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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府
宝儿扯着嗓子在大哭,“宝儿要娘!宝儿要娘!”
此时正是吃午膳的时候,梅茜听了自己身边心腹丫头的意见,暂时放下了心头的那根刺,心道,她就对这小贱种好一点,挽回江正的心。
可一顿饭还没吃,就光听宝儿在那哭了,她如何能忍受的了!一张娇艳的脸是气的铁青!
江正也皱着眉头看着宝儿,“宝儿,不许哭了。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还有你娘不就在这里嘛!”
“她不是我娘!她是一个坏女人!”小孩子是最记仇的!宝儿是恨死梅茜了,他能看出来这坏女人不喜欢自己,第一次见面就扇他的耳光,他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坏女人!
“江正,你听到了!这就是你的好儿子,竟然一点都不将我放在眼里!”梅茜气的眼睛都要冒火了,恨不得直接吃了宝儿,这个该死的小贱种,竟然敢说她是个坏女人!真是跟她那讨厌的娘,一模一样!
江正的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可宝儿到底是他唯一的儿子,甚至说不定是他此生唯一的儿子了。
正要开口之际,突然闯进一群官差。
梅茜和江正都不禁吓了一大跳。
梅茜倒是先反应过来,“你们是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梅府!”
在梅茜的眼里,梅家身后靠着静伯府,压根儿就没必要将这些小小的官差看在眼里!
而且梅茜默默将这些人记在心里,到时候得跟自己的姐姐说一声,好好教训这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官差!
幸好,这些官差都还不知道梅茜的想法,否则真是要忍不住冷哼了,你梅茜以为自己是谁啊!还教训他们!
江正倒是比梅茜要看得懂形势一些,要不是出了大事,这些官差怎么敢明目张胆的进梅府。
“几位差大哥来梅府有何贵干?”江正的态度倒是十分的谦逊,再配上他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倒是很能欺骗人。
“我们前来,是有人告你们夫妻二人强拐儿童!”为首的一个官差高声说道。
江正和梅茜不可置信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夫妻二人怎么可能会做如此无耻之事!”梅茜高挑着眉毛,厉声吼道。
“官差大哥,我——我就是被他们拐来的,我——我好想我娘啊!你们赶紧带我走吧!”宝儿连忙起身,小跑到为首的官差身边,拉了拉他的袖子,可怜兮兮的开口。
这是什么地方,这两个肯定都是坏人,他一点都不相信那个男人会是他的亲爹,娘早就告诉过他,他爹已经死了,还有那坏女人,看着宝儿的眼神也是那么不善,还总是想打宝儿,宝儿在这个地方实在是待不下去了。
宝儿长得很可爱,水汪汪的大眼睛,让人看着,似乎能将人的心都化掉一般。
为首的官差,家里正要有一个跟他一样大的孩子,所以对宝儿倒是更加的怜惜了。
“你放心,这次你就能回家了。”
“这位差大哥,宝儿是我的儿子,我将我自己的儿子接回来,这怎么能算是强拐儿童呢?”
为首的官差对着江正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面无表情的开口,“这我就不知道了。有什么话,你和江夫人就留到公堂说吧。来人啊,将这两人带走!”
立马就有官差要去缉拿江正和梅茜。
梅茜张牙舞爪,硬是不让人碰她,“你们几个下贱的东西,知道本夫人是谁嘛!本妇人告诉你们,本夫人可是梅家的二小姐,本夫人的姐姐可是静伯最疼爱的姨娘!”
“这些话,你还是留在公堂去说吧。”为首的官差不再看梅氏,直接带着江正和梅茜离去。
一路上,梅茜还在破口大骂,为首的官差可能是觉得太吵闹了,于是就让人将梅茜的嘴巴给堵住了。
被堵上嘴巴的梅茜,只能发出支支吾吾的声音,好不狼狈。
此时,江正心里也涌起不好的预感,在这些官差明目张胆的闯进梅府,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如今更是一点面子都不留的,将他和梅茜直接押走,这简直就是在打梅府的脸啊!
不仅仅是打梅府的脸,要知道梅家的背后,站的可是静伯,打狗还要看主人,难道这么做的人是为了让静伯难堪不成?
不能不说,江正的头脑,在危急时刻,还是很清楚的。
“你们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哪儿!竟然敢在我梅家撒野!”梅老夫人拄着拐杖,由丫鬟扶着出来。
梅老爷子早几年前就去世了。自此,梅家就是梅老夫人一人独大。
梅老夫人也就之前的日子稍微难过了一点,因为梅老爷子是个花心放荡的,不知道纳了多少个妾室,不过梅老夫人也是个手段厉害的,生生的让那些妾室硬是没怀上个一儿半女的!
梅老夫人这辈子就只有给静伯当姨娘的大女儿,还有梅茜这个二女儿,那真真是当做眼珠子一样的疼爱啊!
自从梅老夫人的大女儿给静伯当了姨娘,而且还深受宠爱,梅家的地位也是提升了不少,在一些一贯只会拍马屁的小人的谄媚下,梅老夫人还真是觉得,这世上除了皇帝以外,就是她最大了!
所以如今,一见几个下等的官差竟然敢闯进梅家捉人,这让么梅老夫人怎么能不生气!
为首的官差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梅老夫人。
他们这些人,要说本事,可能没有多少,可有一点,他们的鼻子那绝对是灵敏的不得了!简直可以说是比狗鼻子还要灵验!
这次上头的人让他们来梅府抓人,可是提前交代过了,不需要给梅府的人什么面子,该怎么下她们的面子,就怎么下他们的面子,不用客气。
由此,他们可以确定,梅家这次绝对是要倒大霉了!不仅如此,说不定还要彻底垮台了!
梅老夫人对着他们这副趾高气昂,他们不给她一点颜色瞧瞧才怪!
“梅老夫人,你年纪大了,就好好的颐养天年,要是管了不该管的闲事,我担心你以后的安生日子就没有了!”
这话可以说是十分的不客气了!
只差没说,你个老不死的,只要安安静静的等死就成了,其他的事情轮不到你管!否则,说不定你连养老的地儿都没有了!
梅老夫人也就是为人狂妄了一点,可她绝对不是傻子,自然是听懂了官差话里的意思,闻言,差点没有晕倒。
她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如今竟然让一个官差下了面子,气的她顿时一口气没上来,要晕倒。
梅茜一见梅老夫人要晕倒,立即想要出声,可她的嘴巴让人用布条给塞住了,所以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一时间只觉得憋闷极了。
江正的头脑倒是比梅茜要清醒的多,立马高声喊,“娘,记得去找大姐!”
要说梅家最大的依靠,就只有给静伯做姨娘的梅家大小姐了!
江正原本还想再多说两句,可那些官差却不再给他机会了,直接推搡着让江正离开。
静伯府
梅姨娘接到了梅老夫人的信,心里也是不安极了。
梅姨娘在静伯府,可以在没有儿子的情况下,得静伯的宠爱,由此就能知道,她绝对不是一个简单的。
美貌心机手段,她可以说是样样不缺。
此时,她也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坐在梅姨娘身边的赵元香却没有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此时她满心满眼就只有自己该怎么嫁给楚文煜。
“娘,您说我怎么样,才能嫁给文煜哥哥啊!我这辈子绝对是非文煜哥哥不嫁的!”
梅姨娘此时哪里有功夫管赵元香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眉眼间带着几分烦躁,随意敷衍,“元香,你乖乖的回房间练女红,娘,会帮你想办法的。”
赵元香可不是傻子,自然能听出梅姨娘此时的敷衍。
“娘,我是您唯一的女儿啊,您怎么能对我的婚事这么敷衍!”赵元香不满的开口。
梅姨娘此时正是心烦气躁的时候,又见赵元香这么不懂事,火气也上来了,“你给我好好看看,你外婆家出事了!我原本是不想你跟着一起担心,可你倒好,除了嫁给楚文煜以外,脑子里就装不了其他东西了!”
赵元香这才反应过来,随即立马问道,“娘,外婆家出什么事儿了?”
赵元香还是很关心梅家的,一来梅老夫人和梅茜都很疼爱梅茜这个外孙女(侄女),二来,梅茜也不是傻子,她自然明白,外婆家好了,他才能过的更好!
“你自己看看吧。”梅姨娘叹了口气,然后将手上的信交给赵元香。
赵元香接过后,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那些官差真是狗胆包天!光天化日之下,就敢闯进外婆家抓人,娘,咱们赶紧去找爹,让他去给那些人好看!也让那些没眼睛的东西知道,外婆家可不是他们那群人动的起的!”
“你懂什么!那些官差敢明目张胆的进梅府抓人,这就是摆明了没打算给你外婆家什么面子!其实娘最怕的,他们不仅仅是不给你外婆家面子,还是不给——”说到这人,梅姨娘微微顿了顿,美眸中闪过一丝惊慌。
“不给谁?娘,难道还有人敢不给爹面子嘛!况且,事到如今,您除了求爹,还能求谁!”赵元香想都不想的开口道。
这回,梅姨娘倒是沉默下来,确实,她不求静伯,又能去求谁。
“娘去找你爹。”
梅姨娘说完,就起身去找静伯。
静伯正在花厅,而已正巧有官差来请静伯。
静伯身上到底是有爵位,所以官差对他的态度倒是好多了,只是语气里强硬,是个人也能听出来。
静伯只觉得自己这辈子的脸,差不多都丢尽了!他活到现在,什么时候让官差上门请人啊!这简直是把他的脸踩在了地底下啊!
“这位是梅姨娘吧,正好,这次的事情跟梅姨娘也有关系,也请梅姨娘一起上公堂一次吧!”官差倒是眼尖,一眼就认出了梅姨娘。
静伯按捺下心中的怒气,阴沉着一张脸开口,“她只是一介妇道人家,去了能做什么。还是本伯去吧。”
为首的官差皮笑肉不笑的开口,“伯爷啊,这话您不该对小的说,这是上头吩咐下来的,笑的也只有照做的份儿。要是梅姨娘现在去,那就是跟着伯爷,你一起。若是不去,待会儿又有人来请梅姨娘,怕是就不好了。”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了,可静伯此时还只能受着。实在是事情发生的太猛烈,让他连思考时间都没有。
上头,一个小小官差的上头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到头了,那可就是坐在龙椅上的那位了!
一时间,静伯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的想法,最终只能按捺下,“好,既然如此,你就跟本伯爷一起去吧。”
梅姨娘心头一跳,为何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超出人的想象,一时间,她只觉得未来的道路是那么的迷惘,让她不知该怎么办。
可无论梅姨娘怎么想,最终,她还是跟着静伯一起走。
公堂
今日公堂外早就聚集了一堆的百姓。
这热闹谁不爱看啊,落魄学子,入赘商家,好不容易凑集了考科举的钱,可一朝高中,竟然抛妻弃子,攀高枝儿去了。过了好多年,又见自己的妻子不能生孩子,立马又去抢原配的妻子,啧啧,不能不说,这可真算是一处好戏,让人想想,都觉得浑身热血沸腾啊!
“这不是静伯嘛!从奶奶按辈分算,本夫人应该称呼你一句表叔,从赵姨娘那里算,本夫人还得称呼你——不对,是什么都不用称呼才是,妾室只是半个奴才。要是从赵姨娘那里算,咱们就什么亲戚关系都没有了。”楚思雅抚了抚自己鬓边的头发,似笑非笑的开口。
“调皮,都是亲戚家的,分这么清楚做什么。”云翎嗔怪的看了楚思雅一眼。不过眼底深处却是浓浓的宠溺。
“忠勇侯倒是有闲情逸致,竟然带着自己的夫人来公堂上散心啊!”静伯被云翎和楚思雅挤兑了一番,一张脸涨的通红,要是有可能,他都想直接吃了这两人了。
“静伯,这次的案件与忠勇侯夫妇有些关系,所以是本官特地请忠勇侯夫妇的。”云翎和楚思雅还没有回答,坐在上首的一身穿鹤纹官服的中年男子就开口了。
此人姓黄,是京兆府尹,脾气最是耿直,可以这么说,就连当今的乾风帝做错了什么,他也会想都不想的开口直谏!
静伯自然也知道这人的牛脾气,懒得跟他计较。
“黄大人,本伯身上还有爵位,在公堂之上给本伯添两个位置,这总可以吧。”
黄大人瞥了一眼静伯身边的梅姨娘,微微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开口,“静伯想要个座位,自然是没有任何问题。不过,你身边的姨娘不行,姨娘而已,身上没有诰命品阶,她是没有资格有位置坐下的。”
梅姨娘一时间只觉得自己让人狠狠打了好几个耳光,她知道自己是妾,可她以前也是官家嫡出的女儿,要不是家道中落,为了自己的娘家,她有必要做妾嘛!
她好不容易龙落住了静伯的心,就连静伯夫人都要让她三尺,可今日在这么多人的眼睛下,她再次让人提醒,其实她就是一个妾!一个微不足道的妾罢了!
静伯一噎,此时他算是恨透了黄大人,梅姨娘就算只是一个妾,但也是他静伯的妾!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小小的京兆府尹,给梅姨娘吃挂落。
“好。”静伯不断提醒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他得忍住,他一定得忍住。
很快,就有人在云翎和楚思雅的对面又放了一张椅子。
静伯带着梅姨娘满是怒气的做下去。
“这就是那个只知道听出嫁姑姑话的静伯啊!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
“兄弟,你的消息落后了!我告诉你,这位静伯可不仅仅是只知道听出嫁姑姑的话,而且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能力还不咋地啊!你忘了,前些时候,静伯的一个姨娘,姓啥来着——”
“姓海!”
“对对!及时姓海。这位兄弟,你的记性就是比我好!对,姓海,那姓海的姨娘不是说了,静伯压根儿就不算一个男人,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静伯的老底给揭了个精光!啧啧,就是可怜了那位海姨娘,不知道她现在是死是活啊!”
“我告诉你们,我有一个舅舅家的一个远方亲戚可是在静伯府做浆洗,我知道的可比你们清楚,其实这静伯压根儿就不是一个男人,跟他那个成了太监的侄子一模一样!”
“是吗?你还知道什么,赶紧跟我们说说!”
……
这些议论声实在是够响,楚思雅听着,差点没笑出声来,这静伯跟楚文勇一样,那不就是太监!
不过,随即楚思雅就察觉到不对劲儿的地方了,这些百姓就算喜欢看热闹,可也不敢当着当事人的面儿,就这么议论起来,静伯再怎么样,也是堂堂的伯爷,他们这么议论,难道不怕——
楚思雅想着,就将视线投向了云翎。
这么黑心没道德没下线的事情,她倒是觉得很像是云翎的手笔啊!
当初海姨娘的事儿,不就是他干的。
云翎察觉到楚思雅注视的目光,转过头,笑容可掬的开口,“怎么了?”
“你干的?”
这话有一点没头没尾了,可云翎是全都听懂了,很自豪的点了点头,“怎么,开心不。”
楚思雅看着云翎这副做了坏事,还一副坦荡至极的模样,一时间倒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过,云翎有一句话倒是说对了,开心,真心是太开心了!
于是楚思雅狠狠点了点头,“开心。”
楚思雅和云翎两个人还能在这里开心不开心下去,静伯一张脸黑的几乎是滴出水来了!要是可以,他都想杀人了!
“黄大人,这些刁民竟然敢侮辱本伯!你难道还不快将这些人更抓起来,以儆效尤!”
黄大人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是对静伯这种颐指气使的态度感到很不舒服,也是,任谁被这么指使着做事儿,心里能舒服,才见鬼了!
“静伯,法不责众,难道你不知道。况且,若是自己心中坦荡,又何须在意这些流言蜚语!”
要不是记得此时还在公堂上,楚思雅发誓,她真的是快要笑出声来了。
楚思雅嘴角抽搐的看着云翎,“这位黄大人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看别人热闹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个有意思的人,可要是轮到自己了,你怕是也笑不出来了。”云翎意味深长的开口道。
楚思雅努了努嘴,这一点,她绝对相信。不过,她怕是没有机会领会到这位黄大人的毒蛇了。
一句“法不责众”,将静伯想要说的话全都堵住了,一时间,他只觉得更加气愤了。
“黄大人,到底是什么案子,你还是早日审理了吧,本伯,不想在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好,既然静伯要求了。这一点小事,本官自然不会不同意。来人啊,将人带上来。”
话落,立马就有官差将人给压上来。
江正和梅茜是被官差押着上来的,而罗氏是让人抬上来的。
楚思雅看着罗氏臀部的血迹,忍不住皱了皱眉。
“姐夫!你一定要救我啊!这些死官差竟然让我呆牢房!牢房里面全是老鼠蟑螂,姐夫,好恐怖!好恐怖!你一定要救我出去啊!”梅茜一看到静伯,忙不迭的开口求救。
梅茜说白了,也就只是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为人是嚣张跋扈,喜欢凡事都照着她自己的心意。
可这种人,往往就是纸老虎,稍微吓唬一下,就不行了。
楚思雅有些好奇的看着梅茜,又好奇的看了一眼静伯,“真是奇怪了。你见到自己的亲姐姐,不知道向她求救?你姐姐只是静伯的小妾,又不是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怎么——”
楚思雅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外面的百姓就更加激动了,这姐夫和小姨子的故事,那可是更劲爆啊!
“云夫人,你可知道污蔑本伯是什么罪过!”
楚思雅好奇的眨巴着眼睛,不解的开口,“污蔑?我哪里污蔑你了?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而且我好像从头到尾都没有说什么吧。我只是有些好奇,江夫人看到自己的亲姐姐不知道求救,反倒是向你求救,这不是很奇怪的事情吗?”
“就是!云夫人只是实话实说!”
“没错!我也觉得奇怪的很!”
“这小姨子和姐夫,呵呵——”
……
新的讨论又开始了,静伯的脸更黑了,看向楚思雅的眼神,简直是恨不得将她给千刀万剐了!
楚思雅才不惧呢,静伯难道还敢跳上来打她,明显不可能。所以楚思雅那就叫一个有恃无恐。
静伯看着楚思雅那副无所畏惧的模样,差点气的一口老血没出来。
梅姨娘此时也觉得憋屈极了。她倒是不怀疑梅茜会和静伯有什么,他们俩有没有什么,她还能不清楚。
梅姨娘就是觉得梅茜蠢,而且实在是太蠢了!这么多人都看着,你难道就连避嫌都不懂嘛!竟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越过她这个姐姐,直接向静伯求救,她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或者应该这么说,她压根儿就是个没脑子的!
“肃静!”黄大人见闹得差不多了,拍了一下惊堂木,示意所有的人都安静。
黄大人其实也是受了乾风帝的命令,今天就是要让静伯出丑,怎么让他出丑,就怎么来,完全不用给他留什么面子。
黄大人耿直是耿直,可是有一点,他不是傻子啊!这么一点小事,他也是很乐意听话的。
况且,对静伯,他也真的是没有一丝的好感,你说说这什么静伯,一天到晚,鼻孔朝天,瞧不起人,真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来的优越感!别忘了,他静伯的爵位,已经不是世袭了!到他这一代就结束了!
说不定,他身上的爵位也要保不住了。
想至此,黄大人也忍不住有些幸灾乐祸了,不过他一直端着脸,让人看不出他内心的愉悦。
要是楚思雅知道黄大人心里的想法,一定要狠狠鼓掌,赵家的人果然都是人人厌烦的!
看看老赵氏姑侄自不必说,赵元香跟静伯一个样,鼻孔朝天,瞧不起任何人!
静伯冷冷哼了一声,心里暗暗发誓,找机会,一定要好好给黄大人难堪!
静伯扫了一眼狼狈的罗氏,“黄大人,这是原告?”
“不错。这就是原告罗氏。”
“黄大人,民告官,可是得先滚顶板的,这妇人,应该还没有滚过吧。”顶多也就是被打了板子,这一点,静伯还是看的出来的。
黄大人点了点头,“不错,罗氏确实没有滚顶板。不过,这件案子,皇上也知道了,赞罗氏是个烈妇,所以将滚顶板改为了打三十大板。静伯应该是能看出罗氏被打了板子吧。静伯若是还有意见,难道是对皇上有意见不成!”
说到最后,黄大人的语气已经变得严肃凌厉起来。
静伯愤恨的撇过头,只是他虽然心里气愤,脑子缺没有不清醒,乾风帝,难道今日真的是乾风帝要动手了吗?
黄大人可没有功夫理会静伯此时的想法,他得“好好的”审案啊!
“堂下罗氏,你要状告之人可在公堂之上!”
罗氏双手撑着担架,好不容易撑起了身子,“启禀大人,民妇今日要告之人就在堂上,就是江正和如今的江夫人梅茜!”
梅茜一听罗夫人的话,整个人就跟发疯似的,猛的就要扑向罗氏,还是一旁的妇人察觉到梅茜的不对劲儿,及时拉住,否则让梅茜这么一扑,罗夫人的小命八成就没了。
“大胆江氏,这里是公堂,轮不到你胡闹!若是你再敢惹是生非,本官一定要重重的打你板子!”
梅茜是典型的欺善怕硬,被黄大人这么一吼,顿时就不敢再嚣张了,她可不想像梅氏一样被打的血肉模糊。
“大人,罗氏原先是下官的妻子,可她不守妇道,竟然与人私通。下官忍无可忍之下,才将她休弃,娶了茜儿。如今不知这罗氏跟大人说什么,可这等不贞不烈之人的话,是万万不可相信的!”江正痛心疾首的看着罗氏,那眼神是要多痛心就有多痛心。
罗氏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钝痛钝痛,从前她以为,她已经不会再为江正这种小人难过伤心了,因为这种人渣不配。
可如今再次听到江正这颠倒黑白,无耻之极的话,罗氏只觉得自己一颗心痛的厉害。
“江正,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我不贞不烈?你怎么有脸说的出口!
你江正,原先不过是个落魄学子,流落街头,差点饿死,是我给了你一碗饭,让你活了下来。
我爹敬佩读书人,也同情你的遭遇,见你还算是一表人才,所以将我许配给你。
婚后,是我一直打理我祖传的吉祥酒楼,而我爹,更是为你请了先生,教你学问。
我敢说,我罗家是你江正的再生恩人!”
罗氏的目光很平静,语气也很平缓,可就是这样,却愈发让人感觉到她内心的痛苦,还有隐藏于平静语气之下的悲伤。
这种悲伤像是融入了空气一般,在众人的周围萦绕,心底也不约而同的产生了一种浓浓的悲伤感。
“可你江正,你是怎么做的?我爹拿出大笔银两,供你进梁都科举。我就带着宝儿在吉祥酒楼不断的等啊等。
等到了你金榜题名的好消息,可同时也等来了你抛妻弃子,另娶了高门之女的消息!
我爹听到这消息,活活的被气死!
你这个畜生,虎毒不食子啊!你竟然还串通了我吉祥酒楼原来的祝掌柜霸占了酒楼,将我和宝儿赶出去!
江正,你摸摸自己的良心,我和宝儿两个,身上没有一分钱,就被你这么赶出来,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娘俩要怎么生活!你是不是想看着我和宝儿两个活活饿死,你才满意!”
这些事情憋在罗氏心里已经太久太久了。她之前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江正这畜生了,所以她一直将这些事情都藏在心里。
可如今再次见到江正,又听到江正嘴里这些无耻至极的话,罗氏只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一团火在烧,简直让她恨不得跟江正这种小人同归于尽!
江正没想到罗氏竟然会将从前的事情说出来,这些都是他心头的痛!这些事,会让江正忘不了,当初他是寄人篱下,竟然要靠着娶一个商家女才能活下来的屈辱!
江正这些年,顺风顺水惯了。除了梅茜这个大小姐的脾气比较大,他需要哄一哄梅茜以外,其他的,他都过得很顺心!
所以江正如今怎么能让梅茜到处败坏她的名声,这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屈辱,天大的屈辱!
“你个贱妇!明明就是你不守妇道!竟然还敢诬陷我!大人,你一定要明察啊!”
罗氏目露悲哀的看着江正,这就是自己曾经一心一意爱过的男人,她真的是瞎了眼睛才会爱上这种男人,他压根儿就是畜生啊!
楚思雅更是气的恨不得直接上前去打杀了江正,这么无耻的人,竟然也有,这简直是生平仅见啊!
梅茜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是恨死罗氏这个为江正生下儿子的人了,江正是她一个人的,罗氏算什么东西!
而且梅茜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她和江正如今遭到的折磨,就是因为罗氏,所以她怎么会让罗氏好过!
“大人,我夫君说的没错,就是这罗氏不守妇道,所以我夫君才会休弃她,娶了我。可你这个妇人怎么能够这么无耻!明明是你自己不守妇道,却硬是要污蔑我的夫君,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无耻的人!”
梅茜的义愤填膺,更是让楚思雅恶心的快要吐了,看来江正和梅茜绝对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看看她们两个都是说谎话,眼睛都能不眨一下的,她就做不到。
楚思雅真心是懒得再看这两个人了,今天任凭这两人说出花来,也绝对是翻不出什么浪花的。
楚思雅默默翻了一个白眼,就转过头。
“啪——”黄大人又狠狠拍了一下惊堂木,“本官没让你们两个开口,你们这么激动的开口说了这么多,是想做什么!是藐视本官,还是藐视公堂!”
“黄大人,你这话是有失偏颇了吧!”静伯眯着眼,危险的开口道。
黄大人不卑不亢的看着静伯,“静伯,本官只是依法审案,你若是觉得本官审理的不公正,尽管可以参本官一本!”
静伯恨恨的转过头,心里愈发确定,黄大人能如此的有恃无恐,而且明目张胆的给他难看,一定是乾风帝出手了。
那么,江正和梅茜两个在必要的时候,也只能舍弃他们了。
“江正,本官在开审前,就已经让人去落霞镇调查证据了,你说罗氏不贞不烈?可按照本官调查出的结果,罗氏在与你成亲之后,对林是嘘寒问暖,更是为你操持家务,生儿育女,就连你上梁都考科举,也是罗氏出的银子。在你上梁都考科举,她更是规规矩矩的做生意,照顾父亲和儿子,本官真是没看出来,她哪里不贞不烈了。况且,就连皇上也赞罗氏是贞洁烈妇,怎么,难道你还质疑皇上的话不成!”
就算借江正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质疑乾风帝啊!于是慌忙的摇头,“不敢,不敢!”
原本有些听了江正的话,而怀疑罗氏不贞不烈的人,此时都有些羞愧,他们怎么能这么听了人家几句话就怀疑人家呢!看看人家才真的能称的上是贞洁烈妇了!
梅姨娘冷眼瞧着这一切,眼底闪烁着幽幽的寒光,再这么下去,对他们很不利。她又偷偷的扫了一眼静伯,直到现在,他都没有开口说上过一句话,他不会是想放弃梅茜和江正两个吧。
“今天审理不是强拐孩童的案子?怎么扯到这些无所谓的事情上去?”梅姨娘低着头,小声开口道。
声音不到,可正好能让所有的人听到。
楚思雅开始对梅姨娘有些刮目相看了,不错,聪明!立马就抓到了事情的关键,难怪这个女人,可以在只为静伯生下一个女儿,却还能这么得静伯的宠爱了。
江正也立马反应过来,“没错,这次的案子跟罗氏是不是贞洁烈妇压根儿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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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练练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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