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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慢。
一开始秋慧娴并没有留意到什么,认真地听着。
哪怕他东拉一句西扯一句,秋慧娴也听得仔细,只当是回忆久远,他也记得不清楚了,所以随意想到什么说什么。
这种不设防的亲近,松弛疏懒,可比那一板一眼地谈话更让秋慧娴觉得舒适。
可是听着听着,秋慧娴察觉到了不对——
他那道视线实在是明晃晃,不闪不避,直接了当,也炙热非常。
秋慧娴咬了咬牙,身子往边上侧了侧,切齿出声:“夫君。”
避开了。
谢长羽轻叹了口气,眼底颇有些惋惜。
不过却神色镇定,平缓地说道:“嗯?夫人,怎么了?”
秋慧娴:“……”
她咬唇瞪了谢长羽一眼。
忽觉这个一板一眼的男人有时候也挺道貌岸然的。
刚才分明眼睛乱瞟,现在竟然装作一幅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男人都这么……这么坏的吗?
“没事。”
秋慧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恼火却又稍稍自控,低头去整理桌上的纸张、书本、笔。
“时辰不早了。”
谢长羽朝着外面看了一眼天色,“我去沐浴。”
秋慧娴“嗯”了一声。
谢长羽便转身离开了。
他不是在这昶枫园的净室沐浴,而是到书房去了。
这里自然是留给夫人用。
崔嬷嬷走上前,“小姐也更衣吧。”
桌上的书本都还没整理好呢,秋慧娴瞧在眼中稍稍皱了皱眉。
谢长羽沐浴的速度不慢,最多两刻钟肯定要回来了。
根据他先前那过分的眼神,他一回来定然是不会放过她,到时她便没有洗浴的机会了。
如今天气热了,今日出去跑过一圈出了不少汗,身子黏腻。
不洗浴如何能安眠?
秋慧娴只好放下没整理好的书案,和崔嬷嬷到净室去了。
等沐浴结束,换上轻软的寝衣,秋慧娴又到桌边去重新整理。
不过她刚站在那儿,谢长羽便回来了。
沐浴过的男人一身清爽,用妻子做的发带束着发,发尾还不时滴着水珠。
他站在秋慧娴的身边,轻轻圈住了妻子的纤腰,“怎么还在这里整理?”
“没有整理好。”
秋慧娴推着他的手:“今日事今日毕,才不耽误明日。”
谢长羽随意地“哦”了一声,那手是一点不配合,秋慧娴推开这边,他就攀到那边去,总归在妻子腰间游移来去。
“夫君!”
秋慧娴抬眸盯着他。
谢长羽便低头,态度认真:“怎么了?”
“我在做事。”
“看到了,你做便是,我等着。”
秋慧娴:“……”
你这哪是等着?
你一直在干扰!
而且还面不改色——
“做吧。”
谢长羽催促道:“今日事要今日毕的。”
“……”
秋慧娴无言地瞪着他。
她觉得自己这丈夫如今变坏了,隔三差五拿她话堵她,眼神语气都认真端正,可那手脚却一点不规矩。
她盯了他良久,切齿说道:“你以前可不这样。”
“嗯?”
谢长羽问:“以前?怎样?”
秋慧娴欲言又止,却终究是矜持的,咬着唇没说出话来。
谢长羽淡淡一笑,低头:“很香。”
他当然知道她说的以前。
以前,他一本正经直来直往和她好好沟通,可她却是兜来转去,别别扭扭的。
非要他用些过激的手段惹怒了她,闹出点不愉快来,她才能好好地说点真话。
雨夜那次之后,谢长羽算是看明白了。
自己这大家闺秀的妻子,就不适合直来直去,那是没法沟通的。
因为她可以装作听不懂,可以东拉西扯,戴着面具和你公事公办。
让你的话白说,自己平白气怒还无法发泄。
想要与她好好交流沟通,就适合适度的欺一欺她,逼一逼她,她才能说点让人满意的真心话。
夫妻同处的时间久了,他发现妻子过的十分精致且非常爱洁。
有两次他跑马和练武之后抱着她想亲近一二,她一直躲着不让,还说着大方得体,善解人意的话哄他。
什么夫君累了先休息一下。
或什么夫君一定渴了。
我为夫君准备了甜汤凉茶还有糕点。
或者就说我帮夫君捏捏手臂和肩膀舒缓一下吧。
完全一幅我把夫君放心里了,我一切为了夫君好的姿态。
一开始谢长羽也很是受用,心神荡漾。
后来逐渐就回过味来了。
不是当真那么关怀,而是因为她不喜欢自己浑身汗味的亲近。
谢长羽反应过来之后是哭笑不得,之后便很自觉。
若要亲近妻子,那得先把自己打理的干净清爽。
先前盯着看领内风景谢长羽便起了念。
只是顾及着没有沐浴。
现在把自己打理好,他那念头便是怎么也压不住。
站在秋慧娴身边与她说话根本是心不在焉,心思都在某事之上了。
尤其此时妻子身上幽香起伏,更叫他耐心不足。
他双手轻轻一握,托着秋慧娴的细腰将人放在桌沿。
秋慧娴变脸:“不行!”
“为何?”
“……”秋慧娴咬牙说:“会弄乱书本!”
谢长羽打趣道:“所以不是桌子不行,是怕弄坏东西了?那我把书搬走,夫人等我片刻。”
“……”
秋慧娴面红耳赤,“谢长羽!你怎得如此、如此——”
谢长羽慢慢问:“如此什么?”
秋慧娴咬牙切齿道:“你收敛一些。”
谢长羽自是笑了。
这种事情还真是没法收敛。
他有时感觉自己现在变得恶劣起来,总要激的她面红耳赤地呵斥他,他好像才会开怀一样。
谢长羽想,或许是妻子平时太能端得住了。
在下人、外人面前都端着,在自己面前也要端着,真是辛苦。
他做人夫君的,偶尔是要让妻子释放一下心情,不然端的时间久了,别憋出什么大的不愉快了,那可就不好了。
“夫君。”
秋慧娴看他眼神微妙,很是拿不准他的想法。
她一直很会察言观色,先前总能准确地猜到谢长羽的心思,然后正确应对。
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不好猜测,要么就会猜岔了。
但这个男人如今真的是时常“不冷静”。
她不想放纵,更抵触在床榻以外的其他任何地方做……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