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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自行车,大大缩短了进城的时间,白双喜早就选定了豆渣厂外摆摊。
豆渣厂都是三班倒,她们到时也差不多到了交接班的时候。
三三两两打着哈欠下了万班的职工把目光投向了厂门外的母女两。
帮着秦春荷架起油锅,白双喜就示意开始做。
“都没人呢,要不等人多点?现在做了凉了不好卖。”
秦春荷就是心疼油,白双喜以赊账唯借口解释了那么多油的来历,因为闺女成天都在外面跑,她也没有多问。
“苍蝇都不叮无缝的鸡蛋,酒香不怕巷子深,咱们用味道吸引大家,别心疼那点油,大不了卖不出去咱们两个吃呗。”
如今白双喜已经掌握了哄秦春荷的技巧。
还真有个厂工走过来,询问卖的是什么。
“豆渣饼,好吃有营养,一个三分钱。”
秦春荷闻言立刻勺了勺豆渣糊放进油锅里。
母子两都看出来对方心动了,果不其然,厂员瞅着逐渐金灿灿的豆渣饼。
“那就来两个热乎的”
在寒天里,炸物的香气味又吸引了不少刚下工的厂员,大伙见有人围在摊子前就忍不住看两眼,看了之后就没有不花几分钱品尝个热乎。
当白双喜打算离开卖煤票时,秦春荷忙得都没空和闺女说上话。
豆渣厂附近就是家属区,还有工厂自办的幼儿园。
这年代有机关幼儿园,工厂幼儿园,还有公立的幼儿园。在北大荒,幼儿园被称呼为育儿班,教师都是工厂家属。
平日里职工上班就把孩子牵到育儿院,下班了再牵回去。
和后世不同,这年代虽然工作辛苦,却很少加班。
白双喜为人热情不腼腆,率先就去找育儿园。
现在天寒地冻的,育儿园每天都需要很多的煤炭。
转战了育儿园,家属区,然后还有黑市,她手里的煤票销售一空,有的愿意以物换物的,只要是家里需要的也可以。
她就用煤票换来了个崭新的热水瓶,还有一个新的锅,这些都是新家必备品。
等白双喜再次回到豆渣厂大门时已经天大亮,白班的职工陆陆续续进厂,她们的豆渣摊生意更好了。
豆渣糊都是白双喜一大早调好的,放了很多调料,味道咸淡适中附和北方人的口味,再加上大伙普遍吃油少,黄噔噔的油勾起了馋虫。
母女两个热情好说话,生意非常好。
白双喜疑惑的看着路过偷看自己的男厂员,摸了摸面颊,脸上也没有脏东西吧。
秦春荷注意到时脸色担忧,闺女如今瘦多了,胖乎乎的脸蛋有了下巴,模样俊俏。
被发现了的男厂工不好意思的挪开目光。
当上班时间一过,买东西的就少了,白双喜毫不留恋的收摊。
“从明儿起,我一个人来摆摊”
煤票数量有限,再收集可要开春后了,不过这一波贩卖煤票,她的创业基金又多了将近八块钱。
秦春荷身体不好,天寒地冻里跑一圈回去骨头疼,再加上新房也好了,该回去收拾着准备过年。
女儿说得句句在理,秦春荷嘴巴笨也不敢吆喝。
豆渣厂外有卖吃的,生意最好的就是白双喜的豆渣毯以及馄饨摊,一个油重一个热乎。
每回原材料没有了,白双喜就直接到厂子里购买,没有秦春荷在身边,她一次买了上百斤。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倒腾着年货,饶是白家都没空来找母女两个的麻烦。
白双喜给的豆渣饼量大材料实,做生意有原则,所以不仅是豆渣厂,连隔壁发电厂时不时也有人慕名而来。
离新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白双喜摆地摊一天所得已经超过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几倍,而且只需要做早上,晌午就收摊。
白双喜并不满意小营小利,每天赚这点钱无法满足她的宏才大志,可是秦春荷却高兴坏了,以前一年到头只有年末能见到钱,现在天天有进账,最少一天都有七八块。
新家虽然是土坯房,可是收拾得很干净,后院圈出来的菜地天天施肥,就等着来年种上瓜果蔬菜,再载上两颗杏树,夏天乘凉还有杏子吃。
也有人琢磨出卖豆渣饼的门道了,毕竟不是太难的技术活。
起初秦春荷很担心竞争力,白双喜却不以为意。
只要挣钱的营生绝对有人模仿,80年代当然遍地都是机遇,可也没有人人都变成亿万富翁,别以为豆渣饼就没有一丁点的风险。
她的油三天换一次,借助了空间厨房的金手指,使用起来毫不费力。
可别人不一定舍得,与其说是炸,不如说是煎,好不容易倒下一次油不舍得换。
厂员看到两边油颜色不一,当然更喜欢清澈油锅的败双喜。
再说了,她脑海里还有不少创业经,一种营生不行大不了换另一种,根本就没再怕的。
渐渐的,另一家豆渣饼摊就消失灭迹,对于80年代的人来说,十几块的投资风险都需要谨慎,谁家家底都不丰厚,不敢赌啊。
除了豆渣饼,白双喜还打起了冻梨的主意。
冻梨是北方特有的水果,什么时候想吃了,把冻得乌黑的离梨放到水里解冻,梨汁甜如蜜。
乡下家家户户都不缺少冻梨,就是没人打卖的主意,。
白双喜是有点得意忘形,光挣钱忘记自己也是个姑娘,还是个瘦下来后美得冒泡泡的黄花大闺女。
这一天收摊后她准备朝家里赶,油锅啥的都放进了空间里,二八自行车后座放着空篓子,象征性用几个冻梨掩人耳目。
巷子那一边就是大马路口子,她使劲蹬着自行车踏板,车子的箩筐却被人抓住:
“小妹,走这么急干什么,我们要买东西!”
陡然被人急刹车,她好险没摔在地上。自行车后座的箩筐重重着地,滚落的冻梨损失了不少。
一个人迅速窜到前面,挡住了她的去路。
另外两个男人拽着她的自行车,白双喜站直了身体怒瞪面前人。
情况有点不妙,三个流里流气的年轻男人眼神很不善,尽管她穿的是最简单的黑白灰的确良,外面套着北大荒常见的花棉袄,罩着个黄头巾,绝对很淳朴。
她深深知道困难像弹簧,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的道理,饶是心里没底,表情却很凶悍,甚至笑了撞胆。
“怎么,不怕犯流氓罪啊?”
尽管83年才进入严打,但流氓罪三个字就足够令人忌惮。
没吓唬谁白双喜,几个年轻人有点儿发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