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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人凝神向上望去，透过那层雷电屏障，隐约能看到上方的景象。
一个庞大无边的触手横贯天际，触手表面布满了粗糙的纹理，每道纹理都散发出一种古老而压抑的气息。
触手被虚空中伸出的粗大锁链牢牢锁住，锁链交叉着，无比密集，有红色的闪电不时在触手和锁链之间闪烁。
这只是一根触手，却绵延至众人感知的尽头，仍然看不到它的终点。
触手仿佛贯穿了整个灰雾，令人难以想象它的真正形体。
继续向上望去，能看到一片更密集的红色闪电，这些闪电像是无数条血红的蛇，在黑暗中扭曲、舞动，给人一种极为不祥的感觉。
在那闪电的深处，隐约可以看到一些极为恐怖的事物，巨大的轮廓在闪电中若隐若现，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带着一种无形的威压，压迫着四人的心神。
盯着上面的巨物触手，和红色闪电里的轮廓，即便是生命层次极高的四人，也不禁感到一阵寒意从心底升起，仿佛他们所面对的，是一种超越理解的恐怖存在。
只几秒时间，雷电的屏障便迅速恢复，重新遮挡了四人的视线。
金天纵深吸一口气，眉头紧锁，“这东西是什么时候出现在我们头上的？”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色，“我们竟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赵小安缓声说道，目光凝重，“刚刚那根触手……像是主宰层次的外神，甚至是更高层次的存在，祂依旧在灰雾宇宙外面，因为灰雾内部的空间被挤压，才会出现这种情况。”
她试图用一个比喻来解释，“就像是一只章鱼趴在一个气球上，章鱼的重力会将气球向内压。”
金天纵揉了揉自己的脸，显得有些无奈，“刚开始就来这么大的？这是不给活路啊。”
严如心依旧抬头盯着上方，眉头微皱，“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们还不知道，那些锁链充斥着道则的气息，是灰雾宇宙内的主宰所为，有可能，上层的战斗早就开始了。”
赵小安也有些疑惑，“还真是疑团重重......如果是主宰层次的外神进攻，灰雾主宰不可能无动于衷，现在外神都压到灰雾表面了，怎么只做出锁住触手这么简单的反击？这更像是在拖延时间。”
金天纵的声音逐渐提高，显得有些激动，“拖延？那群家伙……该不会是想放弃灰雾宇宙自己跑路吧？”
严如心恢复以往的平静，“应该不可能，祂们承载的是规则王座，属于灰雾宇宙，如果灰雾被毁，祂们也会遭受不可逆转的打击，自古以来，还没有主宰放弃灰雾宇宙的说法，这就像两国交战，战争还没开始，一国的‘王’先跑路了一样离谱，既为主宰，就不会畏惧外神。”
金天纵有些尴尬地用一根手指挠了挠下巴，低声道，“我只是假设。”
赵小安看向林善，“灰雾宇宙太大，我们也没有准确的信息来源，不管发生什么事，都有上面的主宰顶着，我们现在需要做的是，利用好接下来的十几年时间。”
她语气平稳的说，“我们三人都已经没有了继续突破的可能性，当务之急，是帮林善突破，至少要让他拥有普通序列0的实力。”
严如心和金天纵也都点头同意。
“你要帮林善借时间，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历史谱系的主宰能做到吧？或者你有相关的宝物？”
“林善不是有时光槊吗？只要再找个掌握历史力量的序列1就行。”赵小安提醒。
金天纵先是点头，而后突然问道，“林善，你的升华契机是什么？”
“升华契机？”林善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他心中大概明白，‘升华契机’正常序列1升华所需要的东西。
金天纵看林善的眼神里带着诧异，“你不知道升华契机？就是，你每次获得升华能量的前提是什么？”
“正常序列1的‘升华契机’应该是什么？”林善问道，他一直以来的升华全靠修炼功法，他不知道别人是怎么升华的，他也从来没问过。
金天纵看向严如心，严如心笑了笑，然后为林善解释什么是‘升华契机’。
“百分之九十五的序列1‘升华契机’是掠夺天地灵性，剩下的百分之四靠剖析天地至理而顿悟。 ”
“还有百分之一的序列1需要特殊的契机，比如沉迷世俗情感，通过不断的体验人性来升华，也有沉迷某专精之道的，比如锻造出品级极高的武器，炼制出品级极高的丹药等，我列举的这些还算常规，还有很多奇葩的契机，比如立誓要完成一件很困难的事情，这件事情一旦完成就会得到升华能量等等，古往今来，特殊的契机多不胜数，但掠夺天天地和顿悟占据绝大部分，那些奇葩的大多走不远。
“当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有以源质走捷径的。”
林善还是有些一知半解，“何为掠夺天地？何为顿悟？”
金天纵抢在严如心之前咧嘴说道，“掠夺天地，就是掠夺灰雾宇宙的灵性总量，不管是什么世界，灵性都是有总量的，因为灰雾宇宙的层次极高，所以给人用之不竭的错觉，实际上，序列1的数量和世界灵性总量是成反比的。”
“一旦序列1的数量达到极限数量，世界就会进入末法时期，在人皇统治神州大陆之前，神州大陆有过好几次末法的记载。”
“但在灰雾宇宙并不需要担心这种事，以灰雾宇宙的灵性总量，哪怕现有的序列1数量增加万倍，也不可能枯竭。”
“简单来说，一位序列1，只要能活着，并无时无刻的掠夺周边的灵性，就能无限制的升华下去，不过，随着升华次数多增加，需要的灵性量肯定也会逐渐增加，所以序列1中才有活的越久，就越强大的说法，外神中，甚至出现过序列1比肩主宰的家伙，就是因为祂活够久。”
他停顿了一瞬，看向严如心，严如心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
金天纵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视线看向远方，继续说道：
“至于何为顿悟，很简单，哪怕是序列1，也有天才和庸者的划分，有些天才能在掠夺天地灵性的同时产生顿悟，升华的速度远远高于普通序列1。”
“正常天赋的序列1，一百次升华之前，平均每千年就能升华一次，超过一百次，是一个大坎，可能是万年一次，也可能是亿年一次，升华次数能超过两百的，大多是那百分之四能顿悟的序列1。”
林善若有所思，“外神中的序列1，吸收的是黑吧？所以说...虚空的中黑也是有上限的？”
“还有，应该怎么顿悟？”
“黑有没有上限，这个没人研究过，但虚空既然没有穷尽，黑应该也没有上限吧...”金天纵的声音也有些不确定。
他耸了耸肩，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而后又说道，“顿悟很简单，活着活着就顿悟了，吹吹微风，看看天空，找人打架，感悟世间变化，顿悟说来就来，这玩意谁都说不准的，虽说顿悟是感悟天地至理，但实际上，更像是活得长久世界给的奖励，但有些人哪怕活得长久也没有奖励，原因没人知道，只能归于天赋一类。”
金天纵突然转过头，目光直视林善，眼神中带着探究，“所以，你的升华契机究竟是什么？是特殊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