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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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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回小栗子,店里又多了个人手,倒是没有那么忙了。平时还能接受预定,小栗子在店里照看,林复去送货。生意太好,林菀便常常早起一个小时开始准备材料,林复倒也是个肯干的,见林菀都早起自己便也跟着早起一起准备食材。

    日子肉眼可见的好起来了。

    林菀看着自己的银两,开张一月一来,目前来说点心铺还是盈利的,不过出去发的工资、成本费,赚倒是赚了那么一些,不过速度实在是太慢了。小栗子加入了家里,楼上只有四间屋子,林家自己仨人仨间,还有一间是杂物间跟小厨房,如今也是跟小栗子挤在一间,这样下去终归不是个办法。想了想林母之前提起的给林复讲亲,确实今后林复说亲也是要给他弄房子的,看来也是要重新看间宅子。

    而且现在的店铺生意火爆,林菀想着可以在东巷那边再开一间分店,如此东巷的人倒是不用大老远跑来买,林复也少跑几趟远的。打定主意后,林菀看着天色,便召集了大家开会。

    “由于大家的出色工作,让我门林家点心铺生意大好,这个月的盈利很棒!”林菀客套的说着这几句话,却见众人一脸疑惑,算了还是不绕弯子了,“我给大家的底薪呢...”

    “底薪?”陈习之一听倒是先冒出了疑问。

    林菀叹了口气,果然老板不是那么好当的。也懒得分辨那么多,便将包好的月钱纷纷发给了大家,说道:“我也不多那么废话了,这是你们辛苦一个月的成果!”见大家面面相觑倒是陈习之先退还给了自己。

    “我只当是帮你的忙,阿菀,你不必如此清算清楚。”陈习之退还之后脸色却不大好,惹得林家母子看着面前的钱是拿是收倒是不知道怎么着了。

    “你的心意我领了,但是我可不能这样压榨你。”林菀又将钱放在陈习之的手心,“这不是你帮我的忙,是你付出以后得到的回报。”看了看纠结的林家母子,林菀笑了笑,“都收下吧!这是大家应得的!然后呢,也要庆祝一下,只不过..铺子太小摆不了排场!”

    陈习之看了看手心的钱,遂握紧了说:“我家倒是宽敞...”

    看着陈习之的模样,其实林菀很多时间都不明白陈习之到底在想什么,他的隐忍他的想法林菀都太懒得去猜了。大抵是因为自己给了他钱没有接受他的白工心里又生了很多嫌隙,现在要是继续驳他恐怕这人更要疑心了,林菀只得回答:“甚好,那你先回去招呼一声,我们收拾完随后到。”

    陈习之走后几人便开始收拾,整理完毕后,一行人想着去陈家也不能空着手去得去买一些礼品,一路便听着小栗子与林复叽叽喳喳说说闹闹,虽说两人年龄差距大,可平日两人倒是话语很多,常常能听见两人一会争吵一会玩笑。话语间便走到了一家布庄,加之林菀一行四人又气势大得很,布庄掌柜一见林菀便出门热情相迎:“这不是林掌柜嘛!今日得空光顾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啊!”

    林菀跟做牌匾的、卖菜的、做器具的倒是打过交道,可跟前这位却是一点印象没有,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只得回了笑顺着布庄老板进了店。只见他如数家珍毫不吝啬将上好布匹啦、衣裳啦都给自己摆了出来,笑道:“林掌柜随意挑!这都是新到的货!”

    林母倒是觉得新奇,立刻上前瞧了瞧,又捡了一卷墨色的布匹给林复比划比划。

    小栗子却拽了拽林菀衣角:“姐姐,这个我见过,阮班主便是穿这布料的,不过贵的紧。”

    听她这样一说,林菀点了点头,看着布庄老板展示的样子,一看便贵气十足,不过林菀摇了摇头:“我们这样的人家,哪穿得起这等衣裳。”

    布庄老板看着林菀却一脸不相信:“林掌柜你这样说,那临溪城可还有谁穿得起?”

    林菀更是疑惑,他哪里来的自信自己哪就穿得起了?

    布庄老板笑着说:“谁不知道林掌柜的厉害,您在这临溪城称第二可就没人敢称第一。”瞧他一副恭维的模样却委实让人不顺畅,“您就别谦虚了,您可是现在临溪城的大名人了,女子现在可都效仿您呢。”

    林菀扶了扶额,整日忙在打理铺子倒是跟外头失联似的,自己成了名人都不自知。

    “这些好是好,不过咱们真穿不了这等的。”林菀婉拒又看了看一旁中等货色,其实这样的便差不多了,自己又不是为官也不是什么富商,穿那么好没什么用,整日忙前忙后难不成还得招呼这些衣裳别刮花了弄坏了。

    林母见林菀的眼睛不在那些精致布匹上,一时便泄了气:“复儿也没几身好衣裳,还想着给他做些个好几件...”

    林复对这些显然是不感冒的,看着小栗子手里拿着粗布指着说:“小栗子手里那件倒是挺好,看着耐脏。”

    小栗子听林复一说,看他还憨憨一笑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林大哥当真要这一块布啊?”

    林母一看立马劝阻,快快将小栗子的粗布丢了下去,怒视小栗子:“如今是日子过不去了怎么着?穿成这样像什么话?”

    看着林母的样子,小栗子撇了撇嘴也不再说话。

    “即是自己穿便自己选。”林菀看三人僵持发了话,“不过我做不来衣裳,就给我拿那两件素色的吧,你们看着拿。”

    林母倒是兴致冲冲将那锦衣绸缎给林复瞧,可林复确实对这些毫无感觉摇了摇头,小栗子便挑了一件墨色的绸缎给林复一看说:“这块布匹不错,耐脏。”

    林母觉着是没有自己手上的好,不过确实比刚才那块粗布好多了,见林复点了点头便也附和拦下了这一匹布,又瞧了瞧另一个粉色的说道:“这块也好,给菀儿一起做个吧。”说罢又瞧见旁边有个青色也拿了起来,“这个也好,给你这小丫头做一身。”

    小栗子赶忙谢谢林母,其乐融融。

    “你岁数也大了,做这些也不怕累着。”林菀看着林母,虽说平日里鸡贼可恶了些,可这会子倒是觉得她挺可爱的,便又挑了挑拿了块布给掌柜说,“你们这里可有做衣裳的?”

    布庄老庄立马点了点头:“有咧,您想做哪种款式只要跟咱们一说,保管让你满意。”

    “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林母一听立刻上前劝阻,“以前你兄妹穿的衣服可不都是我做的,哪里就累到了。”

    林菀叹了口气,估摸林母就是天生的劳碌命,便说:“店里那么忙用到您的地方还很多,这些事情可就别分你的心了,花不了几个钱。”

    随后便将布匹一律给了布庄老板,交了定金也不等林母多分辨。若是再这里耽误一会,恐怕陈习之兄妹可就等急了。可一想到陈习之,又记起他送过自己一身衣裳,林菀咬了咬唇又从那上等好布料里挑了一批锦布,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

    林复却以为林菀是给自己做的,一脸不好意思说:“谢谢妹妹。”

    完全没有会意的林菀懵了懵,又拿起了两块锦布,继而说:“这三块给我打包一下,是要送人的,包得好看些。”

    林复满脸黑线。

    陈家——

    看着一桌的好菜,委实让人流口水,可小栗子却偷偷看着坐在正中间的陈母,虽说同林母坐在一起,可那威严硬生生矮了半截。陈梦言刚放了林菀带来的礼品便亲昵坐在了林菀另一边,想着今天估计是有喜事庆祝,便开心不已。

    “姐姐,我跟母亲没见着你了,可想你了。”陈梦言率先开话,言语间看见坐在林菀一旁的小栗子,顿时生出一些醋意,“有了别的妹妹了,就不来见我了。”

    小栗子见陈梦言这样说,只得低着头。

    “铺子里忙就没什么时间,那有什么别的我的。”林菀笑着说,给陈梦言夹了一块鸡肉安慰道,“姐姐不去瞧你,那你就不来瞧姐姐了啊?”

    陈梦言一听顿时觉着理亏,只能噘着嘴。

    林菀想了想,虽说陈母在,虽说她也纠结了半天要不要来陈家,不过毕竟自己从这里出去这么久,与陈母也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关系,关系什么的该缓和的还是得缓和。否则,林菀看了看陈习之敛了眸。

    先把正事说了先,林菀正色道:“今天其一呢,是庆祝铺子生意好,其二是有件事想跟大家说。”

    此话一出,众人看向陈习之。

    林菀皱眉,大家的关注点似乎是有一点不对?

    而陈习之却比以往低沉,听林菀这番话,眼神又起了光。

    陈母沉不住气了,直接放了筷子说:“巧了,今日我也是有话同大家说的。”随后便陈母瞧了瞧空荡荡的,“玉儿,过来。”

    只见一位姑娘便从内阁走了出来,约摸跟陈习之一般大,小家碧玉就是皮肤黑了点,见她略微含羞的走到了陈母身旁,怯生生的喊了句:“姨妈。”

    林菀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接下来的剧情好像她都能想到了。

    看着陈母得意的介绍,大抵便是这个姑娘名唤金玉,是陈习之的远房表妹,如今来投靠她家顺便给她做媳妇,换而言之,金玉是陈习之的未婚妻。

    “母亲,此事我怎一无所知?”陈习之先沉不住气,率先发问。

    “你整日往那铺子跑,哪里得空理会家中的事宜?”陈母不动声色,“我瞧着你如今当了个记账先生,甭说这了,就是那科考你都不当回事了。”

    听陈母一说,陈习之一下子被哽住。

    林菀叹了口气,果然到这里谈事情是不明智的。

    “母亲,哥哥的心意你是知道的。”陈梦言见未有人反驳,心里一急直接顶撞,“你之前不许爹爹纳妾,现在还亲自给哥哥纳妾不成?”

    陈母一听火冒三丈:“我几时说玉儿是做妾了,她是习之的妻子,唯一的妻子。”说罢还看了一眼林菀对陈习之说,“你少跟一些来路不明、不本分的女子在一处!”

    此话是指自己了?

    “母亲,善言。”陈习之也听得出是在贬低林菀。

    陈母却丝毫未减态度:“我便是活了这么些年,却没见过哪个女子随意宿别人家中。”

    “那是形势所逼!”陈习之解释道。

    陈母又问:“哪个女子整日抛头露面喊打喊杀的?”

    “够了!”

    陈习之再想辩解却被林菀一声吓住。

    此时的林家母子也是牙痒痒,觉得陈母说话未免有些不顾情面,心想着林菀能像上次那样修理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