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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麓人域,一如往昔,街道繁华,人生鼎沸,叫卖声,喧哗之声不绝于耳。
路边偌大的云来茶楼,宾客满座,小二忙碌的穿梭在各个茶桌边,添茶倒水,收银结账,端着茶点的小姑娘一阵阵叫卖撄。
一个独眼的道士,兀自坐在窗边的位置,默默地喝茶,身前的桌上摆着一个状似罗盘的奇怪物件。
路过的跑堂小二看了一眼桌上的物件,那上面的指针却是一动不动。小二转身走到掌柜的身边,掌柜的也瞥了一眼那道士,小声和小二嘀咕道:“那位这是第几天了?”
“第五天了!”小二将汗巾往肩上一搭,“我说掌柜的,他总是记账,咱们可是小本买卖,会不会到最后赔本?”
掌柜的捻着胡须,好以整暇的看着那人。
“看样子不像个有钱的主,不过他说会有人来替他给钱,我倒是想看个热闹,难道这道士还会神机妙算不成。若真是真人不露相,那我得把握机会,让他给我看看店的风水。”
“他说七天为限,那要是没人来呢?”
掌柜的肥油的脸颊一阵狞笑,“那可就由不得他咯。”
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阵吵杂喧闹之声,掌柜的一惊,连忙绕出柜台。却见大路上走进来一群人,一路喊打喊杀,将茶楼的宾客吓得个个抱头鼠窜,杯盘碗盏也是砸了个无数。掌柜的一阵心疼,东西砸了便罢,却不想客人们都还没付茶钱偿。
几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在厅内站定,虎视眈眈的将剩下的零星宾客一阵扫视,手里拿着的刀枪棍棒却还在把玩。
掌柜见状,赶紧晃悠着肥胖的身子,一阵小碎步,来到为首的少年面前。
“秦公子,您大驾光临,小的有失远迎啊!”说着还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油汗。
只见那被称作秦公子的人,将一把大刀扛在肩上,转身随手拉了一把椅子,一屁股便坐了下去,却将腿翘到桌上,把玩着手里的刀。
身旁的跟班见状,上前呵斥道:“你这王胖子,还不快上茶,没瞧见秦少爷玩累了,正口渴么!”
王掌柜一阵哆嗦,“是是是……”转身喊道:“小二,死哪去了,还不快去泡茶!”
小二原本躲在柜台后面,见掌柜的叫唤,赶紧点头哈腰的窜了出来,要去泡茶。
“我要喝太平猴魁。”那秦少爷依旧看着手里的刀,将指腹放在刀刃上摩挲着,眸光冷冽。
掌柜的闻言,又是一阵冷汗,这太平猴魁可是贡茶,一年收成只得那么一斛。可眼前这恶霸少爷,他爹可是两郡郡守,谁也惹不起啊!
眼见小二的还愣在原地,秦少爷身边的跟班上前狐假虎威道:“你聋了,还不快去!”
小二一边点头一边将目光投向王掌柜的,王掌柜眯着眼,欲哭无泪,悲痛的点了点头,小二这才往后厨去了。
片刻,一盖清澈的官窑瓷碗,便摆在那秦少爷的面前。
细长的手指伸了过来,端起那茶碗,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随即“噗!”一声,一口吐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王掌柜和小二浑身一阵哆嗦。
“你敢用陈茶糊弄我家少爷!”跟班见秦少爷将茶吐了出来,便好似得令一般,上前一把揪住王掌柜的前襟。
王掌柜顺势揪住那人的手,求饶道:“不不不,好汉爷,我哪敢糊弄秦少爷,这真是今年的新茶。”
秦少爷此刻放下茶碗,轻咳了两声,“咳咳咳……不得无礼!”
那跟班见状,丢开王掌柜,退回到秦少爷身侧。秦少爷缓缓起身,将手中的刀交给身后的仆从,走到唯唯诺诺的王掌柜身前,“自古无奸不商,无商不奸,王掌柜的,你说,你店里以次充好,我要不要回去告诉我父亲呢!”
“这……”王掌柜汗如雨下,金色的衣领,颜色明显深了一片。
“掌柜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们惹不起的。”小二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小声提醒。
王掌柜的真觉得眼前一黑,他抖抖索索的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银票,双手递到秦少爷跟前,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只见那秦少爷唇边一弧,示意身后的人上前接了。
却不想一阵劲风扫过,那眼看到手的银票却好似自己长了翅膀一般,晃晃悠悠便朝大厅一边的角落飞去。
“唉!这怎么回事啊!”跟班一声惊呼,傻愣愣的看着空中翻飞的银票。
忽然那跟班一个趔趄差点摔倒,“你这蠢货,拿张纸都拿不住,还不快给老子追回来!”
“是是是……”一群跟班,一拥而上,上前追着跳着,从桌上跃起扑空的,用棍子打的,一阵混乱,纷纷都冲着那张银票而去。
可那银票好似自己活了一般,无论他们如何折腾,就是沾不到边,却搞得整个茶楼鸡飞狗跳。
眼看着那银票晃晃悠悠便要落下,秦少爷亲自上阵,撸着袖子道:“这帮蠢货,看我的!老子今天还记不信这个邪!”说着便瞅准了,一个前扑,倒了下去。
秦少爷摔了一个狗吃屎的姿势,才将那章银票捉住,还没起身,便见一双黑色的十方鞋站在他眼前。秦少爷抬眸看去,只见一个的道士,背上一把剑,却被灰色的布条遮住,一手拂尘一手罗盘,正弯腰将那独眼凑到他面前。
秦少爷吓了一跳,连忙起身往后匍匐几步,傻傻的看着眼前古怪的人。
道士收起探究的眼神,眯着那只独眼,定定的看着手里的罗盘,只见那罗盘上的两根指针,一根血红一根黢黑,正在不断的摆动。道士睨着那物件看了半天,转眸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秦少爷正想爬起来溜走,被他一看,顿时吓得动也不敢动了。
道士一步步逼上来,秦少爷和他的跟班便一步步往后退让,道士停住脚步,,举起手,秦少爷吓得赶紧护住头。
然而,预想的事情没有发生,秦少爷等了半天,却没见到道士打自己,他放下手臂,却见道士眯着眼睛笑道:“小哥,我看你薄有慧根,不如跟我出家当道士吧!”
一句话,惊得掌柜、小二、秦少爷,所有在场的人都大跌眼镜。
秦少爷壮着胆子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谁要跟你出家!臭道士!”
原本以为是什么厉害的角色,原来不过是个疯道士,秦少爷松了口气。
“哎,小哥,你不知道,我可是茅山正宗,道法无边……”
道士话没说完,却被秦公子打断,“你说道法无边?那你会什么?炼水为油?点石成金?还是你能长生不老?”秦公子不屑的看着他。
道士邪魅一笑,瞬间,手里的罗盘幻化于无形,而另一只手上的拂尘却是变成了一把巨大的小舟,荡在半空之中,只看得秦少爷目瞪口呆。
独眼道士站在船头蹲下身子,看着他,“怎么样?跟不跟我学?”
秦少爷闭上长大的嘴,咽了咽口水,强装镇定道:“就这么点障眼法,本少爷没兴趣!”
此刻,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而二楼坐着的几位宾客,也是各自喝着茶,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的热闹。
道士见他这般说,还四下百姓皆窃窃私语,大家都等着看热闹。道士起身道:“那你如何才愿意随贫道出家修道?”
秦少爷见他这般,有心给他一个下马威,他丢给旁边都是从一个眼色那人便下去了。
秦少爷道:“我给你三次机会,你能达成我的要求,我便随你去。”
众人闻言,皆交头接耳的讨论,道士一挑眉,将那个遮盖瞎眼的罩子推了推,点头道:“好,只不过要是你说话不算数可怎么办?”
“君子一言……”说着秦少爷伸出手掌,
“快马一鞭!”道士伸出手掌,两人的手掌在半空之中“啪啪啪”三次击掌为盟!
话音刚落,却见秦少爷伸手从旁边的桌上拿起一盏茶壶,一丢手,便见那茶盏在地上摔得稀巴烂,散成无数碎片,一阵飞溅。
道士面无表情的看着地上的残渣,秦少爷惬意的坐在跟班带来的太师椅上,“道长,古语道,破镜不可重圆,这里没有镜子,我用茶壶代替,你若能将它拼回去,一点裂纹都看不出来,这第一道题,便算你过关!”
一语比,四下哗然,道士闻得大家议论,脸上却是欣然而笑。秦少爷原本可以难住他,却不想他一脸不在乎,随即端着手中的茶杯,静静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他缓步走到大厅中间,环顾了一圈满地的碎片,随即闭眸不语,双手紧紧端在胸前,片刻后,他却开始嘴里念念有词……
“叮咚叮咚……”只见在他的默默念诵之下,地上大大小小的碎片竟然好像自己长了脚一般,纷纷滚的滚,跳的跳,聚拢到一起,就连已经***墙缝和座椅木头之内的碎渣,也随之蹦了出来。
只闻得那道士大喝一声“此时不合,更待何时!”
那一团碎片瞬间变作原来的茶盏,安安静静的落入那道士之手。大家都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道士微微一笑,走到炉前,往茶盅里加了一把茶叶,倒上水,便放在秦少爷眼前。
秦少爷手中的茶碗已经倾倒,他却还故作镇静的将差端起来喝,发现杯中无茶,干脆将杯子放下,“嗯,没想到你这道士还有两下子。”
说着,他拍了拍手,只见那随从从背后拿出一个酒瓶,将酒瓶放在桌上,又将一支枯树枝放了进去。
“枯木逢春!”秦少爷唇角一勾,笑笑,做了个请的动作,随即坐下,静待道士出洋相。却不想,那道士只沾了口中唾液,伸手一点,便见那棵枯枝缓缓长出了嫩叶,不多时竟然满枝繁花……
“啪啪啪……”众人皆鼓掌叫好,到时拿着手中的那个花枝,走到邻桌以为姑娘的面前,只见那姑娘粉腮杏眼,面若含春,正娴雅的低眉喝茶。
“姑娘,麻烦你闻一闻是不是真花。”
女子侧眸,看了一眼道士,随即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接过花枝,放在唇边,轻轻一闻,“花香宜人。”
言毕,四下更是爆发出惊呼,姑娘随即将花枝往身后一推,不想那花枝稳稳的落入酒壶那细小的嘴中,道士眼前一亮,却未声张,只是恭敬的作揖行礼谢过。
太师椅上的秦少爷呆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想到连出两道死题,竟都被他解了。他感觉一颗心再往下沉,即便现在自己反悔,依照这道士的法力自己也是跑不掉的。
忽然,身边的随从附耳过来,一阵窃窃私语,秦少爷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意。
他缓步走到道士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道长,前面两题都算你成了,只是这第三道题……只怕我说出来不大好吧,要么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不必客气,秦公子只管开口便是。”
“好,既然如此,那秦某便不客气了。”
说着他转身将身后的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噹”的一声压在桌上,横眉冷对,“你用它自裁,若你还能活过来,便算你赢。”
“哎呀!秦少爷,小祖宗,我求求您了,我这小店还要做生意的,不能出人命呀!”王掌柜颤颤巍巍的上前,抖落着手里的袖子一个劲的擦汗。
“哼!少罗嗦!敢不敢把!”秦少爷又逼近一步,看着眼前的独眼道士。
道士转眸深深睨了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伸手便抽过了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之上。
“等等!”秦少爷一抬手,阻止了,“不是割脖子,是掏心!”
言毕,四下皆惊叹,对这少年的恶毒议论纷纷。
“抹个脖子,深浅还能救,若是真将心掏出来却还能活,那才是真本事!”
“呀,那岂不是要开膛破肚?……”
一语出,很多妇女都带着孩子纷纷躲开,不多时,便只剩下一些男子和茶楼里的那位小姐,而二楼包间里,还坐着一位白衣公子,也在默默的喝着茶。
掌柜的瞬间晕了过去,小二一个劲的再给他灌水……
道士见秦少爷一副笃定的模样,轻轻冷哼一声。只见他在大厅之中站定,伸手一把扯开自己的前襟,露出那里白净的肤色,将手中的寒光大刀在胸口一个劲的比划。
“怎么,不敢了?不敢就认输。”
道士闻言,不屑的冷笑一声,“贫道的脸已经惨不忍睹,这身上不能再有这么大的疤,那去杏花楼找姑娘,还不把姑娘吓死。我得琢磨个横竖再下刀,怎么样刀口小些。”
“哈哈哈……原来还是个花道士。”大家一阵哄笑,秦少爷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
道士神秘的一瞥众人,对着手中的大刀眸光犀利,只见他口中默念,一轮檀黑色的罗盘瞬间从身后祭出,在众人的头顶不断的盘旋飞转,不多时众人便笼罩在一层紫色的光圈之中。
“你看好了!”只见他话音未落,便扬起那把刀,生生朝自己的心口一拉,却见那皙白的皮肤之上,顿时出现一个血口子,看得众人头皮发麻。
秦少爷咽了咽口水,脸上的皮肉都在不断的抖动。只见道士伸手将自己的胸膛轻轻分开,看到里面正在不断搏动的心脏,他朝着众人微微一笑,竟然将手生生插了进去,只轻轻一用力,便将那颗心摘了下来,随即他托着那颗心,几步便走到秦少爷眼前。
“要不要验一验?”
看着手心里仍在跳动的心脏,四周已经有人开始转头呕吐起来,只见秦少爷紧紧握着手中的椅背,身体往后让着,整个人都在不断的颤抖着。
“哇……”他也忍不住一阵恶心,转头开始呕吐。
“你不看,那我收起来了哦,外面太冷了,我怕心寒!”道士说笑着,转身,将是心放入心窝中,只是轻抚一下,那皮肉之上的刀口便恢复如初,好似从没存在过一般。
他转身,见秦少爷呆坐在椅子上,双唇惨白,额头冷汗淋漓。
道士却也不多言,伸手将衣襟拉好,一挥衣袖,只见那在头顶一直盘旋的罗盘迅速飞回到手中,而上面的指针却是不断的弹动,眼看便要断开一般。
道士眸光深沉,呢喃道:“师父,你的一魂一魄,如今徒儿便带你走了。”他伸手只在秦少爷的额上轻轻拂过,灵光所到之处,秦少爷顿时眼神一变,深沉垂眸,。独眼道士摘下那个遮盖的眼罩,只见那眼球却是蓝色琉璃珠,一阵白光过去,道士和秦少爷便不知去向,掌柜的桌上却是放着那张银票和一锭银子。
“哼,果然是妖孽!”见人影全无,刚才那位站在一边静默的姑娘此刻便要抬脚去追,却不想忽然一把白色的剑挡在她的眼前。
那青衣姑娘眉心一凛,伸手挡开剑,“你什么意思,难道你和他是一伙的?”
只见那二楼的白衣公子,此刻正立在眼前,面带微笑的看着眼前气鼓鼓的女子,“小姐,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哼,油嘴滑舌!看你倒是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还是个登徒子!今天就让本姑娘看看,你是和我眼熟还是和我的剑眼熟!”说着,只见那青衣姑娘手中青光一闪,剑便出了鞘。
环佩叮当,伴着剑气凌厉,一青一白的身影在虚空之中纠缠在一起。地上的掌柜看到眼前情景,再次晕了过去。
虚空中的两人,一前一后,剑光飞舞如雪,身形穿梭如电,交缠转圜之间,白衣公子忽然一伸手,将姑娘发间的一朵莲花簪子拿下。
脚步落地,青衣姑娘将剑端在白衣公子的项上,“哼,怎么样……”话音未落,却见白衣公子将手一晃,手中便是那朵蓝紫色的莲花闪耀在其中。
“你!”姑娘又气又恼,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发鬓,“你还我!”说着便上前扑了过来。只见那公子身形灵动的闪过一边,戏谑的坐在桌上,“姑娘,可否告知芳名?”
“哼,休想!”那青衣姑娘恼羞成怒,一个鹰抓便攻了过来,直直的想要夺过他手里的发簪。
公子玩味道:“话说不打不相识,在下姓上官,单名一个杰字。”说着一把握着青衣姑娘伸过来的手腕,一个用力,竟将她拉入怀中。
姑娘咬牙想要跺脚,却被他躲开,想要肘击却也被他一把握住蛮腰,这些眼看着被他死死钳制,谁知,她进一低头,狠狠咬住了上官杰的手腕。
“哈哈”看热闹的人群一阵哄笑。
青衣姑娘松开嘴,一张笑脸涨红的好似秋后的柿子。
“姑娘,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咬也咬了,先下可以告诉我你的芳名了吧!”
“对啊,告诉他吧!……哈哈”大家一阵哄笑,青衣姑娘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恼羞的看着四周围观起哄的人群,咬了咬唇,“青蝶!”
好似电流穿过自己的眼前,上官杰呆愣在那里,口中不断呢喃这个名字。
青蝶见他发愣,随即一个肘击,打他个措手不及,抽回手,夺回了发簪,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上官杰感觉到腰间疼痛,这才醒过神,四下百姓皆起哄道:“人都跑了,还不快追啊!”
上官杰闻声,一阵呆愣,那个名字,“青蝶”是紫蝶的意思么!那个人的样子,分明就是千年之前的青青没错,只是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吧!不记得也好,那些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故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便好了。紫蝶已经走了,青青,自己不能再辜负。
“快去啊,小伙子,还发什么愣呀!那姑娘可是我们东麓虎贲大将军的段将军的独生女段青蝶小姐,她可是个侠肝义胆的好姑娘。”
“将军府就在街尾,快去吧!”
在众人的催促声和议论声之中,上官杰微微一笑,便朝着街尾跑去。
夕阳的余晖,火热,艳丽,将他的身影拉得很长,舞动的衣袂在空中映出的影子,好似梦中的倩影。而夕阳下,另一边的山脚下,却是一个少年,跟着一个独眼道士,手里拿着拂尘,消失在羊肠小道的尽头,好似被那残阳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