多说一句话。这事情跟警察那边解释清楚了,跟这边却麻烦了。

    廖宇轩开车一路都黑着脸,接到方平消息的时候廖宇轩正在赶拍一部戏,马上就要杀青,廖宇轩演邪魅狷狂的男二号,如果顺利下部戏还和岳导合作就能演男主了。最后几集最是考验演技,廖宇轩和女主角磨了好几次导演还是不满意,又叫了他重来。廖宇轩本来就觉得自己这几日很衰,等方平一脸菜色的过来找他。他才知道还有更衰的。

    云菲菲那边是廖宇轩给的消息,因为廖云姝的出生证在云菲菲那里,廖宇轩不得不开口问她要。不过没想到,来的人不是助理路南,而是云菲菲本人。

    云菲菲当时她刚出席完新电视剧的发布会,坐飞机过来的,脸上的妆都没卸。要不是墨镜当着,这样的浓妆光天化日之下是很有点吓人的。不过这也让她的气势显得更足了。

    “你不是从不关心她吗?今天居然亲自过来?是这边有饭局,顺便来的吧?最近那么忙,真是劳烦你了。只是云小姐最近新片已经开播了吧,还是离我们远一点比较好。不然把狗仔招来了,明天我又得跟你一起上报纸了。”

    “哦,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和我一起上报纸是很委屈了。我给你说过出生证在哪你都找不到,你是多久没有回来这边了,你自己心里知道的吧。还要反过来指责我不关心她,我不关心她,她每年的生活费哪里来的?这房子也是登在她名下的嘞。你又为云姝做过什么啊?挣那么点钱,还能花的很,自己都养不活嘞。”

    两人开始激动的吵了起来。从经济到生活到人身攻击都来了个遍。看来两人在外面压力是相当的大。两人激动的几乎动手,幸好还有双方的助理在,拉住了。

    廖宇轩哼气:“小姝的奶粉钱,教育费比你出的也不少。我是不红,但自己的女儿还是心里有数的。”

    云菲菲不屑道:“哦,你心里有数哦?那你说说看你女儿在医院大闹说王阿姨是人贩子是什么情况啊?”

    吵了这么会,话题终于转到廖云姝。廖云姝露出一个呆滞的眼神看向两人一言不发。两人又转向王阿姨。王阿姨缩了缩脖子。

    “怎么回事?”廖宇轩问。

    这一切的发生对于王阿姨来说是猝不及防的。她只好舔着脸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能小姝看了电视,然后学的吧。不知道她看了什么电视。”

    “小姝,警察告诉我们,你自己说你是被人抱走的。为什么说谎?”本来廖宇轩还是不信的,但警察给出了录像,监控里廖云姝可怜兮兮的和面前这个孩子根本两个模样。

    廖云姝抱着膝盖,不理他。

    “为什么不说话?”廖宇轩又问了一遍。

    廖云姝偏过了脑袋,不看她。她很想给自己脑门上贴几个大字:我得了自闭症!

    然后廖先生并没有看出来。

    再问了两遍无果之后廖先生觉得自己耐心已经耗尽:“说话!”

    “你凶什么凶!她还只是个孩子。”云菲菲终于上线了。

    不过显然,她也没正确理解廖云姝的意思:“孩子不想说就算了。王阿姨,以后好好看着点。不要让她看些乱七八糟的电视。也不早了。你就先下去休息吧。我和小姝亲近亲近。”

    王阿姨一听如逢大赦,就撤了。这两人每次吵的都厉害,基本上谁在旁边谁倒霉。这会只波及到廖云姝,也算是万幸。

    云菲菲穿一身大红的休闲毛衣,取了□□镜,脸上带着精致的妆,显得时尚年轻。而旁边的廖宇轩,西装革履,比记忆中更加年轻的脸,帅气中还带些戾气,是刚刚发过火的缘故。

    廖云姝见她们那么快放过王阿姨,心里是大写的不服!凭什么自己就被骂,她一点事情都没有?

    云菲菲过来抱她想亲近一下。廖云姝酝酿了下情绪,决定再来一发表演。在云菲菲靠近的时候,她突然打开云菲菲的手大叫起来:“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小姝!”云菲菲被吓了一跳,看了廖宇轩一眼。廖宇轩已经在一边石化了。这句话的信息量有点大,他在怀疑,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他理解的那个。

    云菲菲慈母附体,把她强行抱在怀里拍了拍:“我是妈妈,乖,妈妈最喜欢小姝了。小姝不怕,谁打你?告诉妈妈?妈妈收拾她。”

    “王阿姨不要打我,不要,我听话,以后再也不尿床了。你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廖云姝哭的很卖力,一双手使劲揉眼睛。

    “小姝,”云菲菲心一下揪了起来,看向廖宇轩,“你找的好保姆!”

    王阿姨本来庆幸自己躲过一劫,谁想到很快,又被叫了出去。听到廖宇轩的质问当场就傻掉了。她当然是不服的,要说罚站、饿饭什么的确实有,但她没动手打过孩子啊。仅有的一次也是因为廖宇轩掐隔壁的孩子被她拍了一下。她不知道云菲菲为什么认定她打了廖云姝。

    廖云姝伸出双臂,展示了她在回来路上自己掐过的胳膊。上面的青紫色立马让王阿姨的话没了说服力。伤是不会说谎的。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廖宇轩几乎要打人。但他优良的家教让他克制住了。

    王阿姨还想争辩一下,她不想背这个黑锅:“这些可能是和别的孩子一起玩的时候碰到的。”

    “谁家的孩子,你把他父母给我叫过来。我来教他重新做人。”

    “这个……”

    廖云姝就在云菲菲怀里哭,哭累了就上第二轮:“妈妈我好饿,我能喝牛奶吗?王阿姨说小孩不能喝。可是隔壁家小孩都能喝的。”廖云姝一张笑脸看起来很苍白,包裹在眼泪里的大眼睛,要把人的心都融化掉。

    云菲菲怒了,站起来:“我每个月给你那么多钱,你连牛奶都不给小姝喝。我问问你,你每天都给她吃些什么?”

    “这个……”

    路南很快去了厨房:“冰箱里没有牛奶,只有半盆白米粥和一罐咸菜。”

    王阿姨很激动,她转过头来,狠狠的看了廖云姝一眼。她没说过这话,没说过啊!她只是说听话才能喝牛奶,用这个来要挟廖云姝听话的。

    “妈妈赔钱货是什么意思?我是赔钱货吗?”廖云姝眨着不谙世事的大眼睛。

    这回不用云菲菲问,王阿姨就抢先开口了:“我们那边女孩都叫赔钱货。”

    ·

    廖云姝在云菲菲的怀里假寐。王阿姨被廖宇轩和方平带到书房处理了。结果不知道是什么,但以廖宇轩在云菲菲面前的一贯表现来看,不会太差。

    等处理完王阿姨,廖云姝才装作刚醒来一般。

    “妈妈,爸爸……”一双小手到处挥,好像要抓住什么似得。那两人刚在门外还在吵,这会又很是和睦的,一左一右抓了廖云姝的手。

    “小姝乖,爸爸在呢。”

    “云姝乖,妈妈在呢。”

    廖云姝睁开一双漆黑明亮的大眼睛顿时就哭了起来:“呜呜呜——”把两人的胳膊抱在一起,大哭了起来。

    “云姝,云姝。”

    职场如戏,全靠演技。廖云姝也自认为演技一流,哭的跟真的似得。可哭到最后就成真的了。前一世,她从未在父母怀里撒娇一天。即使最后真的出任总经理,迎娶高富帅又怎么样?恐怕为了自身形象着想,两人都不会来参加自己的婚礼——这一对男神女神,谁也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已经有个这么大的女儿了。

    云菲菲记忆中那熟悉又陌生的脸靠近过来。廖云姝心里很排斥,可是一想到她是自己母亲,工作后又明白了些事情,对她也不那么恨了。其实两人早就感情破裂了吧,只是因为一些缘故才一直没有离婚。同为女人,廖云姝的价值观是:照顾子女并不仅仅是女人的责任。所以一切都是廖宇轩的错,不想照顾你就不照顾啊!把活揽到手上,你又不干,这就是你的错。

    看着两人手忙脚乱的各种哄。廖云姝心里那团黑也消散了些。前世已定,今生可改。自暴自弃诅咒谩骂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感情只有多相处才有,既然此刻他们回来了,她会给他们一次机会。所以她才赶走了王阿姨,现在没有人再照顾她,她倒要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哭了好一会,廖云姝才慢慢的收住。抱着两个人的胳膊:“爸爸妈妈不要再吵架了。”廖云姝眼泪朦胧,一双大眼睛一瞬不瞬,眨一下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要流下来。看起来可怜兮兮。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点点头。

    云菲菲看了眼脸色苍白的女儿。越发觉得她可怜。虽然和女儿相聚时间不多,感情没那么深,可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想起当初生孩子那一阵对廖宇轩也是死心塌地的,吃了那么多苦都忍了过来,这会孩子就可怜巴巴的躺在自己怀里,什么戏啊钱啊的都不去想了。

    路南和方平去超市买了点菜,又下厨做了2菜1汤,五个人好好的吃了一顿。

    不过好景不长,到第二天,又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