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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张羊说道:“此事就全拜托守备大人了。”
那守备说道:“张兄弟不用客气,这件事情你做得很好,我一定如实向总兵大人禀报,朝廷也一定会好好的奖赏你的。“
张羊一拱手,笑道:“那小人就先谢过守备大人了,只是不知道总兵大人何时能够调兵赶到这里。”
那守备抬头想了想,说道:“我已经快马加鞭赶去向大人禀报去了,没有意外的话,应该也快了。”
就见那张羊嬉皮笑脸,点头哈腰道:“那就好,那就好,小人就恐夜长梦多…………”
黄大兴听得这,不由得浑身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厕所也不顾不得上了,心里暗暗骂道:“真tnd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张羊这个王八羔子,老子迟早把他给活剐了”扭头急忙回去卧房。
回到房间把这事跟冯克善一说,冯克善也吃了一惊,说道:“既然如此,此地可不易久留啊,你赶快去通知兄弟们,咱们连夜逃去吧。”王大兴点头同意,转身去通知大伙去了。
冯克善也起身穿好衣服,去唤醒他姐姐冯氏去了,他们众人收拾干净,不敢出前门,从后门偷偷溜了出去,不料出去不到几十米,忽然黑影一闪,一人在前面挡住大家去路。
黄大兴拽出刀来,喝道:“你是什么人?快闪开,别挡着道路。”
那黑衣人嘿嘿一笑,回答道:“我乃御前二等侍卫高发,奉圣谕捉拿反叛。”
冯克善一听,脸色一变问道:“阁下便是四大金刚之一,不知其他三位现在何处?”
高发漫不经心的看了他一眼,说道:“区区些许判贼,何必劳烦众位兄弟的大驾,我高发一人足矣。“
黄大兴,把心一横,骂道:“死鞑子,莫要嚣张,来来吃我一刀。”说着一招“力劈华山”向他当头便砍。
“来的好”高发并没闪躲,眼看那柄大刀就落了下来,他忽然伸出两指,夹住刀刃,那柄大刀竟然落不下来,黄大兴连连使劲,却也纹丝不动,不由得额头上冒着汗来。
高发冷笑一声,突然手臂一颤,两个手指头使劲一扭,就听“咔嚓”一声,那柄钢刀居然从刀刃上折为两段,接着他两指一抖,那半截刀刃朝黄大兴飞扎过去,就听“扑嚓”一声,穿心而过,可怜黄大兴哼都没哼一声,伏地而死,冯克善待要相救,却那里来得及,他心里一痛,把手一挥余下众人一拥而上,但这些人哪里是高发对手,不一会就被放躺下七八个。
冯克善正在捉急,忽听身后不远人语马嘶,知道大队清军就要赶了过来,这时,高发一掌向他袭来,他急忙抄起路旁店铺的牌匾一挡,就听砰的一声巨响,牌匾被震的木屑乱飞,冯克善也被震的向后连退了七八步,不然听到冯氏夫人惊叫一声,原来震裂的木屑有一块飞来击中他怀里的小林枫,小林枫“哎哟”一声,痛晕了过去。
冯克善忽然想起一物,伸手入怀,掏出一颗火霹雳,用力向高发甩去,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响声之后,登时浓雾迷漫,冯克善趁机拉着冯氏逃了出去。
此时已是半夜时分,姐弟两人慌不择路,只向僻静山林处逃去,后面大队清兵掩杀而来,喊杀震天,两人东逃西窜,在灌木丛中发现一小山洞,急忙矮身躲了进去,冯克善晃亮火折,火光闪烁下,只见冯氏怀里的小林枫双眼微闭,脸色苍白,嘴唇发紫,他伸手过去摸了一摸,感觉一片冰冷,不由得心里一惊,小林枫睁开眼来,说道:“二舅,枫儿后背好痛。”
冯克善急忙掀起他后背衣服一看,只见有一拳头大小的伤痕,黑黝黝的微闪的亮光,伤痕外围一圈却又鲜红欲滴,他顿时心里一惊,双手微微发颤。
冯氏心里着急,问道:“二弟,这是怎么回事?应该如何治法?”
冯克善泪流满面,把林枫拉到面前,对他说道:“枫儿,咱们都是男子汉大丈夫,你父亲林清公又是顶天立地的英雄,所以咱们也不能贪生怕死,堕了你父亲的威名,你懂吗?”
林枫虽然年幼,但看舅舅说的郑重其事,又想起父亲平安的教诲,虽然身上剧痛,不停的咬紧牙关点了点头。
冯氏一听兄弟的话,就知道事情厉害,他也没有把握,不由得“哇”的一声,低声抽泣,哭了起来,林枫转过身来,摇了摇母亲,说道:“娘亲不哭,枫儿不疼,娘亲不哭,枫儿不成,”
说着伸出小手,去擦拭冯氏脸上的泪水。
这是旭日东升,天色大明,追来的官兵搜查了一会,没有发现任何的踪影,便向别处去了,等了好一会不见任何响声,确定官军已经走远,他们这才钻出来。
冯克善站在山上,举目四望,只见遍地萧然,一片荒凉,想起往事,不由得一阵难过。
冯氏问道:“二弟,天下之大,怕是没有你我姐弟容身之处了,你有何打算?”
冯克善把林枫接过来抱住,说道:“当务之急,当然是给枫儿疗伤了,不过他这是中了高发的铁砂掌伤,我虽然能一时止住伤毒,但时间一久,万万救他不得,为今之计,咱们只有去江南求救于洪总舵主了,哎,不过这位高人,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就要看枫儿他的造化了。”
他兄妹二人带着孩子下的山来,找了一家农舍,花钱买了一些吃食,冯克善心想:连日来走旱路,不仅旅途劳累,而且容易被官府发现,不如改走水路沿运河南下。
第二天一早,他们赶到卫河码头,雇了一家大一点的船舱,那船家本来一听他们要下到江南,千里之遥,心里颇有不愿意,总算冯克善好话说尽,又答应多给价钱,这才勉强答应,于是抛锚开船。
林枫今年六岁,他自小生于京畿一代,也没出过远门,北方有一向多车马而少船舶,他第一次坐船,小孩天性好奇易动,东张西望左顾右盼,一时竟忘了疼痛而兴致冲冲,只有冯克善和冯氏夫人愁眉不展,好在弃车登船果然省去不少麻烦,接连半个月过去,再没有遇见官兵的搜查,他们沿河南下,经过山东苏州直下杭州,这一晚间就来到钱江钱塘江畔,那船家把船舶停好,准备休息,冯克善跳下船来,去镇上给林枫找些草药敷伤。
冯氏夫人坐在船舱之内抱住小林枫,正给他讲着故事,良久,天上忽然亮光一闪,接着”咔嚓“一声雷响,冯氏探头一看,只见乌云密集,黑压压的一片,好像要压塌下来一样,心想:不好啊,看样子要起暴风雨了,怎么兄弟还没回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