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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昨天晚上傅深山很认真地在安慰自己,沈泉溪还是忍不住难受。又是一个失眠的夜晚,但沈泉溪很早就醒了,她打扫了一下卫生,去快餐店买完早餐回到家后傅深山才打着哈欠从卧室走出来。
傅深山慵懒地看着摆早餐的沈泉溪,“我说什么这么香,原来是田螺姑娘来了。”
沈泉溪笑道:“什么田螺姑娘?真正的田螺姑娘是楼下快餐的大妈们。”
傅深山不置可否,不洗手就拿起一个小笼包放进嘴里。
“傅深山!你怎么不洗手就吃了?”
“嘿嘿,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歪理!”
傅深山还是洗完脸刷完牙再吃的早饭,他将最后一点豆浆干掉时,问了沈泉溪一个问题,“你今年多大了?”
沈泉溪回答:“十六了。”
傅深山说:“这个年纪挺好。”
沈泉溪没听清,“什么?”
傅深山摇摇头,“没什么,快吃,吃完了我带你去个好地方。”
“什么地方?”
“秘密!”
沈泉溪的脚还是疼,傅深山这次选择骑小电驴带她出门,他说:“那里比较远,我怕骑自行车带你我会累死。”
沈泉溪哼了哼。
目的地的确很远,他们家在西城城西,目的地在西城城东,骑电驴走了半小时才到。
沈泉溪面前有一栋二层小楼,像极了她小时候邻居爷爷的小洋楼。
傅深山看着满脸怀念的沈泉溪,轻声道:“是不是感觉很熟悉?”
沈泉溪点点头,“这栋房子和小时候照顾我的邻居爷爷的家很像。他们十年前搬走时说,他们要去和自己孩子住一阵子,不会住太久,会回来。可我没等到他们回来,就搬到西城了。”
傅深山笑笑,回答:“这是陆唯艳的家。”
沈泉溪惊讶地看着傅深山,不禁提高音调,“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沈泉溪想起那天发生的事,就感觉无地自容。
傅深山认真严肃道:“误会总是要解开的,就算错不在你,你也得说清楚。否则,你会一直愧疚下去。”
沈泉溪咬咬嘴唇,她宁愿愧疚一辈子,也不愿意这么快就见到陆唯艳。她恨恨地骂道:“骗子!”
傅深山无所谓地耸耸肩,“随你怎么说。今天你想去也得去,不想去也得去!”说完他伸手握住沈泉溪的手腕,“进去之前你先和我去买点礼物。她们和老人生活在一起,怎么也得给老人买点礼物。”
“不!我不去!”沈泉溪挣扎,用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傅深山的手心太热了,像是要把她的手腕熔化。
最后,傅深山还是押着沈泉溪去附近超市。“你觉得我们给老人家买点什么好?”傅深山笑眯眯地看着快要哭出来的沈泉溪,一点也不觉得心疼。
沈泉溪嘴硬道:“我没给老人买过礼物!我不知道!”
傅深山像是没听见一样,“我看这苹果挺新鲜好看的,不然我们买点苹果吧!”
“你傻吗?老人一般牙口都不好,你给他们买苹果,是要他们把牙给咬掉吗?”沈泉溪想数落白痴一样数落傅深山。
傅深山乐呵呵的也不生气,“那你说买什么?”
沈泉溪看着水果区里摆的水果道:“香蕉吧。桂圆也可以。”她很没出息地被长相好看又散发香味的各种水果勾去了神,她选的这些都是记忆中邻居爷爷奶奶喜欢的水果,“现在有橘子了?能剥一个尝尝吗?”
傅深山觉得,自己真是捡了个宝。
最后,他们买了香蕉,桂圆还有橘子。
沈泉溪偷偷地从塑料袋里掏出一个橘子,喜滋滋地剥起了皮,刚要把一瓣橘子放进嘴里,却被傅深山夺了过去。
傅深山嚼着酸甜的橘子,却嘲笑起沈泉溪来,“你是猪吗?光知道吃!”
沈泉溪冷笑道:“你好意思说我?你以后不许和我说话了!我不和骗子小偷交朋友。你别再吃我的橘子啦!”
傅深山把一半的橘子全送进了自己肚子,“我是你哥,我不和你交朋友。”
“我没有贪吃鬼哥哥!”
“我可是有自私鬼妹妹!”
“无赖!”
“嘻嘻。”
沈泉溪磨磨蹭蹭不想去,傅深山硬拽着她按了门铃。
来开门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奶奶,傅深山转头小声警告沈泉溪,“现在跑没有用了,已经按门铃了!”
沈泉溪欲哭无泪,但看到打开门一脸慈祥的老奶奶泪目了。
傅深山的戏做得很足,“奶奶你好,我们是陆唯艳的朋友,今天有事找她,她在家吗?”
老奶奶看看陌生却又很礼貌的傅深山又看看有些脸熟的沈泉溪,回答:“她在。”
傅深山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拉着沈泉溪进去时,却拉不动她。
沈泉溪泪眼婆娑地看着老奶奶,哽咽道:“奶奶,您还记得我吗?我是泉溪。”
老奶奶愣了一下,恍然大悟道:“是泉溪啊!我说怎么这么眼熟!你都长这么大了!老头子,你快来!看看谁来了?”
傅深山就这样被抛到了一边,沈泉溪被激动的老两口拉进了屋子,自己被关在门外了。
进屋后,老奶奶依然很激动,“从虞城搬走后,这得有十年了吧。你和我们唯艳是同学?这真是缘分啊!”
沈泉溪将眼泪擦干净,笑着点头。
楼下聊得热火朝天,楼上陆唯艳拿着英语书下来了,“奶奶,家里来人了吗?”
沈泉溪听到声音后僵硬地抬头,看到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的陆唯艳走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
这时爷爷回答:“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我们住在虞城时遇见的孩子。今天人家特意来找你,你还不赶快下来?”
陆唯艳轻蔑地一哼,“我和她不熟,找错人了吧。”说完头也不回地又回到房间。
奶奶看到孙女这么没礼貌,生气道:“这孩子,越大越没礼貌了。”她又转过头对沈泉溪道:“泉溪别生她的气,她这样都是随了她爷爷!”
“怎么好好的又提起我了?”爷爷不满道,然后就想起什么,“泉溪,我记得你是和一个男生一起来的。那个男生呢?”
沈泉溪这才想起,把傅深山忘在外面了。
傅深山提着一大袋水果站在门口,等着任何一个可以把他想起来的人给他开门。
沈泉溪笑眯眯地从门里探出头来,“哎呀,把你忘了。来来来,快把东西给我,我给你提着。”
傅深山呵呵两声,躲开她献殷勤的手,“不用!”
傅深山进门后,将水果放到了桌子上。奶奶笑呵呵道:“孩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礼物?”
傅深山说:“这些都是泉溪给您们买的。”
“这孩子真好!”奶奶欣喜道,一脸笑意地看向爷爷。
“小伙子,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爷爷关心地说。
傅深山尴尬地笑了笑,“还没呢。”
“那你觉得泉溪怎么样?我觉得泉溪挺好。”
“哈?”
爷爷诚恳地点点头,“对啊。”
傅深山觉得这完全不按剧本发展,这种牵红线不应该牵自己身边人吗?为什么牵他和沈泉溪?
奶奶轻轻推了一下捣蛋的爷爷,“说什么瞎话呢?孩子这么小,着什么急?”
傅深山在楼下和爷爷奶奶唠嗑唠的起劲,沈泉溪去楼上敲了敲陆唯艳的门。
陆唯艳很快就打开了门,看到轻轻揉着衣摆,笑嘻嘻的沈泉溪,一脸嫌弃和不耐烦,“你到底想干什么?”
沈泉溪听到她充满嫌弃的语气,火一下就升起来了。“又不是我想来的!”
陆唯艳的脸上闪过一丝难过,沈泉溪才想起来今天她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沈泉溪收了收声音,轻声道。
“那天你已经道歉了。”
沈泉溪认真地说:“你被退学,被找麻烦很多都是因为我,那天的道歉不算。”
陆唯艳哼了一声,无奈地说“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今天这样跟你没啥关系。你不用道歉。还有,不要再来骚扰我。”
沈泉溪用手挡住了将要关上的门,“怎么跟我没关系?是我的朋友把你害成这样的!”
陆唯艳又将眉蹙成“川”字,“你和韩冬雨算朋友吗?”
“当然算。”
“既然她是你朋友,她昨天为什么那样说你。”
沈泉溪无言以对。
“你唯一错的地方就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你对别人好,别人稍微表示一下就是把你当真朋友?太天真了吧。”陆唯艳笑了笑,“你真的是傅深山的妹妹吗?这么没脑子。”
沈泉溪这下真的恼了,她把陆唯艳卧室的门哐地一下关上,那姿态像极了陆唯艳找她麻烦踹门时的模样。
陆唯艳被沈泉溪关在了自己卧室,喃喃道:“长本事了……她可真是长本事了。”
沈泉溪气呼呼地下楼,就看到傅深山和爷爷奶奶聊得火热。看到沈泉溪下楼,奶奶说:“下来了?今天中午留下来吃饭吧!我们和小傅还有好多话要说呢?”
沈泉溪本来打算拒绝,奶奶落寞地打断她讲话,“唯艳她挺孤独的,之前发生的那些事,都是因为她缺个朋友。”奶奶激动地握住沈泉溪的双手,“泉溪,奶奶看着唯艳长大,她什么样,奶奶最清楚。无论她之前做过什么,她都不是那种坏孩子。”
沈泉溪回握住奶奶的手,“奶奶,您知道吗,唯艳被退学是因为我。”
奶奶听到沈泉溪说这样的话,激动道:“在哪上学不一样?一中虽然是西城最好的学校,但我不喜欢那个学校。唯艳被退学正好!”
傅深山觉得奶奶越说越离谱,忍不住插嘴,“奶奶,怎么能说退学好?”
这次换爷爷回答:“一中离这里太远了,你们上晚自习上那么晚,唯艳又不愿意住校,来回跑太危险了。二中虽然比不上一中,但是离家近,我们也放心些。”
傅深山道:“原来是这样。那唯心在一中你们不担心吗?”
“唯心愿意住校呀!这不周末没回来吗?”奶奶不可思议地看着傅深山,她之前觉得这个小孩挺聪明,怎么问这么傻的问题?
傅深山嘴角抽了抽,他觉得今天他可能没带脑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