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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现场，选手需要做的其实很少，只要在选手席上坐着就好。
忙的是现场导演和摄像，七八十个摄像头，哪块灯光有问题，哪块区域没覆盖到，边缘的地方会不会有“出镜”的风险。
江心影靠在椅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在下面跑来跑去。
这么多人的付出和努力，只是为了视频软件上无数节目中的一员，真的有意义吗？
对于工作人员有没有意思，她不能确定，毕竟人家为了薪水。但是对她而言，每天大把大把地消耗她的时间，真的让她有些难以忍受，就像现在，她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这里，等待，无尽的等待。
她讨厌浪费别人时间的人，更讨厌别人浪费自己的时间。
江心影的眸中闪过一丝戾气，但是她很快就收住了。
她的“耳钉”震动了一下，她转过身，在摄像头拍不到的空隙，伸出左手，拇指和食指撑开成直角，一个虚拟操作界面突然蹦了出来。
她有一封新邮件。
江心影看了一眼发件人和邮件主题，便将左手收了回去。这封邮件她需要一些时间处理，现在，不是时候。
为了调试现场设备，导演组选了两个女团去了台上试音。
一个是早些年很有名的养成系女团。十几年前，她们还发展的不错，有小剧场，有握手会，还有总票选，最鼎盛的时候，公司签了两千多人。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她们应该是这家公司仅剩的六个女团成员了。
她们所在的公司万玖传媒，在AR技术兴起后，就开始做虚拟偶像。
十年的时间，虚拟现实技术越来越成熟，那些女孩子也都渐渐地离开了公司，有些人是自己走的，大部分是被辞退的。
最后的这六个人是怎么坚持到现在的，她觉得还是挺神奇的。根据她查到的资料显示，她们已经有一年零七个月没有发工资了。
或许，这就是她们所说的那份对舞台的挚爱？
一行六人，还穿着她们专属标签的蓬蓬裙，从站上舞台的那一刻起，脸上的笑容就像朝阳般绽放开来。
试音结束，从舞台上下来的时候，江心影看到了最后的那个女孩子在哭。
她不知道她在哭什么？是感动还是难过？
坐在她旁边的奇幻娱乐的女孩子说了一句，“她们的小剧场已经关了五年了，应该是太久没上舞台了吧。”
江心影听着旁边女生的解释，好像有些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
既然已经在市场选择中被放弃了，不是应该尽快选择新的跑道吗？
为什么要在已经被放弃的情况下，继续坚持呢？
这样的行为，在她看来，有些愚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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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排结束后，导演组安排让选手先去吃饭了，吃完饭后开始上妆。
还有两个半小时，这个节目的第一个舞台就要开始了，正在吃饭的大家都很激动。
哦，不，是绝大部分人都很激动。至少江心影和她斜对面坐着的艾仙，看起来就一脸平静的样子。
江心影吃的不多，吃完后就去了化妆室。
打开化妆室们的瞬间，江心影下意识觉得自己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不到六十平米的房间内，密密麻麻的全是人，五十几个统一黑色着装的化妆师，还有几十个坐在化妆镜前的选手。
有拿东西、放东西的声音，有讨论妆容的声音，还有游戏、音乐的声音……像是一个闹市。
有些选手担心来的晚了，化妆师赶时间画的不好，连饭都没吃就过了。比如，刚画完妆，看着江心影走过来的那个长发女孩子。
“江心影，你是第几个上台啊？”
江心影愣了，这是谁？我见过她吗？我应该认识她吗？
对面的女孩子看她没有反应，以为是化妆后变化太大，便解释道，“我是冯婉婉啊，怎么画了妆就认不出来了？”
冯婉婉是谁？
江心影在脑子里搜索了半天，搜索结果显示404，没见过，不知道。
冯婉婉这才意识到眼前的女孩子根本不记得自己了，笑容一下子就垮了。
“第一天在电梯口接到你，送你去2301的，冯婉婉。”
江心影可以明显感觉眼前的女孩子已经气的快要炸掉了，就这样还可以压下来，和她解释。
正常人的第一反应应该是这个女孩子脾气还好，江心影想的却是这个女孩子到底是在什么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竟然可以把性子磨练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