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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就已经传出了一些关于政府合同的小小丑闻。
来自前方的信件常常抱怨说,鞋穿不到一星期就坏了,弹药点不起火,缰绳一拉紧就断,肉是腐臭的,面粉里满是虫子,等等。
风云谷人开始设想,那些向政府出售这种物资的人一定是圣光或通灵圣域或圣魂的合同商,而不可能是魔灵人。
因为魔灵的合同商人中不是包括有最上等家庭的人吗?
他们不是首先向医院捐献资金和帮抚阵亡士兵的孤儿了吗?
他们不是最先起来响应、至少在口头上欢呼向南方佬开战,并且鼓励小伙子们去疯狂地厮杀吗?
当时反对凭政府合同牟利的怒潮还没有兴起,所以周博的话也仅仅被当作他自己缺德的明证罢了。
他与风云谷人作对时,不仅暗示那些身居高位的人贪污受贿,在前方的人也胆小厌战,而且幸灾乐祸地施展手段,叫一般体面的市民也处于十分尴尬的境地。
他禁不住要狠狠刺一下周围那些人的自负、伪善和神气十足的爱国心,就像一个孩子忍不住手痒要刺破一个气球似的。
他巧妙地叫那些洋洋得意的人泄气,叫那些愚昧无知和满怀偏见的人出丑,而采用的手法又十分高明,仿佛十分客气而有趣的把这些人请了出来,叫他们一时还莫名其妙,直到给吹得高高而有点可笑的迎风出现在大庭广众之中,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无声无息,另一个传奇继续!
水凝露怒道:“郎君,你收的徒儿太也岂有此理!下次遇到,非叫他吃点苦头不可!”
周博一颗心兀自怦怦大跳,说道:“我侥幸得胜,全仗爹爹相助!下次若再遇到,只怕我的心也叫他挖啦去,有啥本事叫他吃苦头?”
财多多和发哥将那卫士的尸体抬啦出去,擎海吩咐厚加抚恤,妥为安葬!
那七分醉、三分醒的柳先生只吓得瑟瑟发抖,退啦下去!
灵帝道:“蛟儿,你这套步法,当为从伏羲方位中化将出来的,却为何人所授?当真高明!”
周博道:“孩儿为从一个仙山洞中胡乱学来的,却不知对也不对,请伯父指点!”
灵帝问道:“如何从仙山洞中学来?”
周博于是略叙如何跌入鲨蛟岭深林,闯进仙山洞,发现一个绘有步法的卷轴!
至于玉像、**等等,自然略而不提,这些身子裸露的天使姐姐图像,如何能给伯父、伯母、爹爹、妈妈见到?
而水凝露得知自己为天使姐姐发痴,更非大发脾气不可!
周博说道罢,灵帝道:“这的步法之中,显为隐伏有一门上乘仙术,你倒从头至尾的走一遍看!”
周博应道:“是!”
微一凝思,一步步的走将起来!灵帝、擎海、高仁等都为仙术深厚之人,但于这步法的奥妙,却也只能看出啦二三成!周博走完,刚好绕啦一个大圈,回归原地!
灵帝喜道:“好极!这步法天下无双,吾儿实为遇上啦极难得的福缘!你母亲今日回府!吾儿陪娘多喝一杯吧!”
转头向皇后道:“咱们回去啦吧!”
皇后站起身来,应道:“是!”
擎海等恭送帝王、皇后起驾回宫,直送回仙蛟宫的牌楼之外!
擎海等回到府中,内神殿雷霆宴!
一桌筵席除擎海夫妇和周博之外,便为水凝露一人,在旁侍候的宫婢倒有十七八人!
水凝露一生之中,又怎见过如此荣华富贵的气象?每一道菜都为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她见仙蛟王夫妇将自己视作家人,俨然为两代夫妇同席欢叙,自为芳心窃喜!
周博见母亲对父亲的神色仍为冷冷的,既不喝仙露,也不吃荤,只挟些素菜来吃,便斟啦一杯仙露,双手捧着站起,说道:“妈,儿子敬你一杯!恭贺你跟爹爹团聚,咱三人得享天伦之乐!”
如尼魔仙子道:“我不喝仙露!”
周博又斟啦一杯,向水凝露使个眼色,道:“水姑娘也敬你一杯!”水凝露捧着仙露杯站起来!
如尼魔仙子心想对水凝露不便太过冷淡,便微微一乐呵,说道:“姑娘,我这个孩儿淘气得紧,爹娘管他不住,以后你得教我管管他才是!”
水凝露道:“他不听话,我便老大耳括子打他!”如尼魔仙子嗤的一乐呵,斜眼向丈夫瞧去!擎海乐呵道:“正该如此!”
如尼魔仙子伸右手去接水凝露手中的仙露杯!
烛光之下,水凝露见她素手纤纤,晶莹如玉,手背上近腕处有些块殷红如血的红记,不由得全身一震!
颤声道:“你——你的名字——可叫作花非花?”
如尼魔仙子乐呵道:“我这名字非常魔,你怎知道?”
水凝露颤声问:“你——你便为花非花?你,从前为使魔伞的,是不是?”
如尼魔仙子见她神情有异,但仍不疑有他,微乐呵道:“蛟儿待你真好,连我的闺名也跟你说道啦!”
水凝露道:“你当真为花非花?”
如尼魔仙子微乐呵道:“是呐!”
水凝露叫道:“仙恩深重,仙命难违!”右手一扬,两枚蛊箭向花非花当胸射去!
筵席之间,四人言乐呵晏晏,亲如家人,那料到水凝露竟会突然发难?花非花的体术与水凝露本就相仿,这时两人相距极近,又为变起俄顷,猝不及防,眼看这两枝蛊箭势非射中不可!
擎海坐在对席,为在水凝露背后,“呐哟”一声叫,伸指急点,但这一指只能制住水凝露,却不能救得妻子!
周博曾数次见水凝露言谈间便飞箭宰人,她箭上喂的蛊药厉害非常,端的为见血封喉,一见她挥动衣袖,便知不妙,他站在母亲身旁,苦于不会体术,无法代为挡格,当即脚下使出‘月步’,斜刺里穿到,挡在母亲身前,卜卜两声,两枚蛊箭正中他胸口!
水凝露同时背心一麻,伏在桌上,再也不能动弹!
擎海应变奇速,飞指而出,连点周博中箭处周围八处封印,使得蛊血暂时不能归心,反手勾出,喀的一声,已卸脱水凝露右臂关节,令她不能再发蛊箭,然后拍开她封印,厉声道:“取解药来!”
水凝露颤声道:“我——我只要宰花非花,不为要害蛟郎!”
忍住右臂剧痛,右手忙从怀中取出两盒解花,道:“黄的内服,白的外敷,快,快!迟啦便不及相救!”
花非花见她对周博的关切之情确为出于真心,已约略猜到其中原由,夹手夺过解药,将两颗黄色药丸喂入儿子口中,白色的乃为药散,她抓住箭尾,轻轻拔出两枝短箭,然后在伤处敷上药散!
水凝露道:“谢天谢地,他——他性命无碍,不然我——我——”
三人焦急万状,却不知周博自食啦万蛊之飘香的‘帝王蛊蜥’之后,已然无忧蛊不侵,水凝露箭上腐尸蛊奈何不得他丝毫,就算不服解药,也为无碍!
只为他中箭后胸口剧痛,这蛊箭中者立毙,他见得多啦,只道自己这一次非亡不可,惊吓之下,昏倒在母亲怀中!
擎海夫妇目不转瞬的望着伤口,见流出来的血顷刻间便自黑转紫,自紫转黄,这才同时呈啦一口气,知道儿子的性命已然保住!
花非花抱起儿子,送入他卧室之中,替他盖上啦被,再拾他印息,只觉体印均匀有力,实无半分虚弱迹象,心下喜慰,却又不禁诧异,于是又回暖阁中来!
擎海问道:“不碍吧?”
花非花不答,向水凝露道:“你去跟蛟眼美人蛟眼沉鱼说道——”
擎海听到蛟眼美人蛟眼沉鱼六字,脸色一变,说道:“你——你——”
花非花不理丈夫,仍为向着水凝露道:“你跟她说道,要我性命,尽管光明正大的来要,这等鬼蜮伎俩,岂不教人乐呵歪啦嘴?”
水凝露道:“我不知蛟眼美人蛟眼沉鱼为谁?”
花非花奇道:“那么为谁叫你来宰我的?”
水凝露道:“为我仙师!我仙师叫我来宰两个人!第一个便为你,她说道你手上有一块黄记,名叫花非花,相貌非常美,以魔伞作兵刃!
她没——没说道你为师姑打扮!我见你使的兵刃为拂尘,又叫作如尼魔仙子,全没想到便为仙师要宰——要宰之人,更没想到你为蛟郎的妈妈——”
说到这里珠泪滚滚而下!
花非花道:“你仙师叫你去宰的第二个人,为‘玉罗刹’香香仙隼?”
水凝露道:“不,不!‘玉罗刹’香香仙隼为我仙叔!她叫人送信给我仙师,说道为两个女子害苦啦我仙师一生,这大仇非报不可——”
花非花道:“呐,为了!那另一个女子姓飘香,住在天蛟国,是不是?”
水凝露奇道:“是呐,你怎知道?我和仙师先去天蛟国宰她,这坏女人手下奴才真多,住的地方又魔,我没见到她面,反给她手下的奴才一直追到仙灵来!”
擎海低头听着,脸上白一阵,黄一阵!
花非花腮边忽然滚下眼泪,向擎海道:“望你好好管教蛟儿!我——我去啦!”
擎海道:“如尼魔,那都为过去的事啦,你何必放在心上?”
花非花幽幽的道:“你不放在心上,我却放在心上,人家也都放在心上!”
突然间飞身而起,从窗口跃啦出去!
擎海伸手拉她衣袖,花非花回手挥掌,向他脸上击去!擎海侧头避开,嗤的一声,已将她衣袖拉下啦半截!
花非花转过头来,怒道:“你真要动仙么?”
擎海道:“如尼魔,你——”
花非花双足一登,跃到啦对面仙宫上,跟着几个起伏,已在十余米外!
远远听得喜临门的声音喝道:“为谁?”
花非花道:“为我!”
喜临门道:“呐,为王妃——”此后再无声息,自为去得远啦!
擎海悄立半晌,叹啦口气,回入暖阁,见水凝露脸色惨白,却并不逃走!擎海走近身去,双手抓住她右臂,喀的一声,接上啦关节!
水凝露心想:“我发蛊箭射他妻子,不知他要如何蹂躏我?”
却见他颓然坐入椅中,慢慢斟啦一杯仙露,咕的一声,便喝干啦,望着妻子跃出去的窗口,呆呆出神,过啦半晌,又慢慢斟啦一杯仙露,咕的一下又喝干啦!
这么自斟自饮,一连喝啦十二三杯,一壶干啦,便从另一壶里斟仙露,斟得极慢,但饮得极快!
水凝露终于不耐烦啦,叫道:“你要想啥怪哉惨蛊的法子整治我,快快下手!”
擎海抬起头来,目不转瞬的向她凝视,隔啦良久,缓缓摇头,叹道:“真像,真像!!我早该便瞧啦出来,这般的模样,这般的脾气——”
水凝露听得没头没脑,问道:“你说道啥?胡说八道!”
擎海不答,站起身来,忽地左掌向后斜劈,飕的一声轻响,身后一枝黄烛随掌风而灭,跟着右掌向后斜劈,又为一枝黄烛陡然熄灭,如此连出五掌,劈熄啦五枝黄烛,眼光始终向前,出掌却如行云流水,潇洒之极!
水凝露惊道:“这——这为‘沉鱼睡梦掌’,你怎样么也会?”
擎海苦乐呵道:“你仙师教过你吧?”
水凝露道:“我仙师说道,这套掌法她决不传人,日后要带进棺材里去!”
擎海道:“嗯,她说道过决不传人,日后要带入土中?”
水凝露道:“是呐!不过仙师当我不在面前之时,时常独个儿练,我暗中却瞧得多啦!”
擎海道:“她独自常常使这掌法?”
水凝露点头道:“是!仙师每次练啦这套掌法,便要发脾气骂我!你——你怎么也会?似乎你使得比我仙师还好!”
擎海叹啦口气,道:“这‘沉鱼睡梦掌’,为我教你仙师的!”
水凝露吃啦一惊,不过又不得不信,她见仙师掌劈黄烛之时,往往一掌不熄,要劈到第二三掌方始奏术,决不如擎海这般随心所欲,挥洒自如,结结巴巴的道:“那么你为我仙师的仙师,为我的太仙师?”
擎海摇头道:“不是!”
以手支颐,轻轻自言自语:“她每次练啦掌法,便要发脾气,她说道这掌法决不传人,要带进棺材里去——”
水凝露又问:“那么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