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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赛卡拉高原地区前的这片庄园,被人们称作塞外城堡,高原之外,便是另一个国家——英格兰的领地。
当温娜再次来到这里,一切一如昨日,唯一的变化是昨日出现的面孔,到今天有不少都已经换人了。
痛快总是短暂的,没有谁可以真正的无忧,总要回到自己生活的地方,继续工作和学习。
温娜心头有些感慨,沿路向表露出善意的女士们先生们互相问候。
“噢,连如你一同美丽的詹姆斯庄园也不能让你留步么,女士?”
锄草的肌肉大汉摘下头顶的草帽,单手扶着腰远远说道。
“日安,先生。”
温娜微笑回应,并摇头拒绝。
“真像年轻时候的我们啊…”中年妇女与闺蜜坐在庄园内的木椅上,改用左手端酒,并轻轻抚摸着脸上的皱纹。
她举杯对温娜道:“日安,女士,祝您的笑颜永不收敛,要进来喝一杯吗?这可是刚出窖的美酒哟…”
一路西行,人口渐渐变少,私人庄园与归属当局的山林土地互相交织,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突。
温娜沿途欣赏美景,却没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当她再度钻去果林时,正迎上一双浑浊却又充满惊讶的眼眸。
彼得爱尔先生看起来刚睡醒不久,手里抓着一个像是随手摘下的苹果,坐在门槛上正咬了一半。
温娜提着一袋七七八八的东西,在原地愣了片刻才回过神来,还不等她开口,彼得爱尔沙哑的嗓音低低传来:“是迷路了吗?”
“不,不是…”
温娜用力摇了摇头,迎着彼得爱尔的目光,微微咽了咽口水,“我是来找你的,彼得爱尔先生。”
“你知道我?”
彼得爱尔很是吃惊,迅速从门槛站起来,并问道:“小姑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在来的路上,温娜已经反复想过了,关于这件事要如何述说。
虽然对方并不知道雷蒂娜斯的下落,大可说自己见到了他的女儿,可是,那样一来,事情就很难得到控制了。
她完全可以想象,当一个一无所有的父亲,突然得知自己失踪多年的女儿还活着,所带来的冲击力必然是翻天覆地的。
坦言相告?却又未免太伤人了?更何况是在这种境地。
好在温娜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她很想弄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雷蒂娜斯会只剩半截身子还能活蹦乱跳?
她还是决定坦然相告。
“这件事和雷蒂娜斯有关…”
温娜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
而彼得爱尔的反应却让她有些吃惊。
彼得爱尔目光茫然地望着她,“雷蒂娜斯?雷蒂娜斯?好熟悉的名字…”
“您该不会连自己女儿都忘了吧?”温娜大声道。
“女儿…噢…我的甜心…”
彼得爱尔喃喃自语,突地泪流满面,过往的画面一幕一幕接踵而来,他死死捂住胸口,整个人却像油锅里的虾米,身体迅速弯曲下来,眼泪鼻涕混合在一块儿,挂满了整张脸。
过了好久,彼得爱尔才起身,胡乱摸了把脸,“这个名字,太久没有人对我提起了,你突然提起我的女儿…莫非?”
“不!”
温娜毫不留情地击碎了他的幻想,对彼得爱尔郑重其事地道:“接下来我要讲的事,不管你信不信,烦请你务必用心倾听…”
温娜在彼得爱尔不远处就地坐下,开始讲述起这些日子发生的事。
……
“不对!”
彼得爱尔激动地道:“我家甜心失踪前,她才十几岁,也绝没有你说的那么长的腿,那已是个成年女子了…”
“是,这与我所查到的也不一样。”温娜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问,解释道:“所以我想,您女儿失踪时可能还活着,直到她二十多岁,才因为某种原因死了,这也是我来找你的原因,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其中倒地发生了什么!”
“请等一等!”彼得爱尔双眼通红地站起来,快步走入屋中,出来时,手中多了一支猎枪。
“您要干什么?”温娜吓了一跳,迅速往后退,满脸警惕地望着他。
“抱歉,让您受惊了。”彼得爱尔对她笑了一下,狠狠咬了咬牙,“我跟你一起去,我一定要为我女儿报仇!”
通往巴西小镇的列车上,戴弗妮在闭目养神,垂在胸前象征乌苏荣耀的银色圆球看起来极为光亮。
瓦洛丝和伯奇的目光一刻也不曾从戴弗妮身上挪开,他们仔细观察着这位女士,努力想要看出些与常人不一样的地方。
他们越看越觉得失望,这位女士虽然和蔼可亲,却已有七十高龄,宽大的黑色修女袍下,露出的手臂却是极为苍老,尽管已是满脸皱纹,头上的白色短发却被梳理的整整齐齐,给人一种精神劲十足的错觉。
“听说您能预知过去未来?”
瓦洛丝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心,出声问道。
戴弗妮嘴角露出浅浅笑意,慢慢睁开眼睛,直视瓦洛丝双眸,不急不缓地说道:“那些都是谬误,孩子。”
“可是他们都说…”
“噢,我的孩子。”戴弗妮打断了瓦洛丝的话,“你要知道,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我这一生,都活在真主的护佑下,能做的只有全心侍奉她,至于神迹,我可不会。”
瓦洛丝与伯奇都是大吃一惊,这与他们从“死亡与救赎之书”中所了解到的可不一样,回顾以往任何一个时代,圣修女的存在从来都是不容置疑的。
“只是世人把一切太过理想化罢了,你要知道,真正爱神的人,是不会去在意那些的。”
二人失望之余,心下却微微松了口气,也许是人性私心作祟吧,任谁得知坐在自己面前的,传说中类神存在的,其实只是一个普通人,大概都会松一口气吧,若是遇到品行不端的,说不定还要动用暴力,顺便扣上一顶愚弄众生的帽子。
伯奇忍不住问道:“那么女士们请问您是如何得知发生在我们身上的事呢?”
戴弗妮轻轻笑了一下,扭头望向车窗外飞掠而过的风景,“当我一日往常的祈祷,却没有得到应有的宁静,我想,主一定是想让我知道,这里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
“那您有把握对付那东西吗?”
瓦洛丝问道。
对此,戴弗妮却没有马上回答,她将胸口银球捧在手里,悠悠说道:“放心吧,主一定会保佑我们的。”