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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镜看得有些呆,没等她回过神,便听得匕首落地的声音。
“哼!小小年纪,竟这般狠毒,人家不过咒骂你两句,你便要刺瞎别人的双眼泄愤!”那年轻公子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你可曾受伤?”
只见那文弱书生脸色微红,轻言道:“多谢公子相救,无碍!”
玉镜这才醒过神,“你!关你什么事,多管闲事!你以为你是大侠啊!”
“不平事,人人皆可管!撄”
“你!”玉镜正要反驳,却见念心匆匆忙忙的走了过来,便拉住念心诉苦,“心姐姐!有人欺负我!”
念心刚才在药店,发现了被人跟踪,随即慌慌张张拿着药前来找玉镜。她见眼前几人,先是一愣,随即拉住玉镜低声道:“我们被人跟踪了,看来来者不善!偿”
玉镜一惊,正焦急之际,却听得那书生与公子对话。
“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在下做东请公子,以表谢意。”
“那……恭敬不如从命!“曦和回头瞥了一眼玉镜,发现她正死死的盯着那位书生,生怕她不会随便放过他们主仆二人,原本想要拒绝,却也只得答应了邀约。
“心姐姐,你看跟踪我们的人,跟那个绯衣公子可是一道的?”
念心侧眸,“我看不是,跟踪我的是崂山派的弟子。那人的身上似乎有没有崂山派的灵力根基,想来应该不是一起的。不过……这绯衣公子似乎灵力更强,我看着有些眼熟。”
玉镜微微一笑,“心姐姐,你是说,这个穿红衣服的比那些崂山弟子更厉害?”
念心点了点头,警惕的又看了看掩在巷口的那些暗人。
玉镜眼珠一转,撇开念心走上前,拦着那三人去路。三人警惕的看着玉镜,不知道她又想玩什么花样,却不想玉镜一拱手道:
“请问二位尊姓大名,刚才小女子不失礼数,多有得罪,多有得罪!”
那书童闻言,轻哼一声,“哼,现在才想起来道歉,未免晚了点,一点诚意没有!”
那书生倒是谦和,一把拉住书童轻声训斥道:“你这张嘴是越来越没把门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书童被她一顿斥责,顿时蔫了低下头。只见那书生走上前,行礼道:“都是误会,姑娘不必在意,在下燕玉白。”
绯衣公子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玉镜,并未开口,将挡在身前的剑收了起来。
玉镜陪笑道:“小女子玉镜,多有得罪二位,不如有我做东,请二位,就当是赔罪了。”念心正着急,想着如何脱身,却不想这丫头居然还要拉着这些不明来历的人去吃饭。她上前拉着玉镜耳语,“我们的赶紧走,你还胡闹!”
“心姐姐,你相信我!”说着,玉镜将念心往前一推,“这是我姐姐!她天生腼腆,不好意思和陌生人打招呼,我带上她,你们不介意吧!”
念心看着四周越来越多的崂山弟子聚在暗处,不禁心中着急,见玉镜这般说,只好朝眼前的数人尴尬的笑了笑。
“那我们走吧!去街尾的聚芳斋,那里的菜品一流。”玉镜说着将念心正在胡乱挣扎的手一把抓住,拉着她便在前面带路。
念心被玉镜携着,“丫头,这都火烧眉毛了,你还去吃什么饭!再说,那里好贵,这么多人,你想吃穷我啊!”
“你好歹是个魔,胆子这么小,他们打来了,倒霉的也是我这没什么法力的。我都没急,你急啥。”玉镜说着,回头看了一眼绯衣公子,“你不是说那个家伙比崂山派的厉害,那和他在一起,我们吃不了亏。”
“可是,我们都不知道他什么来历,万一他不帮我们怎么办?”
“大不了趁乱我们便跑啊,别的不会,搅局我还是很在行的,总比我们和他们单打独斗的好吧!”玉镜和念心一路嘀咕,念心愁得满头大汗,看着身后尾随的人是越来越多。
说着,几人便来迈步进了聚芳斋,小二热情的将她们引到二楼雅间坐着。玉镜也不客气,噼里啪啦的点了十几个菜,听得念心手直抖。
玉镜见崂山派的人并没有跟上来,而是在楼梯口的位置,要了位置坐着,看着大约有十来个人的样子,其中还有个为首的,一身劲装,手里握着的剑便是与众不同。他将剑放在身前,端着茶杯佯装喝茶,眼睛却时不时的睨着玉镜他们一行人。
“心姐姐,那个人是……”玉镜看了一眼对面的燕玉白,微微笑了笑,假借低头捡东西,和念心悄悄嘀咕。
念心目光游离,“那是崂山派的大弟子玄机,他手里的剑,我们俩再添上几个,只怕也不够他坎的。”
玉镜胸有成竹的瞥了一眼那玄机,却见他也正好看着自己这边,随即双眉一挑,伸手便扯住绯衣公子手中的剑。不想那剑好似有灵性一般发出一阵白芒之光,玉镜一惊缩回手,脸上颜色一边,呆在那里片刻。
念心原本一心都在楼下,却不想那束白光,将她吓了一跳,她神思深沉的拧着那把剑……
绯衣公子见状,伸手便将剑拿回手里,盯着玉镜一阵薄怒的神色,“玉镜姑娘自重。”
“既然你都知道我的名字,那你叫什么名字?这么神神秘秘的,难道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玉镜故意挑衅,嬉皮笑脸的看着眼前的人。
见燕玉白和他的书童也是一脸好奇,“你看,燕公子也是说了高姓大名的。”
“曦和!”绯衣公子不耐烦的丢出两个字。
“公子仪表堂堂,人中龙凤,果然是个好名字。”燕玉白微笑着,脸色微红。
玉镜却摸着下巴,故作深沉,“曦和?那两个字?这有姓西的?我只听说有姓西门的,叫西门庆!”
“噗!”念心一口茶便喷了出来,一个劲的擦着衣襟和桌子。心下腹诽,今天和这丫头出来,真是丢够了脸。
“晨曦之曦,非方位之西。这也不是一般的俗家姓氏,在下是天都弟子。”
“噗!”
“噗!”这下,玉镜和念心两人一起将茶水喷了出来。
玉镜咧着嘴,一阵恶寒,他姥姥的,崂山派的还没甩掉,自己居然和天都白玉宫的坐在一起吃饭,她这魔域的小妖精和仙长道士坐在一起,这小命真是不好说了。侧目看看旁边的念心,真是一阵白眼,这下子,真是出了虎穴又进狼窝。
“玉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茶水太烫了!”燕玉白瞪着杏核大眼看着玉镜。
玉镜和念心一阵慌乱,“啊!!没事,没事,我嘴巴老,耐烫,没事!呵呵呵……原来曦和公子是天都弟子啊,本姑娘对天都可是闻名已久,如雷贯耳,久仰久仰!”
玉镜故意将天都二字强调了一声,却瞥见下面桌上的玄机握着剑的手一紧,随即又松开了,只是闷头喝茶。
见玉镜语无伦次,燕玉白一阵轻笑,曦和却是沉着眸子不苟言笑。忽然,玉镜注意到燕玉白抿唇微笑,低下头的瞬间,见她的耳垂上似乎有个细小的黑点,她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会,不知不觉的点头奸笑。
“菜来了!”小二一阵唱和打断了玉镜的思绪,随即玉镜点的菜便陆陆续续的摆了一桌子。
玉镜又将帕子故意往空中一丢,捂着脑袋满地找帕子,“心姐姐,想办法把那个玄机引过来,我有办法可以逃走。”没等念心回答,却听得一个声音道:“玉镜姑娘,你的帕子,掉在在下的脚背上。”
玉镜一听,转过身,结果曦和手里的帕子尴尬的笑了笑,“呵呵,我眼花了眼花了,谢谢!”随即拿回帕子,挡着脸,对念心使了一个眼色,示意她对对面的燕玉白下手。
念心恍然大悟,她随即在桌子底下汇聚幻力,将那团幻力在指尖不断的晃动,眼看着便是要偷袭对面的人一般。
玄机余光扫见,一拍桌子便携剑而起,腾空朝着念心袭来。玉镜见状,会心一笑,伸手便欲将桌子掀开,却被曦和用手死死定住。玉镜眼看玄机袭来,自己的计谋却未得逞,心下一急,便干脆往曦和身上一倒。曦和见状,赶忙松手前去挡住倒过来的玉镜,却不想差点……玉镜趁势将桌子踢向玄机。
曦和见桌子飞向玄机,便放下玉镜朝玄机腾去。不明就里的玄机误以为曦和是为了帮念心朝自己出手,灵光一闪,剑身出鞘,便和曦和过起招。
“心姐姐,快走,遇到埋伏,就在老地方见!”玉镜说着,便朝窗子外一跃,窜入楼下背面的护城河中,不见了身影。
曦和和玄机还未明白过来,念心便也化作一道幻力,消失在众人眼前。玄机见状,一把将曦和的剑鞘打掉,“你身为天都弟子,如何助那魔女?”
燕玉白此刻也被书童搀着走了过来,刚才一场混战,她差点就被踢翻的桌子伤到,幸好曦和拦住那翻飞的桌子。
“曦和公子绝不是那种人,我们也都是刚认识,不知道那姑娘是什么来历。”
玄机安奈下怒气,看了一眼燕玉白,“师妹,你偷偷跑出来,师父知道么?”
“师妹!?”曦和一阵惊讶,转眸看着身旁的燕玉白。
燕玉白看了一眼玄机,“曦和公子,小女子并非有意隐瞒,只是一时好奇盂兰盆会,才乔装出来凑热闹,只是单身女子出门,诸多不便,所以这才……不过,玉燕还是多谢公子三番四次相救!”说着行了个礼。
“这……不必多礼!我也是举手之劳!”曦和有点羞涩的点了点头。玄机见他二人恍如无人一般客气,随即甩了一句话便下楼去了。
“师妹,我劝你早些回去,魔域的人在此出现,只怕这位曦和公子也未必能护你周全!”
见他下楼扬长而去,曦和这菜开口,“燕……”
“曦和公子,我爹是崂山派掌门白清云,小女真名白玉燕!”
“啊!白姑娘!此处确实不太安全,你一介女子,又不会武功法术,还是随令师兄早早回去,甚是妥当!”
“小姐好不容易才出来一趟,才不要听那个死人脸的玄机的话,这么早回去。说好的,晚上要去看盂兰盆夜游花船的。我们不会,可是这位曦和公子会啊!曦和公子,不知道你可有重要的事情?”
“这倒是没有,曦和不过是下山游历。”
“那就是了,小姐,既然如此,不如我们邀请曦和公子同我们一道夜游可好?”白玉燕抿着唇,低头羞涩的看了一眼曦和,“不知公子可愿意?”
曦和原以为是个文弱书生,不想却成了闺阁女子,已是有些尴尬,如今她却提出同游,心中更觉不妥,却想到刚才的玉镜和念心……随即曦和微笑道:“在下原本便要游历各域增长见闻,如今小姐邀我同游,在下荣幸之至。”
“那,这顿饭,我就先请客,权当谢谢曦和公子吧!”
“白姑娘不必客气,称我曦和即可。”曦和四周逡巡一遍,看着地上的狼藉,“打翻了这些东西,这顿饭还是我请吧!”
说着,二人便招来店小二,付了银子,又点了些吃的。
“一个假惺惺的,一个扭扭捏捏的,正好一对!”楼外护城河里,玉镜闭气蹲在河底,缓缓游到靠河岸处,想听听动静,听见楼上二人谈话,顿时一阵鄙夷。她并未离开,话说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刚才她佯装逃走,却一直潜伏在此,只能天黑之后,便去和念心汇合。
玉镜自小水性好,多次在忘川边玩耍,掉入河中,都不曾溺水。如今,只能天黑了,也不知道念心怎么样了,今天这么一闹又要耽误白公子吃药的时辰,玉镜心下有些不安。
不知不觉,玉镜蹲在水底已经上来换了数次气,闻着酒楼里飘来的香气,玉镜觉得自己都快饿昏了。她试探的冒出水面,见天色暗了下来,她一个翻身便悄悄上了岸。
使了净身咒,换了一身赶紧的劲装打扮,便摸着路往约定的地方去。
刚转身从后街出来,便见到前街上人山人海,热闹非凡,玉镜觉得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各种小摊小贩,琳琅满目,善男信女摩肩接踵,满眼的热闹。玉镜左看看,右摸摸,觉得什么都新鲜,即便跟着念心来了这么多次,却还是第一次遇到夜市庙会。她用一个发簪换来一串糖葫芦,兴高采烈的来到一个皮影戏的摊子前,忘乎所以的看了起来。
“曦和,你快看!那边是游花船了。”白玉燕站在拱桥之上,转头笑看着身后的男子,一脸春意。
曦和原本正在警惕着四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他似乎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妥,只可惜师父交代不允许使用灵力,否则便能窥视一二洞察先机。
“啊!是,十分美丽!”曦和被她打断思维,搪塞着回了一句,也缓步走到石桥之上,又探出身子,低头将从河面之上游过的花船看了看。
只见那花船之上,张灯结彩,五光十色的各式灯笼,映照着船上穿着各式戏服的戏者。他们装扮成各式故事里的角色,在船头摆出各种姿势,好不热闹。岸边,男男女女成双成对,交头接耳,手中还都拿着一盏盏河灯。
“这是什么缘故,他们都拿着河灯做什么?”
“公子,你有所不知,这是我们东麓的盂兰盆会的习俗,在河里放花灯祈福。”书童丫鬟也是一脸兴奋的看着眼前美丽的景色。
“而且,青年男女,都是有情之人,共同放下写着心愿的河灯……你看到那里么?”白玉燕说着,顿了顿,随后便伸手指着河边不远处,“那里是传说中的三生石,如果能有有情人和心爱的人一起站在三生石前,可以从石头中看到对方的样子,那便是命定之人。”
“石头可以照见人?”曦和一挑眉,他觉得这些传说有些无稽,自己毕竟是天都弟子,时时刻刻见到的都是仙,因此,对这些人域才有的传说,也不甚上心。
“不过,自数百年前,有对情人来此,照见彼此之后,这块石头至今都没有再照见过谁,听说是被一股强大的灵力所封。”白玉燕一脸可惜的看着那边在灯火中摇曳的人影和那块石头清冷的轮廓。
曦和也远眺着那块石头,面目清冷。
“听说,那对来许愿的小情人,有一方是魔界中人……”白玉燕轻轻叹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曦和顿时眉目一沉。
“小姐,你别提了,被掌门知道,我们都要挨骂!”书童小心翼翼的拉了拉白玉燕的衣角,示意她。
白玉燕一撅嘴,“怕什么,我爹又不在。”随即轻叹一声道:“不过确实不该提起此事,这也算是我崂山派丢脸的事,让曦和公子见笑了。”
“哦!无碍!”曦和淡淡一笑。
“哼!有什么不能说的?难道你们名门正派就是做事都光明磊落的,我们魔域就没有好人了?”一句话,引得曦和白玉燕纷纷转过身,惊诧的看着身后屋脊上的人,曦和剑鞘拿在手中,将白玉燕护在身后。
玉镜将手里的糖葫芦吃完,扔掉了棍子,拍了拍手,便飞身从屋脊之上飞身跃下,她见曦和时刻防备着自己,顿时不屑的一笑,她几步便走到白玉燕身前。
“你们名门正派了不起啊?今天还不是那么多人抓我和心姐姐,以多欺少!”
“你们都是歪魔邪道,对你们不用讲什么道义!”书童从曦和身后冒出头,口不择言的吼了一句。
玉镜闻言,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我们是歪魔邪道!哼!心姐姐喜欢白公子有什么错?你们就这样横扒着竖当着,不让他们在一起,现在害的白公子成了活死人,你们知道他们俩有多惨么?那你们呢?你们现在算什么?堂堂一个大家闺秀偷跑出来和陌生男子约会?”
玉镜说着,情绪有些激动,她慢慢逼近他们。曦和只是警惕的看着,并未出声。只见那白小姐但是脸一阵红一阵白的,说不出话来。
正当他们胶着之际,忽听得一声“咚”一声水声,紧接着便有人喊了起来,“快来人!救人啊!我的孩子落水了!”
一个妇人站在河边,哭喊着,看着水里正在扑腾的孩子。而周围却没有一个人下水。
“快救救我的孩子!”妇人拉着身边一个青年男子,“求求你!”
“不行啊!我不会水性。何况这河下水深莫测,听说是连着忘川的,水下市场有怨灵出没,没人敢在盂兰盆会这天下水的。”
一阵***动,人群都翻腾起来,却始终没人敢下水。
曦和正睨着眼,看着下面的情形,手中灵力汇聚,打算出手将那孩子救起,却不想暴露身份,他始终觉得周围暗藏杀机。何况魔域的人在眼前,而白玉燕却没有自保能力。正当他犹豫间,却见身边人影一闪,便听到一声入水之声。
“咚!”水花四溅。
“快看哪,有人居然下水了!”众人惊呼,曦和转身,却见白玉燕惊恐的站在原地,下去的是那个女子。
曦和心中一紧,随即探出身子看着下面的水面。水下情况不明,孩子还在睡眠挣扎,却见数道黑影缓缓朝孩子靠近,而刚才跳下去的玉镜,正奋力超孩子游去。
曦和凝着眉,静静的看着,突然人群之中却涌动起来。
“小姐,你看,那不是玄机师兄?!”书童一声咋呼,白玉燕和曦和放眼望去,果然是玄机带着人拨开人群靠近过来,看样子是冲着水里的人来的。
此刻,玉镜已经游到孩子身边,将孩子从水中托起,却被那数道从水深处窜来的黑影团团围住。
“小姐,那黑色的是什么?”
“是忘川怨灵……”
曦和睨着水里的人,脸色惨白,呼吸急促,却仍旧死死将那个孩子举过头顶。岸上的人,摈住呼吸,静静的看着那游过来到黑影。
玉镜此刻也是急了,自己发力微弱,这下子救人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果然害人不能做啊!正当她暗自腹诽之际,原本隐再在人群里,收敛幻力的念心也是焦头烂额。说好的会合后就回去,这丫头非要出头。念心刚要上前去助力,却瞥见已经靠过来的玄机,吃惊之下,只得收住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