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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杜远航就醒了。他走出房间,看到杜母已经将早餐做好了。
“妈,你怎么不多睡会儿?”
杜远航走到餐桌旁坐下,接过杜母递给他的粥。
“我习惯了早起,到点就醒了。”
杜母坐下,陪着杜远航一起吃早餐。
“等会儿,我去菜市场买菜,你陪爸聊天就好。”
“行。”
杜母点头,看着杜远航,“我和你爸说了你休假的事,他很高兴。他说你太瘦了,要好好补补。”
“妈,你放心,我的生活会规律起来的。”
杜远航已经决定要好好生活,他会将自己的身体先养好。
“好。”
杜母点头,“妈相信你是真的想通了。人生这么长,你要走的路也很长。爸妈能陪你的日子却是越来越短了。希望在我们的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一切都好好的。”
“我知道。”
杜远航将粥喝完,“我出去了。”
杜母等杜远航走了,才端着早餐进房间喂杜父吃。
“远航今天情绪怎么样?“
杜父询问杜母,杜母应道,“看着比昨天好多了。他去买菜了,出去走动一下也好。”
“嗯。”
杜父点点头,“我这身体也是拖累你们了,帮不上忙,还需要你们照顾我。”
“老头子,你可别这么说啊。”
杜母边喂杜父,边说道,“我和你这辈子都在一起,不管你怎么样,只要你能陪着我就行。”
“这辈子是我不好,让你吃太多苦了。”
杜父自知亏欠杜母,自从杜母嫁给他,就在过苦日子。他们俩怕压力太大,只敢生杜远航一个孩子。
“我不怕吃苦,真的。”
杜母笑了笑,“能嫁给你,能生下远航,我觉得很值得。”
“谢谢你从不抱怨生活的苦。”
杜父看着杜母脸上的皱纹,她比同龄人显得更老,因为她一直在跟着他下地干活,除了最后快生的那个月才愿意休息。
“只要能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苦。”
杜母不知道什么是爱情,她只知道自己嫁给这个男人,做牛做马都愿意。
杜父握着杜母的手,“我会好起来的,到时我陪着你四处转转。”
“好。”
杜母点点头,将粥喂杜父吃完,又去拿药给他吃。
她每天的工作就是简单重复地做着这些事,但她从来没有显得不耐烦。
杜远航到了菜市场,逛了一圈,看着一处鸡笼发呆。
乔安安和他来过这里,她想买只乌鸡。当老板抓出一只全身白毛的鸡时,她还特意说道,“老板,我要乌鸡,毛不该是黑色的吗?”
当时老板是以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了乔安安一眼,将鸡杀了,几分钟就将毛拔干净,递了一只黑上的鸡给她。
她这才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付了钱,拉着杜远航就跑了。
想到这里,杜远航忍不住笑了笑。乔安安平时没管过这些,哪里知道乌鸡该是什么样的?
“老板,拿只乌鸡。”
“好咧。”
老板看了杜远航一眼,“你的老婆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她闹的笑话,让我对她印象深刻着呢。”
“哦,她没空。”
杜远航的神情有些暗淡下来,默默地站在边上看着老板杀鸡拔毛。
“好啦。”
老板将乌鸡装好递给杜远航,他付了钱,拎着袋子走了。
逛了两圈菜市场,杜远航最后买了鱼和乌鸡,又买了些青菜。他没心思逛了,直接回去了。
杜母见杜远航回来了,上前去接他手里的袋子,他避开了,“妈,说好我来做饭,你追剧吧。”
“真的不用我帮忙?”
杜母看着杜远航,他摇头,“不用,我休假,总得有点事情做。”
“行。”
杜母没跟进厨房,坐到沙发上看电视剧。
杜远航将乌鸡洗净剁好,放进炖锅里,再加入四物去炖。
这是乔安安喜欢喝的,她虽然不会下厨,但也知道怎么炖汤好吃。
他将鱼做了清蒸,青菜在水里捞一下,凉拌着吃。
等菜上桌后,杜远航才反应过来,他做的都是乔安安爱吃的口味。
“汤很香。”
杜母装了一碗汤,放到杜远航的手边。他端起碗一口气喝完。
“妈,吃饭。”
杜远航给杜母夹菜,“你先吃,我不饿,我去喂爸吃。”
“你爸习惯我喂,你还是坐着吃饭吧。你去喂他,他也不会肯吃的。因为他怕耽误你的时间。”
杜母很了解杜父,杜远航也不勉强,“好吧。”
“你多吃些。”
杜母给杜远航夹菜,他点头,“好。妈,你也多吃些。”
母子俩默默地坐着吃饭,杜远航不说话,杜母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吃过午餐,杜母去喂杜父吃饭。杜远航将餐桌收拾干净,进厨房洗碗。
休假两天时间,他就用来好好陪着父母。
……
时间一天天过去,一晃又是半年的时间过去了。
杜远航研发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了,等专利申请下来,就可以生产上市了。
他依然会想起乔安安,但已经不再那么心痛了。
失去乔安安的时间越长,他的心就越麻木了,也已经开始习惯没有她的日子。
他的生活渐渐规律起来,身体状况也开始改善了,又恢复到原来那个模样。
乔家依然在找乔安安,就算她一直没有下落,也不会放弃寻找。
林小雅整个人苍老了很多,不只是外形上肉眼可见的衰老,整个心态都变了。
她每回梦到乔安安都要崩溃地哭好久,心里隐约觉得乔安安不会回来了。
杜父的身体好转,经过治疗和保养,已经可以下地行走了。
杜母每天陪着杜父四处转转,做晚餐等着杜远航回来一起吃。
杜远航不再耗在实验室中,每天下班就准时回去陪父母。
和每天早上一样,杜母起床后,会到门口拿报纸和牛奶。
她打开门,看到门外放着一个篮子,篮子里是个刚出生不久的小婴儿时,诧异地大声叫着杜远航,“你快来,有人将小宝宝放在我们家门口。”
杜远航快步走到门口,果然看到地上放着的小宝宝,不敢置信,“是谁将孩子遗弃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