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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善手中出现一柄木刀，在大腿上轻轻的划了几刀，一片片薄薄的肉片被切了下来。
“来，都有。”林善说着，他想让自己看起来和善一些。
在分到那九曲族小女孩的时候，林善刻意放缓速度，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分到食物的小孩并没有像林善想的那样，狼吞虎咽，只是在小口小口的吃着，其中一个小男孩甚至撕下部分揣入兜里。
一边吃着，一边偷偷的观看林善，总能看到林善不含丝毫感情的面庞，看似在微笑，这微笑以小孩看来也知道是假的。
但不知为何，这张异常冰冷的脸庞却让他们幼小的心灵感受到一些温暖，这是第二次，第一次是遇到艾布特的时候。
林善的精神力一直锁定在他们身上，防止出现意外，这是灵性肉食，长时间的亏空一次补太多可能会出现反效果。
看着这四个异族孩子小心翼翼的进食，林善在思索...他们和人族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好像，没有区别，除了外形不一样外。
万族，之所以能成为一个群体，一定有一些东西是互通的。
灾难当前，种族之分已经没有那么明显了。
神廊内部是，这里更是。
为什么...非要等毁灭过后，各族才能走的这么近？
灾难之前的立场是从哪来的？
“利益。”林善心底浮现这两个字。
“我叫九曲？”
“九曲？以族为名？”林善诧异的看向她。
“嗯。”小女孩显然知道些什么，微微点头。
“你知道九曲族吗？”林善问道。
“知道啊，我就是九曲族人，偶姨告诉我的。”九曲和其他小孩一样，小口的咬着肉食，也不忘回复林善的问话。
“你知道其他族人在哪吗？”
“不知道。”九曲摇了摇头，“我一直和偶姨在一起生活，偶姨死了后...我就和艾布特哥哥在一起生活了。”
“你知道九曲族是怎么样的存在吗？”林善继续问。
“很伟大的存在。”九曲抬头看向林善，“偶姨说，族里的大人保护了很多人。”
“手上戴的这根牙齿可以给我看看吗？”林善指了指九曲手腕上带着的兽牙。
九曲娇小的身躯一颤，咬着肉块的嘴松开，略显惊愕的盯着林善，“路人哥哥你想要这手串？”
“你怎么知道我想要它？”林善问。
“我..我只是问问。”九曲低声道，随后将黑绳解下，递给林善。
林善看着她的眼睛，真诚不带丝毫防范。
这不像是在废墟生存的孩子该有的眼神，倒是像生活在物质丰厚的繁荣时代的孩子。
不仅是九曲，其他的孩子也是，年纪大的孩子吃完手中的肉，满足的看着身边的伙伴，好似看伙伴吃饱比自己吃饱还开心。
是什么环境造就的这种氛围？林善在心中思索，大概和那位叫艾布特的青年有着直接关系吧。
接过手串，羊皮纸上的定位消失。
这的确是序列5诡物。
这时，艾布特闻着肉香走了出来。
他手中端着老旧的塑料盘子，盘中盛着牙膏一样的白色膏体，最上端放着两枚暗红色的果实，果实上已经被虫子蛀出洞，而且干巴巴的看起来像是营养不良。
“林善路人，你们吃的什么啊，好香，是鱼吗。”艾布特端着盘子过来。
“路人并不是我的职业。”林善解释道。
“那我...”
“叫我林善就好了。”林善道。
“艾布特哥哥快来吃鱼，这鱼好神奇，吃了之后感觉力气都变大了。”年龄稍大的男孩跑到艾布特面前，从口袋里拿出那块他之前藏起来的鱼片，递给艾布特，期间还偷偷的瞄了林善一眼。
“龙鹦真乖，你吃就好了，哥哥吃营养膏，挤出来不吃的话...明天就不新鲜了。”艾布特摸了摸小男孩的头。
“一起来吃吧，鱼肉不吃...明天也不新鲜了,这么多，几个小孩怎么吃的完。”林善认真的说道。
“这样吗...”艾布特挠了挠头，林善轻飘飘的话音中，给他有一种不容拒绝的意味。
他只好将那盘膏体放到一边，但却将上面嵌入的两枚果子小心翼翼的扣了下来。
“林善，吃一枚水果吧。”艾布特将两枚果子递到林善面前，有些拘谨，这对他来说是绝世珍品的水果，第一次让他感觉有些拿不出手。
他感觉，林善比他见到的镇上的那些大人物还要高贵，或许他就是从更大的聚集地过来的。
“我吃一枚就好了，另一枚你吃吧，这果子再不吃也要坏了。”林善捏起一枚暗红色的果子，扔进口中。
他严重怀疑这是从灰雾里采摘的野果，有第一次吃灰雾水果那味了，除了酸，就不再有其它味道。
艾布特并没有吃那枚果子，而是将其放入缝制的口袋里。
林善再次拿着木刀分鱼肉。
艾布特嗅了嗅，食指大动，但依旧只是小口的吃一口，一边吃着也不忘冲林善道谢。
“林善，可以和我说说外面的事情吗，你是特意来找九曲的吧，是接她回家的吗？”
他只是无知，但他并不傻。
最初他以为林善是肚子饿了，想要食物，才接近他们的。
但林善能随手拿出这么大一条鱼，证明他肯定不会缺食物，而且林善刚刚和九曲的对话他在屋里也听到了。
在结合九曲的特殊之处，林善接近他们肯定是为了九曲。
虽然林善的表情很冷漠，但他的举动和他身上所散发的气息完全相反，艾布特认为，这么有爱的人不可能是坏人，或许真的是九曲的家人。
“嗯，我是为了这个。”林善示意手上的兽牙，“这是一件宝物，但对你们来说没有用，你们想要什么，我可以和你交换，食物还是其它的都行。”
“至于你说的外面...是指哪外面？”
“这是九曲的东西，她愿意送给你都行。”艾布特指了指九曲。
“外面是...比小镇和废墟更大的世界还有吗，世界外的世界，有这种地方吗？”艾布特期待的问道，哪怕他永远生活在这废墟中，但知道一些东西的存在，也算是一种另类的圆满。
他永远记得父亲的话，父亲说过，这片小镇和废墟，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全部，世界外面，还有更大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